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会像卖酒一样努力卖货 (第1/1页)

    3.

    我成功混到了谢九歌身边。

    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能成功，之后上司复盘问起来，我也百思不得其解。

    可能是毒枭毒瘾犯了的后遗症，口口声声说着不信苦rou计，结果还是瞎了眼的相信我。

    不过也不能算是完全相信，我还是得从基层做起。

    谢九歌说，既然只是过来混口饭吃，做什么都一样。

    我也觉得，而且老师说过，基层能知道的消息更多，很多见不得光的东西最喜欢在暗处流通。

    被下派到基层的第一天我就立了大功，我报警抓了两个小毒贩，他们竟然敢在我工作的酒吧贩卖毒丸。

    我认识这些毒丸，也是新品种，彩色的糖衣，里面也是甜甜的，很容易上瘾，也很招女性喜欢。

    龌龊的酒保大多会给女性下在鸡尾酒里，哪怕被看到，他也有说辞，说是可以增加适口性，最适合不太习惯酒精味的女生。

    我以前只听老师讲过，私以为不会有那么笨的女性，别人当着你面往酒里放东西，居然也敢喝，但今天偏偏碰上了，那女生还差点信了酒保鬼话要尝尝。

    身为警察，我绝不容忍任何一起违法犯罪行为在我眼皮子底下上演。

    所以我报了警，砸了酒杯，制服酒保，等着同事们过来。

    酒保是被抓了，贩卖毒丸的两个流民也被抓走，不认识我的同事们说我做的不错，到时候会给我表彰。

    我拒绝了，说这是我应该做的。

    可他们还是给我送了锦旗，然后我就被拎到谢九歌他们的老巢，是栋大别墅，一路粗鲁地把我拖到地下室，说是要对我严刑拷打，问我到底是什么人。

    地下室里全是刑具，多不胜数，上面还有残留的干涸的褐色血迹，触目惊心。

    可我没害怕，老师早就提醒过我。

    他们本来是想先给我点颜色瞧瞧，但有人说是不是应该先等等谢九歌，毕竟我是谢九歌收进来的人。

    他们对谢九歌似乎是真的信服，全心全意马首是瞻，所以直到谢九歌出现之前，我都没被怎么样。

    谢九歌今天状态不算很好，似乎有什么烦心事，他出现在地下室时，眉心皱得老紧，仿佛能夹死好几只蚊子。

    他看到我脸色就不好，开口就问我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报警。

    我义正言辞，说他们在贩毒。

    谢九歌脸色又难看了点。

    “你别告诉我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我愣了愣，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好像做错了什么。我既然在毒枭手下混日子，就应该适应。

    上司说过，必要时候，可以牺牲一些原则，一切以最终目的为先。

    我老实认错。

    可能是看在我认错态度好，谢九歌跟其他人打着招呼，说先放我一马。他很有威严，别人不敢异议，只是把我调到了另一家酒吧。

    毒枭手底下涉及的酒吧是真的多，据说整个临海有三分之二的酒吧都跟谢九歌有关。

    挺难想象，一个二十一岁的小伙，得犯多少罪，造多少孽才能有如今的辉煌与高度。

    我自认还算老实本分工作，也学乖了，再见到类似贩毒事件，我都是匿名报警，深藏功与名，可不管是上头还是谢九歌那边，都对我不满。

    上头通过私密号码发消息让我别多管闲事，我主要任务就是接近谢九歌，获取谢九歌的信任，查到他们最隐秘的交易地点以及交易数量。

    这是我这个卧底要完成的，重中之重的任务。

    谢九歌那边的人也对我颇有微词，他们认定我是个扫把星，试图说服谢九歌把我赶出去，或者把我灭口。

    自从我来了，那家酒吧就出事不断，警察上门勤快的，比回自己家的次数都多。

    就一个月的时间，那家酒吧的营业额骤降一半。

    更别说他们的主业，那些混混得到风声都快不敢跟他们拿货。

    谢九歌默默听着他们絮叨，发泄不满，一双深邃又锐利的眼睛自始至终盯着我看，也不知道能不能从我身上看出朵花。

    等他们抱怨完，谢九歌问我有没有什么想说的，我想了想，说没有。

    我本来就是个扫把星，他们不是第一个这么评价我的人。

    “世上没有人是什么所谓的扫把星，他们是偏见，是抱怨，是害怕。”心理医生担心我介怀，安慰了我一句。

    我点点头，谢九歌也是这么说的。

    谢九歌让他们别把自己的失误怪罪到别人身上，能被警察盯上，说明他们太不小心。

    有人辩解，以前都是这样，也没出什么事。

    结果就被谢九歌训了。

    今时不同往日，他们的货交易日期在即，警察盯他们盯得严是正常，他们干了这么多年，没理由连这点警惕都没有。

    把人都轰走，谢九歌盯着我看了半晌，问我接下去打算怎么办。

    我不解，问他是不打算要我了吗？我自认除了匿名报警这事做的违背他们的意愿，其他活还是干得不错的，我卖了不少酒，也从未迟到早退，一个月基本满勤。

    “可是你卖的那些酒，利润还不够被警察收走的货的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老实说，我知道毒品利润高，没想到能高到这种地步，要知道我那些酒一小杯，顶多一百毫升，至少要卖两三百，利润大概在三分之二甚至更多，就这样还只是十分之一，难怪选择这条不归路的人这么多。

    也难怪，毒品屡禁不止。

    我说我可以将功折罪，我以前没干过这行，知道它赚钱，不知道它这么赚钱。我说，要不由他亲自带着我，我会像卖酒一样努力卖货。

    谢九歌定定看着我，然后毒瘾又犯了。

    这次比之前严重点，眼泪都要出来了。

    好半晌他才恢复，又上下左右扫了我好几眼，很勉强的，暂时收下我。

    他给了我一个数额，说是一个月我要是达不到，就开除我。

    我默默换算了下，也就是说，我一个月得卖四五十斤毒品。

    难度很高，我其实挺想说考虑一下，但谢九歌肯定不会给我找人商量的机会，避免被怀疑，我一口应了下来，还答应他立下军令状。

    可能就是有了这张军令状，那些对我有偏见有看法怀疑我的人才暂时消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