卧底_18正义的伤亡,需要罪恶以鲜血偿还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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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8正义的伤亡,需要罪恶以鲜血偿还 (第1/1页)

    18

    事后第三天,是那位元老的葬礼。

    谢九歌带着我去参加,场面静默且肃穆,悲痛且冰冷,我看到不少元老在碑前无声哭泣,看到该元老的家属在痛哭流涕,他们在大骂害死该元老的我的同僚们。

    有人说要报复,有人说也要让我的同僚们尝尝痛失伙伴的痛苦。

    他们压抑着悲愤,兴奋扭曲地商议着要用什么方式折磨,他们甚至请示谢九歌,征求他的意见。

    谢九歌沉默了会,忽然看向我。

    又来了,那种复杂又意味深长的眼神。

    漆黑的眼瞳静静凝望着我,光影如狰狞的触手,虬结着并不明显的恶意。

    他问起我,问我能否提供一些主意。

    我可以肯定这是试探,谢九歌怕是也在怀疑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愿意给我伪装的机会。

    我毫不避讳,遂他们意,列举着一些残忍又耸人听闻的手段。

    这些报复手段并不稀奇,是他们这些犯罪分子常用的手段,我见过太多案例。

    什么灭门,分尸,残虐,我说的冷静,他们听得起劲,唯独谢九歌,一直高深莫测地审视着我,注视着我,不复那夜恍惚间瞥见的悲恸,只有叫人胆寒的平静。

    可能是我讲述的太过冷静无谓,元老们总算勉强再次认可了我,他们临走前还会特意跟我打声招呼,仿佛真把我当成了他们所谓的“嫂子”。

    之后的见面相处也是,他们还会真的打趣,当着谢九歌的面叫我嫂子。

    或许是我接受得太平静自然,谢九歌在某天晚上忽然神来一笔地问我为什么,我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为什么会心甘情愿跟他上床,为什么会心甘情愿成为他的情人。

    心甘情愿?原来我的配合在谢九歌眼里是心甘情愿。

    我之前并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谢九歌问我的时候我也回答不上来,毕竟成为他情人的起因经过太过偶然和荒诞,而结果又正好利于我的目标完成,我完全没有拒绝的必要。

    我一向不喜欢撒谎,所以面对这个问题,我如实说了不知道。

    谢九歌沉默,半晌才泄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字符。

    我听得出他在失望,但我委实想不出他失望的原因。

    ……

    自从元老团里出现过伤亡后,内部会议的气氛便永远蒙着一层沉重。

    有了前车之鉴,他们面对任何提议、机会,都会进行额外的试错机制。

    内部会议只有我是个外人,一旦最终措施有所遗漏,导致他们内部出现伤亡,我就必定是内jianian。

    他们留下我,一方面是想给我机会,一方面是想给我挖坑,他们还是没法对我完全放下戒心,哪怕他们在口头上认可我作为他们的内部成员。

    我也心知肚明,所以尽管有无数次可以削减枭首级别人数的机会,我还是只能按兵不动。

    他们到底狡猾,不再全员出动,我找不到将他们一网打尽的机会,就只能耐心等待。

    等待中,我也跟着他们一块出去行动过几次。

    以往我只看过一些视频记录,知道跟这些犯罪分子的火拼现场往往是想象不到的惨烈悲壮,硝烟四起,血rou横飞,灰蒙蒙的烟尘、赤明鲜亮的血色,组成这些视频的主色调。

    可隔着一层,到底不比身临其境来得真实,感受真切。

    我能清楚听到炮火在身边炸响,那是几乎震破耳膜的轰动。

    本以为和平年代,这种令人惊惧的声音早就消失在历史过去,可谁能想象到,如今就这么个小小的港口,也能看到如此震撼恐怖的火力。

    他们善用人*rou炸-弹,也习惯挟持人质,我的同僚们根本无力抵抗,节节败退。

    我看到有人被丧心病狂的扫射打成了靶子,赤红的鲜血洋洋洒洒,撰写着忠烈;

    我看到有人为了救下人质,甘愿用自己的身躯组建成无畏的城墙;

    我看到有人被仇恨中的元老扫中,骑着重型机车从他们身上活活碾过……

    每一件衣服都是同一种形制,同一个颜色,他们用同样鲜活的生命刻写下罪犯的残酷恶行。

    恍惚间,我仿佛回到了上学的时候,老师忍着哽咽,带领我们向这些无畏的生命致敬。

    【为了达成目的,有些牺牲在所难免,但没有人的牺牲是必须的,应该的。

    正义的伤亡,同样需要邪恶以鲜血偿还。】

    可惜,此时此刻我是卧底,我既被谢九歌这边的人怀疑试探着,也被我的同僚们忌惮痛恨着。

    有人发现了我的存在,对我放了一阵冷枪。

    我躲开的时候习惯性朝他举了枪。

    但我没能开枪,谢九歌先我一步爆了他的头。

    他用枪抬了抬我的枪口,戏谑又深沉地看着我,让我别在这种时候走神,他可不想莫名其妙没了老婆。

    我更正了他的说法,是情人。

    他笑容一收,骂我不解风情,可我一个男人,怎么会懂风情。

    ……

    这种行动我掺和得多了,渐渐也明白了一些迂回的作战手段。

    碍于很多计划我不能提前通知,只能在过程中尽我所能地救人。

    元老们见我真能眼都不眨一下地对同僚动枪,细细统计完我的战绩,就开始在谢九歌面前对我大夸特夸。

    他们仿佛被我的枪法和魄力折服,那声嫂子叫得越发心甘情愿。

    然后他们发现,我似乎从来没有跟他们一起称呼过谢九歌,我向来沉默,就算有话,也都是直接开口,鲜少称谓。

    谢九歌也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这点,玩味地表示,如果不想跟大伙儿一样叫他谢哥,我可以直接叫他名字,九歌。

    我知道他这是在给我一种特权,我已经看到元老们表情在变异,可能他们还是习惯不了这个模样的谢九歌,像是动物界求偶的雄性,愿意把自身所有独特的东西全都奉献给未来的配偶。

    可我并不是他的配偶,我们是情人,我们也是敌人。

    所以我还是选择沉默,然后接下来几天我就被谢九歌摁在床上教训,他非要逼我选个称呼,要么随大流叫他谢哥,要么叫他名字,如果想要私密点,叫他老公也不是不可以。

    我还是沉默。

    倒不是叫不出口,称呼而已,只是觉得不合适。

    我既不是他们内部的人,也不是谢九歌的配偶,我是他们的敌人,脱离了卧底的身份,我只会称他们为罪犯,称谢九歌为毒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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