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畜_被人觊觎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被人觊觎 (第1/1页)

    李呈彦夺过他手里的凶器,“好了好了,冷静一下,你想想清楚,把上面的人找出来杀掉不难,但你这样,只是给你爸找麻烦而已。”

    宴嘉看着那把刀,果然冷静下来,眼神格外沉寂,绝对是在计划一场杀戮。

    李呈彦继续劝解:“现在先想想,会是谁把这个东西发给我们,对方的目的,以及......如果不止我们看到了这个视频,要怎么处理。”

    “你说得没错。”

    杀人,只能是最后的消遣。

    他们还有很多比杀人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关乎活人的事情,比死人麻烦多了。

    “嗯,魏方泽不知道我们是一块的,发给你,是为了激怒你,发给我,可能是示好。”

    “魏方泽,这个老畜生......”

    刚才的视频里面没有魏方泽的身影,但他可能也对宴与杉......做过不可原谅的事情。

    宴嘉攥着拳头,愤怒和杀意让他浑身战栗。

    李呈彦捏着他的肩膀,“冷静下来,你先给你爸汇报一下,别冲动。”

    此时是凌晨三点,宴与杉应该已经休息了,但这件事情关乎他的名誉,还是尽早说吧。

    电话打过去的时候,宴与杉居然没睡,很快就接了。

    宴嘉三两句将事情概括给他,宴与杉只是说了三个字:知道了。

    “爸爸......?你不生气?”

    “没有必要,别管,他们不敢给其他人看。”

    他是受害者,这样的视频,与其说是侮辱,更不如说是证据。

    听着父亲冷静的声音,宴嘉终于彻底冷静,“好,那我们按兵不动。”

    “嗯,别乱来。”

    “我知道的。”

    宴嘉打电话的时候开了免提,李呈彦听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的声音,心里不是滋味。

    宴与杉一个字都没问起过他。

    也是,他那么冷情的一个人,早就把他忘了吧。

    怨恨的海波涛汹涌,卷起千层浪。

    李呈彦撇过头,双手抱臂,将窗边冷然的月揽在怀中。

    宴与杉的心,好冷。

    视频里那个脆弱的人,早就被时间杀死在过去。

    他曾经以为,他是宴与杉杀的第一个人。

    如今明白了,宴与杉杀的第一个人,是他自己。

    李呈彦闭上眼睛,模糊的视频内容在脑海里不断播放,那人脸上的每一寸倔强反抗和淡漠麻木,都抨击着他敏感的神经。

    宴与杉啊......

    那么可恨,又那么可怜,怜得让人想爱死他。

    他厌恶那些触碰宴与杉的人,却也病态地期望,那些伤害和痛苦,都是他亲自加注在宴与杉身上的。

    若是宴与杉身上的每一寸伤疤,都是他的痕迹......

    若是宴与杉心里的每一寸创伤,都是他的烙印......

    这才是彻底占有......

    他像是掉进了水里的泡腾片,只是想一想,血液都要沸腾了。

    宴嘉站在婴儿床旁边,摸摸女儿柔软的脸颊,低声问李呈彦:“现在什么都不能做?”

    “嗯,他们就是想逼你沉不住气。”

    宴嘉的叹息很沉闷,李呈彦回头一瞧,见他神情低落,“你和你爸关系挺好的。”

    “一般吧,不对等。”

    孩子呓语一声,宴嘉把她抱起来,抱在怀里拍拍,“我对他的感情深,他对我没什么感情,也不止对我,对任何人都没感情。”

    李呈彦不完全认同,宴与杉还是很在乎宴嘉的。

    但宴嘉绝对是父子关系里付出最多的那个。

    宴与杉那么难讨好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宴嘉眼力见好,他们的关系不会如此和谐。

    宴嘉和李呈彦一样,在宴与杉面前,永远只有仰视的份儿。

    后半夜,谁也没睡着,谁也没讲话。

    B市。

    宴与杉站在床边喝热水,他晚上做噩梦吓醒了,一身冷汗,怎么也睡不暖和,只能起来消磨时间。

    宴嘉说的事情,他早就猜到会发生,所以才会找个靠谱的人去宴嘉身边。

    任由宴嘉冲动,事情会更严重。

    但比起让李敬琛看到那些事情,他还是选择放李呈彦过去。

    他们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关系,李呈彦知道就知道了吧。

    早晚都会知道的。

    前段时间有李呈彦陪在身边,难得睡过几个好觉,倒有些贪恋。

    “您还不睡?”

    李敬琛也醒了,同样在房间的阳台上晒月亮。

    “睡醒了。”

    宴与杉没往他那边看,视线一直集中在前面那颗树上的鸟窝处。

    里面有一只小鸟在探头探脑。

    李敬琛没有继续出言打扰,只是悄悄看着宴与杉,他穿着睡衣,看起来比平时柔和很多,肩上披着毛毯,像只垂耳兔。

    宴与杉静静地喝水,被勾起的那点往事在心里飘过。

    连抓都懒得抓,飘远一点吧。

    永远不要回想。

    只需要看着前面的路就行了。

    过去的事情,永远不可能改变,多想无益。

    李敬琛收回视线,那段视频,他也收到了。

    他早就知道宴与杉能走到今天的位置非常不容易,但没有想到会有那么多......

    他以为的艰难,是争位夺权的不易。

    没有想过,宴与杉根本没有一个公平竞争的环境,甚至还要去抵抗身体和精神上的痛苦打压。

    太过分了。

    李敬琛再次望向宴与杉,看他发上、肩上落的月光。

    从小,他就经常被这个人吸引。

    那时父亲处在关键时期,外派多年,他不是由父母带大,十几岁了还跟着外公到处溜达,见过宴与杉。

    他刚被接回宴家,高高瘦瘦的,不带笑。

    为什么会注意到他?

    因为那是盛夏。

    外公穿着汗衫,摇着蒲扇,从别墅区的山坡上,牵着他往山下散步,一下就看到了那个穿得严严实实的冷清人。

    外公跟宴与杉说了几句话,牵着他继续下山,走了很远,李敬琛还在回头望,如愿以偿地和宴与杉对视之后,他才回过头。

    李敬琛知道,宴与杉不会记得那年盛夏有个人固执地看了他很久。

    但他永远忘不掉,宴与杉站在日光下,像是一尊永远不会融化的雪人。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