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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我算什么  (第2/4页)
脸红。    那边,宾客们用过晚餐,纷纷赶赴舞会现场。    甜品桌旁,黎述叫住邱洄,和他碰了碰杯,问:“我听法学院的苍教授说,你有意请他做遗嘱顾问?”    邱洄不咸不淡地瞥他一眼,像是肯定,又像是提醒他不要多管闲事。    “放心,我不会跟别人说。”黎述放低声量,“不过,这么早就拟遗嘱,你一点儿都不避谶么?不怕步你母亲的后尘?”    邱函便是早早地立下遗嘱,结果不到半年就出了事。    这句口头保证太突兀,邱洄挑眉反问:“老爷子派你来当说客?”    来意被点破,黎述无奈地耸耸肩,还是多劝了一句:“我只是好意提醒你,你现在成家了,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老婆考虑。”    “我有分寸。”邱洄举高酒杯,和黎述碰了碰,对他的好意表示心领,“遗嘱是最坏的情况下,为他留的退路。”    显然,某些人大A主义深入骨髓,已然油盐不进,黎述不再多费口舌,将杯子撂下,转身离场。    将近一半的宾客入了舞会大厅,邱洄还没来换装。那支华尔兹余悉然已经独自练习了很多遍,他反复打开装有求婚钻戒的小盒子,纠结待会儿要不要戴上——这枚戒指和他的舞服很相衬,但这样邱洄会比他少佩一枚戒指。    余悉然拿不定主意,想问问邱洄的意见,可邱洄迟迟不见人影,余悉然等得心急,索性下楼去找,恰好在楼梯口碰见裴宜。    裴宜见了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带着裴宜上到顶楼,找了个僻静的窗台谈话——他和邱洄的婚房也在顶楼。    今夜天朗气清,星汉灿烂。    窗台外,晚风窸窣,树影摇曳。    窗台上,两道人影陷入无言,漫长,安定,透着如有似无却无孔不入的尴尬。    “今天很漂亮,阿姨衷心地祝福你。”裴宜率先打破僵局,“也诚挚地感谢你,愿意为裴衔做这么多。”    余悉然向她弯弯眼睛,笑得恬淡。    又是两秒的静默,裴宜再度开口,语气里有认命的意味:“他的声音确实跟裴衔很像,阿姨在台下都有点恍惚了,你和他朝夕相处,不怪你……”    “裴姨,我们肯定会离婚的。”余悉然打断她,声音却轻得像要融进晚风里。    “真是个情深义重的好孩子。”裴宜误读语义,倍受感动,“你和裴衔相处的日子分明这么短……”    眼看着误解越谈越深,余悉然连忙解释:“不是的阿姨,和相处时长无关,他救过我的,我喜欢他很久了,这算报恩。”    “那我算什么?”    身后传来极熟悉的男音,余悉然的心先是针扎似的传来刺痛,随着慢慢迫近的脚步声,渐渐沉了下去。    他是一艘在险湾中航行的危船,触礁沉底是他避无可避的宿命,但船难真的来临时,他还是会心惊会无措。    别说张嘴解释,他甚至不敢回头看邱洄的表情,那句振聋发聩的反问,将他的自私、残忍、偏帮尽数揭露。他哑然失声,措颜无地。    “邱……”    裴宜刚发出一个音节,就被身遭弥漫着低气压的Alpha打断:“这里没有外人插嘴的份。”    随着这话落下,余悉然的衬衫领蓦地被攥住,他整个人被连拖带拽地押进婚房。咔嗒一声,房门落锁,余悉然又被推得一踉跄,几乎是被邱洄用蛮力甩在了床上。    他揉揉被搡疼的肩骨,撑着手肘坐起。    邱洄单膝跪上床尾,欺身逼近,余悉然畏缩着后退,下一秒,下颌被死死擒住,邱洄的脸色绷成前所未有的难看模样,眼睛像两盏明灭不定的寒灯,“你有三秒钟时间措辞解释。”    余悉然的眼睛扫过襟前的贝壳胸针,面对这个仓促杀青的骗局,他能想到的仅有向受害者致以最于事无补的歉意:“对不起……”    没什么好狡辩的,邱洄听到的和真相相差无几,他已经骗了邱洄这么多,不能再用谎言来粉饰谎言了。    邱洄唇角上扬,笑得森冷,他扯下胸针,礼服撕出一道豁口,贝壳送至余悉然眼前。    “这个,本来是送给他的,对么?”    邱洄怎么快就猜到了……余悉然挪开视线。    邱洄又问:“我只是个工具,最多沾了点替身的边,对么?”    替身也算不上吧,他只有第一次上床的时候,把邱洄当成过裴衔,之后都没有的。但工具这一点,好像真没办法否认。余悉然抿唇不作答。    有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答案。    呵,好得很,这是破罐子破摔,连句哄人的假话都不屑说了。    邱洄胳膊一扬,手腕一掷,那枚被珍藏七年的贝壳变成一道抛物线,跌进窗外黑魆魆的夜色里。    余悉然下意识扭头去看,却发现脸被虎口卡住,根本无法动弹。    邱洄那双本就凛冽的眸子此刻宛若深不见底的瀛海,骇浪排天,似能吞卷一切。    余悉然拇指悄悄拨了拨无名指上的对戒,余光惊魂未定地偷瞄窗口,心下有些庆幸,庆幸自己没有把求婚戒指戴上,否则,以邱洄现在的火气……    “舍不得?”邱洄眼眸微眯,“就那么喜欢他?”膝盖抵到余悉然的裆下,“不惜以婚姻做赌注,就为了让他能活过来?”    听邱洄反复提及裴衔,余悉然眼睛里掺进显而易见的忧惧和求情。    “怕我伤害他?”邱洄唇角微勾,面上荫翳更深,手上用力更多,“从接近我的那刻起,你就该知道——我向来睚眦必报。”    “我不仅要你功败垂成,”邱洄扭过余悉然的脑袋,贴着他的耳廓,声音喑哑得可怖,“还要让这个新婚之夜,成为那位少校的气绝之夜。”    “你这是公权私用!”余悉然的牙槽被捏得生疼,却坚持用并不清晰的口齿说话,企图唤起邱洄身为医者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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