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笔触_第二十四章缓慢崩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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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缓慢崩塌 (第7/9页)

天,你觉得累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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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亦然凝视着他,眼神里没有丝毫退缩:「那我会告诉你,而不是离开。」

    短短的一句话,却像一根钉子稳稳钉进江知远心中那些摇晃的思绪。

    江知远移开视线,指尖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描绘着什麽,像是在与自己辩论。他想说不信,却发现那份怀疑已经不像以往那麽坚固。

    窗外的风轻轻拍打玻璃,带来初冬的寒意。两人就这样静静坐着,谁也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但在这份静默中,某些东西悄悄松动了——

    那是一道缝隙,一个足以让光线渗入的缺口。

    江知远终於抬起头,看向陈亦然,目光里依然有不安,却多了一丝难以察觉的温度。那是一种尚未完全相信,但已经开始渴望的神情。

    陈亦然接收到那个讯号,没有任何胜利的喜悦,只是轻轻点头,像是在对这段仍然颤抖的关系做出回应——我会在这里,无论多久。

    夜幕悄悄坠下,城市的灯光在远处一点点亮起,像是一条延伸无尽的河流。窗外的风带着些许cHa0Sh的寒意,吹得画室的窗帘微微颤动,投下细碎的影子。江知远坐在画桌前,侧脸被台灯映得一半明亮、一半Y暗,看起来像是被切割成两个世界:一边是柔和的光,一边是深不见底的黑。

    陈亦然静静靠在门边,没有打扰。经过前一晚的对话,他深知任何一个过於急切的动作,都可能让这个脆弱的空间重新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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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弥漫着颜料未乾的气息,与夜sE的冷意交缠,像是一场没有声音的对峙。

    「你又来了。」

    江知远终於开口,语气里没有明显的拒绝,也没有温度,像是纯粹的陈述。

    他的手指仍在画纸上移动,笔尖与纸面摩擦出细微的沙沙声,那声音在静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某种无形的心跳。

    陈亦然走近两步,刻意保持着不具威胁的距离,「我路过这一区,想看看你。」

    他的声音很低,带着一种不求回应的柔软,只是单纯地告诉对方:我在这里。

    江知远没有抬头,只是淡淡道:「你总是这样,说得很轻,却总是靠近。」

    这句话听起来像是责备,却又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依赖。

    他笔下的线条忽然停住,笔尖悬在半空,墨sE在纸上晕开成一个小小的黑点,如同心底那些无处可去的情绪,终於在夜sE中渗透出来。

    陈亦然看着那个黑点,心口隐隐作痛。他知道这是江知远在发出的求救讯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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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对话,也不是拒绝,而是一种希望有人懂的沉默。

    他轻声问:「今天……还好吗?」

    简单的五个字,却像一个小心翼翼的桥梁,试图跨过两人之间那条看不见的裂缝。

    江知远停顿了许久,才低低地回答:「还好。」

    声音轻得像是风一吹就会散,但那一声「还好」却像一扇半掩的门,给了陈亦然一个可以靠近的理由。

    陈亦然缓缓在他对面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上,没有多说话。

    他明白,真正的靠近不是用语言填满空白,而是用陪伴去对抗孤独的回音。

    窗外的风声像一首漫长的序曲,吹动夜sE,也吹开两人之间无声的距离。

    在这个小小的画室里,时间像被拉长,沉默不再只是隔阂,而是一种默契的等待——

    等待心门微微松动,等待那一句真正的对话,在夜sE的边缘悄然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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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窗外的风声依旧,画室里只剩下台灯孤独的光晕。

    江知远的指尖停在画纸上,笔芯已经磨钝,却仍没有继续的动作。他像是被困在某个无形的漩涡里,连呼x1都变得小心翼翼。

    陈亦然静静注视着这一切,终於低声开口:「知远,你的画……今天多了一个新的符号。」

    他的语调很轻,像是怕惊醒一只隐藏在角落的小兽,「那个小小的月亮旁边,画了一个轮廓……是小孩吗?」

    江知远的肩膀微微一颤,却没有抬头。他低低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陈亦然稍稍往前倾,双手交叠放在膝上,「但我想让你知道,我看得见它——你笔下的每一笔都在对话,只是你不一定要用言语。」

    画室的空气像被这句话轻轻划开,沉默不再那麽尖锐。

    江知远终於缓缓抬起头,视线与陈亦然对上。那是一双仍然戒备的眼睛,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闪烁,像是被夜sE吞没前的微光。

    「那不是小孩。」他终於开口,声音沙哑,「那是……我。」他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小时候的我。」

    这短短的几个字,像一颗石子投入湖面,激起长久的涟漪。陈亦然心口微微一紧,却没有露出过度的惊讶,只是静静地应了一声:「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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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知远垂下视线,指尖在桌面上无意识地描摹线条,像是在找寻某种安定的节奏。

    「我一直在画那个月亮,因为……」

    他停顿片刻,呼x1有些颤抖,「因为只有在月亮下,我才觉得自己没有那麽孤单。即使没有人陪,至少月亮一直都在。」

    陈亦然的心口被这句话轻轻刺穿,他想起那些孤儿院的夜晚——那些从旧档案、旁人口中拼凑出来的碎片,如今终於在江知远的亲口述说中变得真实。

    他抬起手,又放下,最後只是轻声道:「知远,你不必再一个人扛着。」语气里没有任何医者的距离,只有一种单纯的陪伴。

    江知远微微咬住下唇,眼底的防线像是被雨水浸透的墙面,慢慢出现裂缝。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画笔放下,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长长吐出一口气。

    那一刻,画室的寂静不再是隔阂,而是某种柔软的联结——

    一个无声的破口,在夜sE之中悄然打开,为下一句真正的对话,预留了最初的空间。

    窗外的风渐渐停了,远处的霓虹在黑夜中忽明忽灭,像是城市心脏规律的搏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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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知远靠在椅背上,头微微後仰,视线停在天花板的某个角落。那里空无一物,却像藏着无数无法命名的声音,在静默里回荡。

    陈亦然没有催促,他只是将视线放低,看着桌面上那张未完成的画纸。

    月亮仍旧挂在中央,旁边那个小小的人影彷佛在夜sE中缓慢呼x1——像是终於有人能与它并肩,哪怕只是画中的片刻。

    「你知道吗,」江知远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一点沙哑,「有时候我觉得……画完一幅画,b活下去还要难。」

    他没有看陈亦然,像是在自言自语,「因为画完就表示,它是完整的。而我……从来没有完整过。」

    陈亦然的心口微微一紧。

    他几乎能看见对方心底那片被多年Y影反覆碾压的伤痕——每一笔线条、每一层颜料,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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