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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阳见他走出来，“楼上还有客房，你要不要睡一会？”

    秦鄯捏捏高挺的鼻梁，“我等天亮就走，你困的话，去休息吧！”

    升阳打坐了五个多小时，此刻神清气爽，一点也没有困意，“那……我去给你煮杯咖啡！”

    西式岛台那边有咖啡豆和咖啡机，升阳放好豆子，慢慢被碾碎，粉末通过滤纸，滴入壶里。厅里立刻弥漫出香浓的咖啡味。

    升阳又从冰箱里拿出一些曲奇饼干，找出精致的咖啡杯与盘子，很快，一份简单的小食餐点便摆在秦鄯面前。

    秦鄯随口问：“你刚才在做什么？”

    升阳信口答：“打坐。”

    秦鄯：“和电视里和尚参禅一样吗？”

    升阳：“差不多吧！”

    秦鄯：“你昨天也喝下掺了东西的酒。”

    升阳：“喝了一点。”

    秦鄯：“你没事吧？”

    升阳：“没事。”

    说到这里，两个人都沉默了，静静地喝咖啡，等待天明。

    过了一会，秦鄯低低地说：“其实，我不是同性恋。”

    升阳茫然抬头，“嗯？”

    秦鄯抿抿唇，“算是泛性恋吧！”

    升阳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解释，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像慈束那样的美人，男女都会喜欢。”这个世界，有人智性恋，有人颜性恋，很正常。

    秦鄯惊奇于升阳的包容，“我们两家毕竟有合作，我不想你误会我是骗女人结婚的死gay。”

    升阳心想：你骗不骗的，和我有没关系。忽然问：“那个酒吧，这么乱吗？”她第一次去就被人下药。小娘炮是常客，如果以前也遇到过这种事，不会没有戒备喝别人送的酒。再说，菲士那个东西，泡沫高高顶出杯子，除非调酒师动手脚，那两个肌rou男是怎么下药的？

    秦鄯点头，“最近是有些乱。而且他们可能不是为了迷jianian你们。所以，我让你赶快回家。我离开之后，担心你出事，又回来等你。”

    不是为了性，那就是为了财，难道是割器官？升阳一阵后怕，无论如何都是人家救了他们，于是，真诚地说：“秦少，谢谢你。”

    秦鄯笑了，笑容清爽又好看，“刚才还拒人于千里之外叫我秦律师。”

    升阳：“‘秦律师’这个称呼，很有禁欲感。”

    最终，升阳还是向公司提出辞职。她入职一个月，最开始的签呈申请公众号续费，到现在流程都没走完。

    她在离职申请上写道：公司穷事太多，烦！

    平时见面假装看不到的人事总监还假模假事地说：你可真讨厌，不许你走！就像是好朋友。升阳忍不住怀疑她有人员流失KPI。

    她离职的过程不算容易，她想快速离开，但是手续复杂。先填写离职申请，自己部门领导签字，一直签到总经理。找到总经理的时候，对方先是一愣，然后铿锵有力地说：好好，走就对了！我能明白，可能我也要走了。两人互相祝愿未来前程似锦。

    然后是《人员流转单》，每个部门的负责人都要签字。签到人事总监，她说最后再去找她。

    最后一天工作日，人事总监却请假了，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最后，让她们部门文员转告升阳，要先退所有群，她才能签字。升阳说：退群还怎么发工作总结？不发工作总结不是要扣工资吗？人事总监回复：那你六点以后发完日志，我再给你签字。

    升阳让人事小jiejie提前准备好离职证明盖章，最后用全部签完字的流转单换离职证明。人事部门另外的同事笑着说：就没看有人把这个流程玩得这么明白的！也没有人在一天之内完全办完手续。

    下午六点十分，升阳终于签完所有流程，和这个变态的公司说拜拜了。明知是短期工作，还是会觉得很压抑。

    小娘炮对升阳依依不舍，他很感谢前几天升阳的救助与收留，才让他没有失身或者失肾。约定要一直做好姐妹，才拥抱着道别。

    驶出公司停车场，升阳有种“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的畅快感。于是约了几个朋友，请他们吃大餐，然后找了家高端私人会所唱K。

    KTV包间里，人声鼎沸，升阳喝了很久酒。她忽然觉得很寂寞，周遭的喧嚣丝毫不能缓解她的孤单感，她很想念元老爷和陆宇。

    对于元爸爸，是一种血浓于水的感情，血缘注定他们此生密不可分，无法被人取代。相比之下，男女之情成了锦上添花的东西。因为有它，使得亲情被催化成高于亲情的存在，爱情也不同于其他的爱情。即便相隔万里，也会互相惦念，却不会有占有欲和排他性。

    和陆宇就简单多了，最开始，他只是元老爷的替代品。但后来便不是了，他就是他，升阳爱他长者的睿智、处事的气度。在她心里，陆宇早已脱离元爸爸的影子。

    升阳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没有给陆宇打去电话。且不说他们现在分隔两地，由于之前的嫌隙，他们再也无法回到过去。何必再打扰他的生活，搅乱一池春水。

    正因为爱过，放手才要干脆。

    升阳一个人摇摇晃晃走出包厢，在洗手间里用凉水拍了拍脸，她想，她该回家了。

    走到前台，用会员金卡结了账，便坐在沙发上叫代驾，酒精使她无法聚焦，身体撑不住脑袋，东倒西歪。

    秦天思从电梯里出来，远远看到升阳。这家会所是会员制的，楼上还有高尔夫、桌球等休闲娱乐设施。秦天思偶尔过来放松，也会约朋友到这里喝酒。看到升阳，他并不意外。

    他走过来，“元小姐，你怎么在这？没带助理吗？”喝醉的独身女性，还是比较危险的。秦总左右看看，“有没有人送你回家？”

    升阳眯着眼睛看他，摇了摇头。

    秦天思只得扶她起身，准备亲自送她。他本就想要搭上元氏的大船，通过京城吴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