俘虏_第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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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 (第1/2页)

    路栀再见到井池已是三天後。

    那天井医生坦白的话异常平淡,仿佛你是在说午餐吃了一顿番茄牛腩,随即就称得上无礼地径直离开病房。

    但她随後接连数天的消失却让路栀意识到那些话对井医生来说或许并不简单。

    只可惜腿伤未愈,否则照往日的作风她非得亲自把人抓来不可。

    夏芍找到长官的时候,将军阁下正在医院草草修葺的小花园里晒太yAn。

    但实际上星际2000年怀科尔极其邻星就没有了真正的yAn光,在这里,人们只能晒到人工天T的拟光。

    路栀却一脸惬意,靠在轮椅上如同在海湾区度假。

    “……阁下。”夏芍叹了口气,“谁让您出来的?这样很危险。”

    “我有北方战区的最高许可权,出入病房不需要他人允许。”

    路栀接过参谋长递过来的密封袋,拆开翻看资料档,“事急从权,你为了让我好好修养暂代指挥我可以理解,毕竟目前只有R5空港的收编工作,不用我亲自处理你也能做得很好。但出门呼x1新鲜空气也是休养的一部分,你别想把我关到下个月回舰上那天。”

    战地医院哪儿来的新鲜空气?更何况这家医院地域偏僻条件差,根本没有无菌环境,没感染其他病菌就万事大吉了。

    夏芍背着手规规矩矩站在长官身侧,内心无声吐槽缺不敢反对——将军在军队里是出了名的固执,做下决定的事压根没人能置喙,任由自己拿走她处理公务的电子设备已经算宽容了。

    路栀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把那些资料翻完,重新装好递回来,“销毁吧。”

    夏芍请示道:“不再和佟将军说一声吗?”

    “不必。”路栀敛眸,“我和她之间没那麽多客套,有什麽话就留在巴凡g0ng见面时说吧。”

    “是。”夏芍心头一凛抬手敬礼,忽然瞧见长官的眼神凝在某个方向,她跟着看去了然地暗叹一声,转身便疾步离开。

    ……

    井池掀开一间野战帐篷的布帘出来,抱着病例在门口怔了很久,偶尔有人路过打招呼她也充耳不闻。

    yAn光晕染出她温软的侧脸,又落进摊开的掌心,她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睛直视片刻,稍稍偏过视线便看见了远处的路栀。

    两名勤务兵接到指示便退开一定距离,充分为长官的谈话留出空间。

    “阁下恢复得不错。”井池主动走近打了招呼。

    路栀什麽也没说,就看着井医生x前淡紫sE的花出神。

    过去三天,那被摘下的小花已经蔫得边缘泛h,却依旧被固执地别在x口。

    井池顺着她的目光低头,“这是彼得送我的。”那名年轻又胆小的士兵。

    “医生们在战场上总是很受欢迎。”路栀看她绕到身後推动轮椅也没有反对,两人就这麽缓步穿行在乱糟糟的院子里,“是什麽花?”

    “木槿花。代表坚韧与永恒的美丽。”

    “那很适合你。”

    “谢谢。”

    路栀看不见井池的表情,但她大概能猜到她又露出了那种浅淡的笑容。

    “我很久没来这里了……木槿花在这边很多吗?”

    谈话似乎渐渐偏离了主题,可路将军一点也不介意,她懒懒地支着胳膊享受着井医生的解说服务。

    “这一带原本是某位公爵的封地,据说公爵夫人喜欢木槿花,於是他下令遍植这种花作为观赏植物。後来反抗军打到俄芬克省,公爵全家撤离、花却留了下来,也算是硝烟遍地的战场上难得的胜景了。”

    “很浪漫啊……和那位士兵一样。”医院经历了短暂的混乱又回到了往日乱中有序的状态,路栀冲着路过致礼的士兵们一一回礼,“送你花的是个怎样的人?”

    “是个胆小的孩子,还很年轻。”井池轻声道,“他全家都Si於政府军掠夺物资的野蛮行径才来参军,只可惜家人之前把他保护得太好,所以T力和胆魄都跟不上,在两月前的堡垒争夺战里失去了一条腿。”

    将军沉默一会儿,“等新帝国建立,他会得到最好的抚恤。”

    这次反而是身後的人沉默了,她脚步顿了下才继续往前,“不会有了,阁下。”

    “……什麽?”

    “他Si了。”井池平静道,“两天前Si於伤口感染引发的炎症。”

    ……

    路栀知道自己本不该有这样大的情绪波动。

    反抗军军费一向紧张,大部分都被用来补足武器,後方药品稀缺、医疗条件差是常事,物资必须优先满足指挥官与特战兵种的士兵,所以一位底层普通士兵的牺牲自然在情理之中。

    再往远点想,星舰武器造成的战场惨状她不知也见过多少回,那样直接的视觉冲击总b他人口中听到的描述要震撼与强烈。

    可她一时间就是有种难以名状的酸楚。

    或许仅仅是因为描述者是身後的这位。

    路栀忽然明白了井医生这几天消失的原因。

    她并非缘於战俘身份被揭穿的尴尬,她只是戴着那朵木槿花,在心里完成了一场孤独的送别。

    作为见惯生Si的军医,她却有着不合时宜的善良与悲悯。

    “我小时候母亲告诉我,Si去的人会随着漫长的时间化作星辰微粒,汇入星河熠熠漂流。尽管远离身边,却能在宇宙中漫步亿万光年,於头顶永恒闪耀……我想彼得也终会如此,不再惧怕,而是成为黑暗中的光。”

    院子一角有伤病聚在一起哼唱着反抗军的军歌,歌声雄浑低沉、慷慨悲壮,像黎明前被刺破黑暗的第一缕曙光,又像雄鹰展翅翱翔天际的唳啸。

    路将军安静听着,实际上所有的心思都落在了身後那呆成一座雕塑的人身上。

    她要是哭了的话怎麽办?

    应该不会吧,她那麽平静、坚韧……就像一朵真正的木槿花。

    可Omega们似乎总要敏感脆弱些……她是不是不该说那些话?

    “阁下……”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路栀的胡思乱想延伸到失控边缘时,头顶的光被挡住了,那人绕到她身前蹲了下来。

    一朵接近枯萎的木槿花被放在掌心,井池澄澈的眼底似有星光莹莹在闪烁,“谢谢您。”

    ……

    “说实话,我很好奇一件事。”

    没多久两人就一同回到病房,此前的情绪波动都被默契遗忘。

    井池为路栀注S完定额针剂,收拾着器械淡淡回复:“什麽?”

    “你进入军队……是你父亲的意思,还是出於个人意志?”

    nV人轻柔的嗓音响在病房里,空气仿佛瞬间凝滞了。

    井池将针头丢进垃圾桶,回头看着挺直脊背靠坐床头的路栀,良久才勉强牵出一个笑,“阁下应当了解得很清楚了,又何必再来问我。”

    “因为这将决定我会不会答应你的请求,井池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井池一时间有些恍惚。

    大多数时候周围的人都叫她“井医生”,被俘後则偶尔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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