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庄园_顾言(四)发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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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言(四)发烧 (第1/2页)

    顾言拗不过,祁均遥硬是陪他一直走到了他租的房子楼下,一路上拉着他从家长里短聊到天南地北,等他回到家,已经从门牌号到高考成绩都被问了出来。

    被老板拉着早退,顾言今天到家比以往早了一个小时。平时他每天凌晨两点多下班,等躺到床上睡着已经是凌晨三点,第二天七点就爬起来,也不想吃早饭,踩着共享单车赶去做家教。

    中午回到家已经将近一点,他通常随便对付两口就躺到床上补觉,一觉睡到下午三点,起来还要抽空备课,最后弄点吃的又接着出发去酒吧上班。

    颠倒的作息和每天算着余额过日子的生活让他又想起在医院照顾mama那两年,只是现在他没有了要照顾的人。他不去多想,依赖这种忙碌生活带来的安定感一天天继续下去。

    顾言担心昨晚的事一闹,他和秦家的关系会影响他打工,好在酒吧其他人什么都不知道,祁均遥第二天也没去酒吧。他松了口气,这天什么事也没发生,只除了他嗓子不太舒服。他想着大概是因为上午讲课时忘了喝水,没放在心上。

    没成想第二天他被闹钟喊醒,脑袋昏沉发胀,嗓子更是干得说不出话。他手心发热,摸不出额头的温度,准备爬起来准备量个体温,又想起自己这边温度计和药什么都没准备。

    站起来披了件外套,感觉似乎没有那么晕,他侥幸想着也许只是最近太累,烧了壶热水后照常去洗漱。

    但看到镜子里自己泛红的脸,他还是拿出手机和学生家长请了假,又把昨天下午写好的课程大纲发过去,给学生布置了作业。饶是他想坚持打工,家长见到他这副样子恐怕也不会放心让他上课。

    开始做家教到现在第一次请假,他终于决定好好休息一下。顾言给自己倒了杯热水,喝几口后又捂回被子里,寄希望于中午能够恢复。

    祁均遥去到酒吧时候刚刚八点,周五晚上酒吧人格外多,他坐进吧台里,视线环绕一周,却没见到顾言的身影。

    他随手抓了个调酒师问:“顾言今天不上班吗?”

    “他每天都来的,但是今天不知道怎么没见人,店长打了电话也没人接。这小孩也不知道写错了还是故意的,登记信息时候留的紧急联系人电话是个空号。您不是和他认识吗,店长正想着要不要联系您呢。”

    祁均遥听到紧急联系人电话是空号就挑了挑眉,他谢过调酒师,找领班确认了一下还是没联系上人,直接出了酒吧往顾言的住处走。

    他路上给秦瞻打了个电话,秦瞻显然也不知情,只说现在就过来。

    顾言是被敲门声吵醒的。他只租了一个单间,床离门口不远,朦胧中感觉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他挣扎地坐起来,拿起手机看到时间和数个未接来电时感觉心跳都停了一瞬。

    他跌跌撞撞冲过去开了门,动作太大又搞得头晕反胃,看到门外的祁均遥也一时间没做出反应,还差点因为不适应浑身酸疼的感觉没站稳。

    祁均遥看到他的脸色就发觉不对,直接扶住他然后伸手覆上他的额头。太近的距离让刚想开口的顾言一下噤声,他眨眨眼,还有空想自己会不会出了太多汗,到底忍住了没躲开。

    “回床上去,量过体温了吗?”

    半扶半推把人带回床上,祁均给他拉好被子,扫了眼这个一览无遗的房间,没看到桌上摆着任何看起来像药的东西。

    他嗓子还是疼得厉害,试了两次才正常发出声音,“没,家里没有温度计。”

    祁均遥闻言看了眼乖乖躺着的人,只觉得头大。

    “那你也没有药?”

    “没……”

    “你不会联系别人吗,秦瞻电话你总该有吧?”

    “也……没有那么严重,我感觉现在已经比早上好多了。”顾言说着,看祁均遥表情不对,声音越来越小。

    “早上?你今天吃过东西了吗?”

    顾言犹豫了一会儿,摇摇头。

    祁均遥几乎想翻个白眼。他没继续问下去,先给秦瞻发了条消息,又转身去给他烧热水。

    顾言躺在床上看着他忙活,总觉得不自在,坐起来掀开被子想要站起身:“祁……老板,抱歉,我没想到我会睡这么久,还让您跑一趟,我没事的,您不用……”

    “给我躺好。”祁均遥横他一眼,顾言伸出去一半的腿停在半空,而后又讪讪收了回去。

    祁均遥一边收拾他放在床头的水杯,一边随口念道:“叫我祁哥就行。知道抱歉就认真填登记信息,你以为紧急联系人是干什么用的?万一遇上什么别的事呢?我要是秦瞻非揍你一顿不可。”

    顾言原本就泛红的脸好像又更烫了一些,他没接话,躺下去拿被子遮住自己的表情。

    看他躺好,祁均遥才缓和了语气,“我和秦瞻联系过了,他估计还有半个小时才到,等他来了开车带你去医院看看。”

    顾言一听又紧张起来,想说不用麻烦秦瞻也已经来不及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面对秦瞻就总是紧张得要命,尤其他没想到秦瞻会因为他生了点小病就亲自过来。祁均遥看他一直不说话,只当他不舒服,也没再训他,让他继续睡会儿。

    顾言确实不太舒服,可也睡不着,只顺势闭上眼逃避交流。他忽然想起秦洛笙,不知道他酒醒后有什么反应,也不知道秦瞻知道了会怎么想。

    他没想说那些话,尽管他在秦家时总处处小心,觉得寄人篱下,可这也不是秦瞻或者秦洛笙的错。秦瞻已经尽了本不该由他来尽的责任,秦洛笙对他也从来没有恶意。

    他毕竟和秦洛笙不同,秦洛笙想要对他好或者不好,喜欢或者不喜欢他,都不会对秦洛笙原本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他却没得选。

    顾言不讨厌秦洛笙,但是他讨厌自己甚至没有去讨厌的底气。

    可无论如何也不该把这些情绪发泄到秦洛笙身上,顾言懊恼地想。他只是想尽早独立,并不想伤害秦瞻或者秦洛笙丝毫。

    额头上冰凉的触感打断了顾言的胡思乱想,他僵硬地躺着,没敢睁眼,闭着眼睛假装睡着。冷毛巾让燥热的温度消散不少,顾言不知不觉真的陷入了浅眠。

    敲门声再次响起,睡得不安稳的顾言猛地睁开眼,祁均遥开门让秦瞻进来,顾言握住毛巾坐起身,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小声喊道:“秦瞻哥。”

    秦瞻还穿着正装,看起来像是从工作场合直接过来的,他把手里提着的外卖放到床头,“先吃东西。”

    两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性在旁边一站一坐等着,顾言从没觉得喝碗粥能这么煎熬。因为自己生病给别人添麻烦已经让他无地自容了,现在这阵仗更是让他食不下咽。

    生病加上紧张,他实在没有食欲,尽可能吃了小半碗就放下了饭盒。

    秦瞻没有勉强,“换好衣服,带你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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