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对象他诡计多端_第十七章(柔软伤疤)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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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柔软伤疤) (第3/4页)

后,贺霄的确得到了最妥帖的照顾,贺淮礼看到他们相处得很好,贺霄主动改口叫了mama,才渐渐放下心来,觉得自己走对了这条路。”

    “她教他区分巴洛克和洛可可的时候,你会忽然想起自己的童年,掌心粗糙的mama站在田野里,教你该怎么分清稻子和稗子。”

    池雪焰没忍住,一下子笑了出来:“你还说没有看到海报。”

    就在池雪焰以为他要放弃提问机会的时候,听见他很认真的声音:“为什么染成红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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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好,我认识他怀里那个手办,就想借机跟他聊聊天,让他放松点。那是一部动画片里最强大的角色,有一脑袋红发,能将神秘的力量储存在骨骼和牙齿里,特别厉害,是很受小孩崇拜的一个角色。”

    这次牵手与往日的感受截然不同。

    他们正牵着手,在没有观众的轿车后座里。

    可所有积蓄的雨水,仿佛都凝结在此刻的指尖。

    “他和他mama看到我的时候,傻乎乎地张大了嘴,眼睛好像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完全愣住了。”

    “他mama在旁边听他讲得这么认真,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小声跟他说,让医生看牙不会伤害到超能力。”

    又是个奇怪的比喻。

    四个硬币分别穿过弯弯曲曲的通道,清脆地掉在不同的亚克力格子里,隔着透明彼此相望。

    四口之家,丢进游戏机的硬币已经过半。

    贺桥的目光里染上一丝感慨的笑:“她的视角会简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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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你的错,你很会讲故事,合适做儿童牙医。”池雪焰打趣道,“作为交换,你也可以问我一个问题。”

    不可否认的,他想知道原因。

    “盛小月和贺淮礼结婚后,万家集团才越做越大,超出了任何人的想象,但对她来说,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储存在游戏机里的未知故事,全部点播完毕。

    他安静地等待着故事的余韵散去,然后主动问:“那mama呢?”

    但贺桥的确见到了那个黑发的池雪焰。

    “我看他用力抓着手办,孤零零地站在牙椅边上,表情看起来那么绝望,我就告诉他mama,下午再带他过来。”

    如果要为这两兄弟之间的龃龉找一个根源,贺淮礼一定是个绕不开的人。

    “在贺淮礼看来,这是一个尚算美满的家庭,虽然有无可避免的遗憾,但他已经尽力地去弥补和平衡。”

    他倚在贺桥肩上,侧眸望向彼此交缠在一起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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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雪焰决定给这枚硬币取名为务实的理想主义者。

    “你还记得稗子的叶脉是白色的,这是它与青绿稻子的区别。但你的父亲正在因为揪着自己头发不肯松手的小儿子开怀大笑,漂亮活泼的妻子也在一旁笑得很开心。”

    “嗯,还挺酷的。”池雪焰小幅度地点点头,轻笑起来,“诊所领导有意见,但是他们也被我震住了,而且,我觉得这算工伤——是为了不配合的小病人染的发,对不对?”

    其实他隐隐觉得有一点难过。

    贺桥顿了顿,半开玩笑道:“这就是贺桥的全部。”

    “他觉得自己有一个很好的父亲,一个很好的母亲,还有一个很好的哥哥。虽然他不如哥哥出色,但没关系,反正他崇拜哥哥,而且他的人生已经足够完美了,母亲教过他要知足。”

    语言忽然变得不再必要。

    盛小月本就是个简单纯粹的人。

    在这样难辨对错的故事里,能当个局外人,是件好事。

    还剩下贺霄的硬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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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事袭来,与沉积一夜的酒精交织,慢慢化作再度涌现的困倦。

    池雪焰最初以为,他会给这枚硬币起个更波澜壮阔的名字,比如“心思深沉的眼镜男”、“一意孤行的野心家”,或是“仅次于我的二号反派”。

    结果他想来想去,才发现这枚硬币只是一个失去mama的五岁孩子。

    或许这才是他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谜题。

    “抱歉。”贺桥态度很好地认错,“之前撒谎了。”

    池雪焰便自然地靠上来,尾音悠长:“原来当圣诞老人是这样的感觉。”

    “后来贺桥出生,贺淮礼对两个儿子一视同仁,任由他们自己选择想要走的路,其实他不太赞同贺霄对弟弟的过分溺爱,但他觉得,或许贺霄是透过贺桥,在弥补自己不够幸福的童年,所以他默许了。”

    池雪焰微微睁大了眼睛。

    池雪焰说着说着,忍俊不禁道:“然后我才知道,他一直相信着这种储存力量的方式,所以怎么都不肯让别人碰自己的牙,说那会让他变成一个没有超能力的普通小孩。”

    他耐心地问:“什么硬币?”

    “你曾经有一对最好的父母,他们相濡以沫,携手走过了人生中最艰难的日子,他们真挚地爱着彼此,也爱着你,所以你从不觉得那时的生活辛苦。”

    贺桥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似乎料到了他的想法,开口道:“他并不偏心,如果要说的话,也许他偏向长子更多一些。”

    “我说,你可以摸摸看。他想了一会儿,真的伸出手揪了揪我的头发,然后就不说话了,一脸震惊,开始老老实实地任我摆布。”

    “原来他mama一直守护着这种天真的想法。”

    “后妈是个很优雅的女人,她给你买玩具,亲热地问你想去哪里玩。她光鲜又美丽,不会做饭,但懂艺术,比黑白相框里憔悴瘦弱的母亲,看起来更适合站在现在的父亲身边。”

    平日里张扬肆意的人就这样靠在他肩头。

    池雪焰想了想,诚实地回答他:“一点点。”

    他的叙述的确到此结束。

    贺桥并不回避那个相同的名字:“贺桥吧。”

    伴随着贺桥平缓的叙述,池雪焰想起那本被欢欢喜喜捧到自己面前的画册,上面是一对分别点缀着火焰与雪花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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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确是一个最特别的例外。

    “所以你伸出手,收下了她送的玩具。”

    那恰好是贺桥为他受过伤的右手。

    他听见每个人都活在自己的视角里,用它去爱,也用它去恨。

    “你。”

    关于近在咫尺的,另一个贺桥。

    “贺淮礼拥有万家,而她有了一个她所能想象到的最幸福的家。”

    一边是与亡妻的孩子疏于照料,一边是在微末之时与她一同畅想过的美好未来、一起打拼下的基业。

    而他找不到合适的形容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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