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两茫茫（火葬场1，两攻激情吵架x，萧鸿之嘲讽小皇帝。） (第2/2页)

儿子，享受着旁人得不来的维护，把他逼死在宫中。大仇得报，你该感到快意啊，你不是巴不得他死吗？”

    萧鸿之亲眼见证了左恒的死亡，他抱着左恒一步一步走回这里，又给他亲手收拾好，守了一夜，心力几尽被折磨的衰竭。他不安生，更不会让萧翎过得自在快活，那恶意是xiele闸的洪水，轰轰烈烈地奔腾而来，往日不愿意说的，都在此时不要命的往外倒，往萧翎身扎一个窟窿，自己身上也跟着流血。

    他知道，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游戏人间，自以为万事空梦，什么都想要，要了，又不肯放在心中。

    那一连串的讥讽揭开了这个故事的另一面，萧翎从未碰到过的另一面，电光火石间，所有的事串联在一起，以左恒意气风发踏进京都为起始，以他的死亡而草草收尾。

    如果，所有已确定的事实竟然另一个模样。

    如果，这些年都是他一厢情愿的被蒙在鼓里……

    那算什么？他对左恒多年的冷漠疏远，他给左恒下的毒，他做的那些事……算什么？

    萧翎稍微松开了一直紧压着萧鸿之的手，他嘴唇微颤，在浩如烟海的记忆里疯狂找寻着能够反驳对方的证据——他一会儿想起左恒被他压着的苦苦哀求模样，一会儿想起左恒看见母妃书画后绝望死寂的神色，一会儿又想起离别时对方苍白的脸。

    “你信我，我并未诓骗你。”

    “我从未……想过要你的命。”

    ……

    “不，不……不可能！”萧翎绷着的那根弦彻底断了，他扼住萧鸿之的脖子，狠狠的往那张笑脸上砸下几拳：“他杀了我父皇，他还要杀母后，还有你，你不也一样吗，把他当成个发泄的玩意儿，因为你也知道，他什么都做的出来，他做的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为了他自己能活命……”

    “但他死了啊。”

    萧鸿之根本不闪避他的攻击，很快脸上就受了伤，他侧头吐出一口嘴里的血，转过来，朝左恒躺着的床榻看了一眼：“他死的时候，还求我退兵，眼睛都不肯闭上呢。”

    有多久了？十几年了.……

    十几年……他都安安静静地坐在朝堂上，坐在帝王的右手旁。萧翎没有给左恒过一个好颜色，敷衍着，隐忍着，度过了一朝一夕。他们说话最多的时候，就是最后这段残忍的报复中，无休止的争端。

    可忽然就有人说，他把所有东西都弄错了，忽然，左恒就不在了。

    萧翎没法再想下去了，大怒大悲之后，还在他脸上的只有固执和迷茫，他呆呆的看着萧鸿之似是轻松的神情，对方都笑出了眼泪：“你去看看他啊，你不肯给他穿一件像样的衣服，我给，你不肯承认他是摄政王，我认。萧翎，你放过他吧，把他给我，让他入土为安，好不好？”

    入土为安？

    旧事未平，故人已去，谁又能安。

    “不……”

    “怎么会，怎么会……”

    萧翎从地上爬起来，他再也不管萧鸿之，跌跌撞撞跑到床榻边上，紧握着左恒的一只手：“他在骗我，是不是，你说话，是不是你又和他连起来骗我！”

    左恒自然无法回应他，萧翎眼睛空洞，没有流泪，他喘了几声粗气，濒临崩溃的意识开始不顾逻辑的修补自己：“没事的，我都原谅你了，你告诉我，我不怪你。”

    萧鸿之从地上爬起来，擦去嘴边的血，挪到萧翎身边站着，嘲讽道：“你疯了？哈哈，他说不出口了。”

    萧翎扭头看他，也针尖对麦芒：“你知道什么？！”

    “我给他说过，我出去几天就回来，我给他用最珍贵的药，还找了天底下最好的医师，他很快就会好了，他在等我回来，他没死。”

    他像感觉不到握着的手有多么僵硬，仔细描摹了一遍左恒的眉眼：“对，他还等着我帮他找到左云……他没死，这不是好好的吗？”

    萧鸿之哪能让他就这么麻痹自己，他恨不得萧翎立刻痛不欲生而死才好，他按住萧翎的后脑勺，让他离左恒更近：“你好好看看，他死了！没脉搏，没气息，你装什么！”

    “不会的。”萧翎轻轻挣开他的束缚：“他舍不得离开的，他放不下我。”

    明目张胆的偏爱，不敢面对的逃避。

    萧鸿之沉寂，看着他朝思暮想了许久的那个人的面容，那么安静，那么死寂，他的脸上彻底没有笑，退了两步，慢慢地，重回最初那副安静的模样。

    “把他给我。”

    这皇宫大内都是萧翎的人，他不能硬抢，而萧翎无视了他的话，跪在那里：“他说了，要待在朕的身边。”

    “是吗。”萧鸿之轻浮地扯了扯皮rou：“你不给，本王会带着十万将士直取京都，你觉得自己的皇位还保得住吗？”

    萧翎充耳不闻，借着月光，他看见左恒脖颈处还有点未清理干净的血痕，于是缓声道：“这里还没有弄干净。”

    他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到门边，外面已经有了第一缕晨曦，李钦跪在他脚边，头也不敢抬。

    “去打水来。”萧翎道：“让所有人全都下去，没有朕的命令，谁也不准再进这里。”

    李钦先应了声“是”，随即谨慎抬头看了看，萧翎实在是太冷静了，刚刚里面还在争吵，这会儿却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还没有责问他的意思，只吩咐了一句话就转身又进去了，李钦从地上手脚并用爬起来，不放心，一瘸一拐的往里面望了望，正好听见一声瓷器被砸碎的巨响。

    “真可怜。”接着是晋王萧鸿之的笑声：“我的好弟弟，你就在这里等着吧，看看自己能留下什么？”

    李钦来不及后撤，差点和风风火火出来的萧鸿之撞上，萧鸿之也当他不存在，那张颇有几分艳丽的脸沾上了点狠绝和死气，萧翎没有下令，一路上的禁卫也没人敢阻他，他随手抢过一匹马，回头看了看梓祥宫的满院萧条，抿着嘴，头也不回驰骋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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