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灰脉_第七章 灰之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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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灰之歌 (第2/3页)

以进入「可」的门。那缕像极细的银丝穿过封阵,没有痕,只有温。我没有用丹田去接,反手把小井提到「先x」,让它在心与心之间停住。

    「你在借它住你x口。」云芊看懂了。

    我嗯了一声:「住而不纳。」

    洛衡补上一句:「见而不取。」

    三句话在银光上一落,所有拍子同时慢了半寸。山不再颤,云不再走,封阵边的草尖上每一滴露都有了自己的影。那影里没有灰,只有天。

    我长出一口气。灰光於是写下一个只有我能看见的字:「度」。

    不是「息」,不是「回」,是「度」。门之度,心之度,歌之度,战之度。

    我把它放到最深的地方——不放r0U,不放骨,放在「不悔」。

    「好了吗?」云芊小声。

    「还差一步。」我听着地底还有一丝声未落g。

    洛衡握紧剑:「哪一步?」

    「我们要把第三拍……交还。」

    我把x里那个留白的位置重新打开,让方才学会的第三拍从我们这一侧回抛给地底。不是附和,是还礼。还礼之後,灰光往回退了半寸;再半寸;最後整个沉入封阵之下,像一尾鱼在看见更深的水时懂得转身。

    风刚想起,又被山背收回去。这一次,是真的静了——静得连我的心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云芊把最後一张符贴在石台边,符面上的圆在月光里像一个温顺的瞳仁。洛衡把剑背放回鞘,指尖在柄上敲了三下:一、二、三。她看我:「记住,第三下不必每次都留给灰。」

    我笑:「有时也要留给自己。」

    我们在石台边坐了很久。山脚的钟声敲了三下,雾缓缓退去。封阵银丝全隐,只剩下石上的温。丹田的小井此刻没了歌,只有水声。心里那缕住在「先x」的薄薄灰温存,既不b人,也不讨好,像在说——我在。

    我起身,对着封阵低声道:「人见灰,灰见人;人守度,灰自定。」

    风从谷口穿过来,给了这句话一个不重不轻的应。

    我明白,这一夜我们不是镇住了灰,而是学会了怎麽把第三拍交还。

    灰光沉入封阵的那一瞬间,整个山都像屏息。

    我们三人站在石台中央,谁都不敢出声。

    云芊的手仍停在半空,指尖的符灰悬着不落;洛衡的剑在鞘中震了一下,却没有声音。

    然後——

    风回来了。

    不是从谷口,而是自地底升起。那风带着热与Sh,像刚睡醒的兽吐出第一口气。

    我心里的井微微晃动,灰光从丹田绕过心口,沿着脉走到指尖。

    「它还没走。」我说。

    云芊苦笑:「它哪会走,这是它的山。」

    洛衡抬眼望天,眼中映着灰光:「那我们呢?」

    我没有答。灰气开始往上涌,一缕、一缕地浮出封阵,没有形,只是亮。那亮光像雾中藏着的声音,无字无曲,却让人不由自主地呼x1放慢。

    我闭上眼,x口的节拍再一次与它对上。

    一拍是心,一拍是灰,两拍之间,呼x1与山同节。

    那时我听见一个声音,不是语,是一种「意」——

    「人息若安,灰自可眠。」

    我微微一笑:「那就让你睡。」

    灰光随着我的语息一寸寸退去,重新沉入山心。

    云芊长长呼出一口气,整个人几乎瘫倒。

    洛衡收剑:「它真睡了?」

    「暂时。」我低声,「灰的梦,不b人短。」

    封阵的纹在光里一圈圈暗下,最後完全归於石。夜空恢复原样,只剩月光洒在台上,像淡银铺成的河。

    云芊靠着石柱坐下,轻声问:「阿岑,你刚才听到的,是灰的话吗?」

    我摇头:「是心的回音。灰没有语,它只是让人听见自己。」

    她笑:「那我们都成了灰的镜子?」

    「也许是灰成了我们的。」

    风又起。这一次的风不冷,只带着些微cHa0意。云层被月光切开一道缝,远处的山像黑sE的浪。

    洛衡背起剑:「走吧,天要亮了。」

    云芊却说:「不急,我想再听一会儿。」

    我也停下脚步。那风里确实有声音——不是灰的,是山的。山在唱,极轻,像孩子梦里哼出的调。

    我对她们说:「记得第三拍吗?」

    云芊点头。

    「山在唱那一拍。」

    洛衡回头,看着我:「那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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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学。」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你这人啊,学不完。」

    我抬头望天。那一抹灰已经与晨光混在一起,几乎看不见,只在云层边缘留下一线淡影。

    我忽然明白,那不是灰没了,而是天学会了它的sE。

    「灰自定,天自息。」我轻声道。

    云芊听见了:「那人呢?」

    我微微一笑:「人,只要记得怎麽呼x1。」

    钟声再次响起——三声,清亮。

    云芊起身,拍了拍衣上的灰:「走吧,回宗。」

    洛衡在前,我在後,风从我们之间穿过。它不再冷,也不再乱,只留下些微的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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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到山口时,我回头。石台上的封阵早已隐去,只剩光与影交错的纹。那纹像静止,又像在微微脉动。

    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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