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_17你不是怪物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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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7你不是怪物 (第1/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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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晚,我们如同发情期的野兽,足足疯狂交媾数个小时,我们尝试了各种体位,站着、坐着、趴着、爬着……

    我甚至被抵在墙上,他自后自下而上狠狠贯穿我。

    这种姿势进得很深,我差点有种被捅破肠子的错觉。

    可我并不惧怕,甚至隐隐升起一种叫我陌生至极的渴求。

    我从未想过我也有如此兽性的一面,我一直以为我跟我的名字一样,如所有人所说,是块丑陋平凡的,无情无欲的石头。

    狭长的房间弥漫着我们发泄后的浓郁气味,在时间的发酵下,逐步驱逐着先前那种让我们丧失理智的毒气。

    于是,等我醒来,看到的就是谢九歌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我。

    这么多年过去,每当我想起那个眼神,我总会迷惑,我不知道谢九歌到底在表达什么,歉意?后悔?还是其他,我分析不出来,我只知道,自从那晚过后,他待我越发不同,他看我的眼神也越发深邃,我不禁怀疑,他是否看穿了我卧底的身份。

    但我实在想不出我到底哪里漏了馅。

    不过那晚过后,我并非是谢九歌的二把手,而是他的同性情人的传言便悄然流传开,当地毒枭送我们离开时还用异样的眼神打量了我好久,然后蹩脚地用中文跟谢九歌说没想到他喜欢的是我这种干巴又不好看的男人。

    谢九歌只是笑,说那是他不懂我的好。

    他们之间的对话像是加了密,明明拆开的每一个字我都听得懂,加在一起我却只能一知半解。

    这种荒谬的流言还流传到了元老们的耳朵里,我才刚落地,就被他们当着谢九歌的面强势提走,拉到地下室逼问这个传言的真假。

    传言当然是假,我跟谢九歌顶多就是睡了一觉的关系,怎么会是情人。

    警察跟毒枭,情人?多可怕的传言。

    可元老们发现了我身上的吻痕,他们试图说服自己,这些只是我出去鬼混的印证,并非跟谢九歌有关,但谢九歌偏偏不按套路地向他们强势证明了传闻为真。

    他赶过来,当着他们的面,吻上了我。

    这个吻吻得很深,很色情,接吻的水声荡得整个地下室都是,我甚至差点窒息。

    但我感觉到的跟元老们看到的不同,他们看见的是谢九歌对我的偏爱,甚至是爱,而我,却在那一刻感受到了谢九歌的愤怒。

    彼时我并不知道他在愤怒什么。

    不过现在我也不知道,直到他死,我也没能找到机会询问。

    那个吻过后,谢九歌向所有人宣告了我是他情人的身份,以后见我如见他。

    元老们对此非常不可思议,也非常愤怒不平,他们觉得谢九歌疯了,他们认为我这个来路不明的人根本不适合成为谢九歌的枕边人,他们唯恐我会害死谢九歌,拼命求他收回成命。

    他们为此差点闹了罢工,但始终没能动摇谢九歌扶持我的决心,一如当初他力排众议扶我上位当所谓的二把手那样。

    在某一方面,他独裁霸道得好似古时一意孤行的帝王,叫那些忠臣气得牙痒又无可奈何。

    可我一个男人被冠上祸国妖妃的名号就有些啼笑皆非了。

    ……

    成了谢九歌的情人,似乎比做所谓的二把手要有用的多。

    谢九歌仿佛更加信任我,对我更加没有秘密。

    很多计划,旁人还不知道的时候谢九歌就有先跟我商量,得到我的认同后,他才会召集大伙儿进行行动。

    起初,我担心他是在试探我才循照我的计划行动,所以我一直按兵不动,直到确认这几次行动谢九歌都未曾进行过修改,而我的初次试探也获取到正向成功后,先前同僚们的一再失利才慢慢被功绩掩盖。

    这才几个月,谢九歌在临海港口的货品便损失了数百吨。

    可让谢九歌整个集团上下皆覆上阴霾沉痛的却是,元老团中有人死在了这次行动中。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谢九歌颓唐疲惫的模样,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离了他的身体,让他看上去异常的消沉不振。

    他罕见地拉我喝起酒。

    自从那次去会所,在天台喝过一次酒后,他再也没有跟我一起喝过酒,他明知道我酒量不行,还曾笑话我警告过我,以后别再碰酒。

    我自然不会再碰,我不喜欢那种神经被麻痹的感觉,那会让我迟钝,让我错过可能重要的时机,而且酒精带给我的体验并不好,所以这次我拒绝了。

    谢九歌却突然生气,非逼我喝。

    我一再推诿抗拒,被谢九歌一个眼神钉住手脚。

    那眼神太冰冷,太沉痛,里面积压的情绪复杂又悲苦,仿佛缀着眼泪。

    他说,这酒你该喝,你也必须喝。

    他话里有话,我不敢确认是不是如我所想的那个意思,可如果真是我想的那样,他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还要继续留着我。

    他明明因为我死了一个陪伴他多年的兄弟。

    我酒量太差,他带来的酒度数又高,我就喝了一口,被呛得头晕眼花。

    恍惚间,我仿佛看到他哭了。

    但我清醒过来时却只看到他坐在地上笑,笑容让我很不舒服,心里闷闷的。

    我让他别笑。

    他没听我的,只一个劲儿地笑着喝酒。

    也不知道喝了多少,他忽然定定地看着我,至下而上审视我,然后他说,好像从来没看过我哭,或者是笑。

    除了在床上。

    但即便是床上,我也只有初次那晚哭过,之后有的眼泪,只是再正常不过的生理泪水。

    我被他捏着腮帮这么问,略有点苦恼。

    我不会哭,也不会笑,所以从小别人就叫我怪物,包括我的父母。

    只有老师,夸我心如磐石,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是个好孩子。

    我不明白谢九歌为什么忽然好奇起这个,这让我想起了从小到大经历过的嘲笑和欺辱。

    不过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冰冷的机器,总比多情的人要好过许多。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应该是,毕竟酒精对我影响太大了,我竟然看到谢九歌在怜惜我。

    那晚我们还是做了。

    哪怕谢九歌正为他死去的兄弟悲痛哀悼,他还是跟我滚上了床。

    被酒精麻醉的我意识混乱,我已经记不清那晚他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我只记得在我堪堪昏过去前,谢九歌撩开我汗湿的额发,吻了吻我的眉心,极小声地说你不是怪物,你就是个二百五。

    没心没肝的二百五。

    ……

    “他是第二个说我不是怪物的人。”

    “可是他错了,我就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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