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能爱意（下） (第6/7页)

    这句话倒是发自肺腑——灰绅士对此感到遗憾，毕竟直到现在，阻断剂还没做出来，以至于他想对白夜下死手，想要早早除去库库林·白夜这个心大敌，都必须再三思虑。

    他同样确定，白夜也是这个想法。

    小奶妈突然打断了灰绅士的思绪，她抖着唇，神情紧张：“哦……好……那个，我读完条了。”

    灰绅士示意自己已经准备好了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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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刀刃刺入后颈，痛楚在一瞬间爆发开来，违规者的脸色像是被抽去色彩一般苍白。

    他想他找到答案了——

    如果Alpha和Omega是一种对人类文明秩序的挑战与崩坏，那么，或许苏晓和灰绅士能够一起见证那坍塌的人类文明。

    【参考文献：《伊甸园》

    关于Alpha和Omega信息素的研究报告

    Summary：脱敏、失控。】

    灰绅士忍不住叹息：“你还真是……”

    他叹气，从失控状态中抽身离开之后，他更是想不通，这种情况下自己怎么还会败这半步。

    索性现在的情形也不需要他多做思考，灰绅士干脆将思绪都落在复盘上面。

    作为猎杀者，灰绅士以为苏晓最大的进步，莫过于气息的收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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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初和苏晓认识的时候，也即是相亲见的第一面，当时灰绅士就确定苏晓藏着什么秘密，而且从气息上判断，也不像是没沾过血的人。但沾过血，就意味着有秘密；有秘密，就代表能够通过这个秘密去掌握对方，因此灰绅士默许这个秘密的存在，直到Alpha与轮回乐园签订契约。

    基于双方的各怀心思，苏晓和灰绅士的磨合堪称顺利——底线以上，百无禁忌；底线以下，触之即死。

    碍于自己在真实现世的作为，灰绅士不好像别的契约者一般，明着出面，让清道夫给自己的伴侣收拾手尾。在有心情的时候，出去瞧一眼，保证伴侣不在任务过程中暴毙，这就是灰绅士给予苏晓的帮助。

    而苏晓对此一无所觉，他沉默地将金钱、财富、数不清的珍宝给予灰绅士，这就是普通Alpha所能做到的一切。

    有一天夜里，苏晓将灰绅士从易感期里面捞出来，当时的他们同样是如今这番姿态。Omega被Alpha站立抱着，汗水将两人的衣物浸湿。

    灰绅士衣冠赤/裸：“最近你离开的时间太久了。以及，我不确定下一次我还能不能及时赶到你的新房子里。”

    苏晓摸了摸他的头发：“我需要一点时间。”

    灰绅士有些意外，他已经做好了要不到答案的准备，这一问只是仿照着正常人的思维，才进行的发问。

    他也无意更具体地询问下去，轻轻巧巧地一个“哦”就将所有问话和回答都带过。

    后来当灰绅士返回真实现世，放在卧室床头柜的手机已经因为没电而停机了。灰绅士找出充电线，花了一点时间才将电话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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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话记录显示有一个拨了十秒的、来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已经是好几天前的事情了。灰绅士猜测十有八九是苏晓的。

    这么短的拨通时间……不符合苏晓的行事风格。一般对方打电话过来，都是要弹出通话，重复了四五遍停机才会挂断。

    但考虑到Alpha的职业，他没有选择回拨。

    过了几个小时，苏晓打来电话。

    当再次见到苏晓的时候，灰绅士才意识到那通十秒的电话意味着什么。

    随后的发展称得上士别三日，即需刮目相看。

    像是一把利刃终于锻造完成，仅剩的瑕疵在血与火的历练中被清理得干净。

    ……而作为一名Alpha，他对于自己Omega的掌控力也是与日俱增。灰绅士对于和一位猎杀者扯上过于亲密的关系没有什么想法，因此，在确定短期内无法解决标记问题后，灰绅士选择按捺自己准备的那些能够致人于死地的手段，与猎杀者库库林·白夜“和平分手”。

    两人结合时，没有一点私情；自然而然，两人分开时，都以为自己对彼此仅仅是心怀他意，诸如死亡、诸如厌憎一类。

    但正如千百对Alpha和Omega的天赋选择一样，纵然ABO出现时间实在短暂，但数据足以将这点时间的失真抹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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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绝对的巧合，或者说“命运”之下，没有什么是孤例。

    倒在床上的时候，苏晓习惯性地去摸灰绅士的后颈，刚刚触及到皮肤的那瞬，灰绅士猛地抓住苏晓，又像意识到什么一样慢慢放开。

    灰绅士抓着苏晓的手腕，慢慢道：“你想看？”

    那一瞬的触感和后续灰绅士的反应显然不对劲——凹凸不平的皮肤，以及熟悉的、Omega吃痛时才会做出的下意识反应。苏晓很快得出结论：“失败了？”

    灰绅士半真半假地叹气：“你留的信息素太少了，我控制不住。”

    在某个难以忍受的易感期，他找来圣光的奶妈，对着镜子，一点点地想要挖去那个腺体。

    刀锋入rou，腺体神经连带着整个灵魂将要被破坏的恐慌感占据了大脑，灰绅士咬着牙，硬生生在意志力的坚持下，将刀刃往脊椎再前一寸，哄骗来的奶妈神情紧张地给他不停刷血叠状态。

    但灰绅士停下来了。

    长时间cao纵秘偶，灰绅士的意志力和敏锐度早已被调教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腺体已然成了他的第二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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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刀刃触及腺体的时候，灰绅士无比清楚地认识到这点。

    ……

    灰绅士随口将故事讲来，他的双腿分开，半跪在苏晓的腰间，近乎居高临下地看着Alpha。

    他自己也不清楚气味的信息素正在占有Alpha的腺体。

    自己正在被Alpha所征服。

    灰绅士无比清晰地认识到这两点。

    他弯着唇，显然心情相当不错，然后他想起什么，随口问道：“话说夏——你的职工者朋友，她最近研究得怎么样了？进入轮回乐园这么久，她的素材来源是我见过最宽广的。”

    毕竟苏晓带着动物园来吃饭的时候，他们都知道夏的想法——某一天夏自己说的，原话似乎是“在现实世界还好，但到了轮回乐园，整个黏黏糊糊的，动不动就喊着爱啊羁绊啊什么的就往前冲，太令我抓狂了……”当时夏正做着甜点，苏晓和灰绅士还在易感期，于是在旁边听她碎碎念。

    夏又谈起了轮回乐园：“轮回乐园为什么不能出手解决易感期这个问题——要是没有这玩意，我觉得你们的战斗力绝对比现在还要高。”她想了想，补充道，“希望你们不信爱和羁绊。”

    灰绅士笑了笑，下意识看向苏晓。苏晓不置可否，挑了前面的问题作出回答：“Alpha和Omega的易感期是身体的保护制度，类似于属性点不到一定程度，个别技能就无法得到强化——你不能无端要求轮回乐园抹去你自己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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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于是深深地、深深地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