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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哪有毒枭这么天真少女的 (第1/1页)
19. “……我记得,那会他生气了好几天。” 我本来是不知道他生气了的,他表现得很平常,甚至还给我送了蛋糕。 他说不想给我过我原来的生日,嫌我原来的生日晦气。 他倒是毫不遮掩,毫不客气,好像是知道了我的过往,口是心非地替我忿忿不平。 但其实没有必要。 不管是生日还是替我生气,都没必要。 谢九歌不大高兴,戳我腮帮泄愤,嫌我不识好人心,他还纳闷,为什么我收到蛋糕,听他这么说,完全没有、影视里形容的那样惊喜动容,他还挺失望,教育我这样是不对的。 可我不理解,我又不是没吃过,为什么要惊喜,况且我过去再糟糕,也都已经过去了,我为什么要为他的寥寥几个字动容。 谢九歌说我没情趣。 我倒想说他奇怪,哪有毒枭那么天真少女,竟然会相信影视编纂的桥段。 谢九歌怪异地瞅我,不知道是无奈还是低落,他低喃着小二百五,傻不愣登,好像我听不到似的。 可我就在他边上,他说的再小声我也能听到。 我不解,他怎么又骂我。 谢九歌不想跟我争辩,他说迟早会被我蠢哭。 他让我赶紧许愿吹蜡烛,可我并没有什么想实现的愿望。况且我是党员,不信这一套。 谢九歌忽然认真且严肃地捧着我的脸,对着我的眼睛,问我到底是怎么活着长大的,我周围的人到底是怎么忍住不打死我的。 实在,太会气人。 我认真回忆了一下,他们打了的,只是我命大,好几次都没死成,之后,他们打不过我,我当然就活着长大了。 谢九歌沉默了,他盯着我看了好久,才一点一点把我的头抱进他怀里。 被埋进他宽阔结实的胸膛,滋味并不好受,有点窒闷,呼吸也不通畅,我本该挣脱拒绝的,可很奇怪,我的身体背叛了我,它宁愿屏住呼吸,也想被谢九歌这么抱头抱上一会。 …… 谢九歌表现得明明很正常,所以我真的不知道他有在生气,要不是有元老忽然找上门问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了谢九歌,我根本看不出。 元老让我对谢九歌多上点心,既然在一块儿了,就不该只有谢九歌对我付出。 这话放在任何一对情侣身上都适用,唯独我们两个不合适。 不知道是不是被元老看出我的不以为意,他拍了拍我的肩膀,手掌压在我肩头,力道有点重。 他半警告半提醒地告诉我,对他们谢哥好点,谢九歌那么看重我,我不该辜负他对我的信任。 我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反思了下自己近期的一举一动是否有所出格暴露,可不管我怎么回顾,审查,我愣是没有找出半点错漏。 我最近既没有联系上司泄露他们的内部情报,也没有当着他们的面暗中对同僚们放水,对谢九歌也是百依百顺,除了…… 我顿时恍然大悟,所以谢九歌生气就是因为我没有给他一个特别称呼? 这个比较糟糕,我一时想不出到底该怎么称呼他比较符合我们之间的关系。 不过谢九歌没有强求,他知道有元老找上我特意提起这个事后还额外跟我解释了句,让我别放心上,有最好,没有也无所谓。 我看得出他是在口是心非,但彼时我确实想不到,也就没再提起。 不知道是不是前段时间接货收货比较顺利,出货量也大,谢九歌手底下的人全都洋溢着喜悦兴奋,就连一直跟变脸似的看我的那群元老们也是难得维持了好些天笑脸,他们又开了一次内部会议,这次会议针对明年上半年的季度指标。 近期虽然还算顺利,但前期因为我的刚加入,还有一名重要成员罹难亡故,总体算来,今年他们亏大发了。 他们打算明年继续开拓市场,同时催着海外实验室尽快研究出更新性状的毒品。 如今经济发展速度太快,国内行情几乎一天一变,连毒品都是如此。 他们的场子前两天刚收缴了一批不属于他们供应的毒品,找人尝过,无色无味,且致幻效果强烈。 最让他们不可思议的是,售价几乎等同于他们的成本价。 毒品这东西说白了就是一种商品,有更好更低廉的供应,早就是瘾君子的底层只会选择更便宜更方便效果更强劲的。 尤其是这种新品后劲足,吸一次能管七八天,价格又低,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完全是来搅乱市场的。 更何况他们还带针对性的只在谢九歌的场子流通,背后意义不言而明。 有人想跟谢九歌抢地盘。 至于是新起之秀还是外省来的不速之客,大伙儿无从得知,他们警惕的同时,也准备大力研发出便宜的新品。 有元老不甘地唾骂,气现在的商人愈发不讲道德,毒品也搞得跟日常用品一样跟他们打起价格战,还来他们的场子挖人。 其他人附和,主题渐渐歪曲,会议室里全是元老们对这个幕后使者的谩骂。 道德这个词从他们嘴里说出来有点可笑,眼里只有利益的他们完全不会考虑到更多品种的毒品流入民间会造成怎样庞大又无可挽回的惨况,他们只想要钱,更多的钱。 而他们此时此刻义愤填膺,也全是因为有人动了他们的蛋糕。 场面多少有些讥诮。 但不论是我还是谢九歌,都对这个“入侵者”有了兴趣。 我第一时间发信上报,上头回我的意思是让我顾好谢九歌即可,新来的他们心里有数,也已经派人看管。 我了然,不再多问,一心陪着谢九歌行动。 但谢九歌似乎并不着急揪出那只偷油的老鼠,他只带着我去他的场子闲逛,今天去这个酒吧,明天去那个会所,后天去另一个赌场。 兜兜转转,我们去了第一次见面的那个酒吧。 这个酒吧因为我暗中举报的缘故被查了好几次,整改关门了好几次,现在已经彻底改为音乐吧,只在很隐蔽的地方买卖些许普货。 谢九歌依旧坐到了之前坐的位置,然后拍拍身旁,示意我也坐。 他让酒保调了杯酒给我,说是说度数不高,但我怕还是容易醉,基本只是抿着。 起初我们就是沉默着,一边听着台上驻唱歌手唱着或深情或悲情的情歌,一边小抿着酒,等到我意识到酒精的量已经叠加到我有点不堪其负的时候,我有意停下,却听谢九歌说,继续。 他这语气摆明是不容我拒绝,我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近的行为,没有丝毫出格,没有半点值得旁人怀疑,就算是谢九歌想借酒审问,应该也不会泄露什么。 我们碰杯,我略微放开地喝,成功感受到熟悉的醉意熏蒸着我的理智。 意识朦胧间,我听到谢九歌问我,当初为什么要色眯眯地盯着他看,是不是对他…… 后面的几个字太小声,太模糊,我竭尽全力辨认,还是没能听清。 不过也不用听清,因为不管我怎么说,谢九歌还是一意孤行地把小色胚这个名号冠到我头上。 他一再强调,仿佛在洗脑他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恍惚间,我又看到了他落寞低迷的模样。 那双凝聚着万盏灯火的深眸,恍若坠着求而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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