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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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1/2页)

    井池觉得路栀很奇怪。

    她以为交易达成後两人就再不想g,白唇鹿的军官们也不会放任敌方俘虏在病房里进进出出。

    可不仅预想中的支援医生一个也没有调过来,夏上校甚至亲自叮嘱她记得按时查房。

    是的,井池把那场谈话看作交易——身为医生,她仅仅因为救治了位高权重的病人,就无耻地将救Si扶伤的天职作为筹码,试图换取家人的平安。

    这让她良心不安,可她又不得不这麽做。

    母亲是政府军高官的家属,要想获得赦免绝非易事。

    在这个腐朽的帝国中Omega们被当作Alpha的附庸和所有物已是常态,家主获罪导致连坐早有先例。

    何况那位将军看上去就不像能被任何要胁发动。

    井池也早就做好了谈判失败的打算。

    然而路栀却答应得出奇的爽快,仿佛真的只是因为井池满足了她的八卦yu和好奇心,心情好就应下了。

    可这又渐渐让井池生出另一种不安。

    她当然相信将军阁下言出必践,只是她如此简单就答应了自己的请求,还做出种种不合常理的举动,这是否意味着之後她还有别的,尚未开口的条件?

    ……

    路栀单手扣好衬衫领口,颇感神奇地觑着正在调配针剂的井池。

    ——之前见面的时候总是冷静从容,但自从她答应帮忙後,井医生却时常像现在这样露出隐约的苦恼神sE。

    这是不是不合逻辑?按理来说她应该轻松很多才对啊?

    就算没有多愉快,笑一笑总可以吧?

    “井医生,为我诊疗就这麽痛苦吗?”路栀盯了她一会儿,忍不住出言调侃,“我是不是得庆幸你没把这种情绪带到手术台上?”

    “……”

    井池倏地抬起头,惊讶迅速敛去,“阁下误会了。”

    “哦?”nV人唇角微扬,伸出手臂让她打针,“那为什麽在我面前总是愁眉不展的?难道上次还有别的请求没有说完?现在说也可以,我会好好考虑的。”

    “不……没有了,阁下。您能答应那无礼的要求我已经十分感激,不敢再奢求其他。”

    无痕针头紮进手臂的刹那会有细微的刺痛与麻痒,井池见路栀孩子气般地皱了下眉,不禁觉得好笑。

    她怕痛?

    在战场上经历过生Si的人也会怕痛吗?

    那来这里的那天,那麽重的伤又是怎样忍下来的?

    路栀就像一团雾,朦胧得让人看不清内外的真实,她的确如传言一般深沉冷淡。

    近日随着伤势好转,军务已经渐渐交回她手上。

    井池偶然见过她对下属发号施令,威严内蕴气势淩人。

    但她偶尔又像个孩子,b如用餐挑食,输Ye怕痛,有时候还会跟参谋长合起夥来恶作剧。

    再有些时候她则毫无Alpha的自觉,对自己开些恶劣的玩笑,就像个讨人厌的兵痞。

    可她那副慢条斯理、优雅清贵的模样,井池又完全不知道该不该表现出怒气。

    或许她本就没有生气……只是大多数情况下,她只想立刻逃得远远的。

    路将军雪白笔挺制服、深邃的眼眸和意味深长的笑容都让井池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危机感。

    她不懂那危机感从何而来,只能尽力逃离Alpha的视线范围,免得像现在这样——仅仅是被那道目光看着,就仿佛被锁在原地动弹不得。

    ……

    “好好听我说话就这麽难吗?又走神。”

    无奈的叹息忽然响在耳畔,井池一惊,她慌忙拿着器械要走,却被一把抓住手腕。

    “抱歉,我……”她飞快地低下头,不敢与那人对视,“您刚刚说什麽?”

    “我说,那你呢?”

    温凉的指尖倏地柔柔捏住井池的下巴,“你知不知道新帝国建立後战俘会是什麽下场?尤其是Omega,你就没有哪怕一点点为自己担心吗?”

    井池一怔,然後苦涩地偏开视线。

    ……她当然担心过。

    如今的帝国也是在战争的Pa0火与废物之上建立的,她上学时就听过不少历史故事:

    权臣贵族家的Omega们会沦为奴隶任由胜利者挑选,其中被标记过的会被带回府邸做仆从,而没被标记过的年轻貌美些的,则如物品一般,成为统治阶级泄yu的工具。

    当下政府军兵败如山倒,反抗军占领R5空港後离怀科尔近在咫尺,新帝国的最高掌权者必定是姬墨侯元帅——那是位开朗的人。

    可AO失衡积弊已久,也绝非一朝一夕能改变。

    井池的下场或许不会如同历史上的同类那样悲惨,但也不会b前些年东躲西藏隐姓埋名的日子要好。

    更令人绝望的是,她是一名手无缚J之力的军医,连母亲的安危都要靠运气眷顾,和通过这位特殊的病人来保障……她又谈何掌控自己的命运?

    “听说元帅是一位有风度的将领,向来要求善待俘虏。”井池淡淡一笑,“如果好运能获得赦免的话,我或许会找棵偏远但风景优美的星球定居,和母亲一起生活。”

    如果运气不好呢?路栀很想问。

    帝国建立後也会有新的政T和执政机构,元帅一人的意志并不能决定所有的事。

    但她最终什麽也没说,只是沉默着靠近一步。

    井池被惊得下意识後退,又怔怔跌坐在床边。

    路栀自上而下俯视着她,幽沉的眸底似有火焰徐徐燃烧。

    井池却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笑意一分分敛去,恍惚地任她维持这个颇有几分暧昧的姿势。

    片刻後那只手放开了,食指曲起,轻柔地在井池眼角蹭过,带落一点温凉的YeT。

    nV人俯低的那刻井池嗅到一种沉冷的味道——像深沉的夜sE张开星域笼盖大地,再与溶成银白的薄凉月光和在一起。

    在这黑与白添上泠泠的甘泉酿成酒,随着晚风温柔飘散,如夜sE神秘高贵,如月光清冷孤凉……如酒甘冽醉人。

    是路栀的资讯素。

    阻隔剂是失效了吗?井池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耳根隐隐发烫。

    与此同时她听见路栀笃定的声音,仿若斩断黎明与黑暗的利剑,“你母亲不会有事,你也不会。”

    ……

    夜sE苍茫,这是井池一年多以来第一次走出这家医院。

    路栀的护卫队远远跟着她们,确保长官突如其来的散步想法能够安全、顺利地实施。

    事实上这周围压根没什麽好看的,也不太可能有敌军。

    政府军在正面战场上都自顾不暇,哪里还有JiNg力顾及这荒僻的小医院?

    说到风景,也只是在医院南面有座长满荒草的山丘,原本的建筑历经战火只剩下残垣断壁。

    可路栀仿佛很感兴趣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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