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遇上猫 (第4/5页)

    「那个只是……」

    「如果我是一只真正的流浪猫就好哩，那就再没有烦恼。」

    「流浪猫要觅食也是很烦恼的。如果没有人喂食，就得跑去翻垃圾筒，去野外找昆虫吃。」

    「你还知得真清楚。」

    「拍那些我可是要跟上猫好一阵子，了解牠们的习X，在哪里蹓躂或是集会之类。」

    「这跟普通的跟踪狂一样吧，真是变态。」

    「可能有一点吧。学姐，倒是你为什麽会在这个时间上来这里呢？」

    「想翘课。」她抓住铁网的手稍稍用力，发出一点声响。

    她会坦白地说出自己想法，还真是个率直的孩子，换着是我的话就会随便掰个要待在这里的理由，好打发其他人不碍着自己。

    「朋友不会担心你吗？」我问。

    「正常人都不会理我的吧。」

    「好过分喔学姐，把我说成不正常。」

    「咯咯，你真的是不正常喔。变态跟踪狂。」接着她别过脸，用眼角盯住我又说：「呐，你有想过由这里跳出去会怎样？」

    所以她上来这个的目的是这样？想从校舍顶楼跳出去？

    「要是不懂飞的话，应该会摔到地上吧。」

    「真是个无聊的答案。抱歉，我还真是笨，居然会以为你可以说出个有趣解答。」

    「不过肯定可以去另一个世界。」

    「这样做就可以去异世界冒险吗？这样的话好像不错。」

    「学姐你才不要跳出去喔。」

    「别这麽较真，我在开玩笑的喔。再说正常人都会有这样想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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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吗？唔……想起来又好像有过这回事。会幻想自己懂得飞行，会幻想自己有什麽特殊能力的中二病。」

    「中二病不好吗？至少可以活在自己喜欢的世界当中。」

    在学姐话音落下的同时，上课的钟声从校舍响起，可是我俩都无意离开，没有挪动双腿移动半步，在顶楼上看着教师经过走廊步进教室，随得时间任意流逝。

    「你不回去上课吗？」她说。

    「上课很无聊。」

    「同感。」

    接着学姐从她的裙袋中取出一包菸，动作利落地从中用嘴叼出一根，然後在放回那包菸时，掌心换来一个打火机。

    「学校可不准cH0U菸喔。」

    「谁管啦。我又不喜欢学校。」

    「被发现会停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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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那不被发现好了。」

    「那也给我一根。」

    「不要啦。这对肺部不好。」

    「那学姐你也不要cH0U吧。」

    「我没所谓。」她把菸点燃之後，用力的cH0U一口，吐出白雾。「人终需一Si，不是吗？」

    我不明白学姐的逻辑，况且我对肺部也不是很着紧。

    「那学姐，你为什麽要上学呢？」

    「为了出席率。」

    「真是个无聊的答案。」我模仿学姐的说法。

    「小器和记仇的男人可不受欢迎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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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有挖苦学姐的意思。」

    「是吗？学校就是这样无聊的东西，我以为你一早知道这件事。」学姐若无其事的吞云吐雾，就像个经历大半人生的大叔继续说：「待在学校的目的，就是要逃离学校喔。要是留级的话很麻烦，又要再花一年时间，重覆做着上一年的事。然後升学的时间也会推避，整个学习生涯都会延长。」

    「学姐你想升学？」

    「这当然啦！不然你想高中毕业之後，一直待在这个小镇，待到Si的那一天吗？我才不要一直留在这里。但是你想想一个高中毕业的nV生，可以在其他地方做什麽工作？援交吗？每天跟不同大叔约会想起来都恶心。那样的话我宁愿现在从这里飞出去好了。」

    「这番说话很像生活指导的导师所说。」

    「这是实话。我有自己想要做的事，才不要过那样无聊的人生。」

    「学姐很厉害，已经想到未来要怎样。我倒是一点也没想过毕业之後要怎样。」

    「没有想做的事？没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所以翘课不学习也没所谓，我或许可以一辈子留级，当一辈子高中生哩。」

    「学校又不是为了学习。想要学习的话自己在家也办得到，没必要特意回来学校，花时间去听那些一点也不有趣的人说话吧。而且你觉得当高中生好玩吗？要我一辈子困Si在这个地方，可是一场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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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至於是一场恶梦吧。」

    「那你的相机呢？不是什麽梦想之类？」

    「才不是啦。这是类似玩具的东西，在这个无聊的小镇里用来玩的。」

    「玩具哩。」

    学姐之後没再说什麽，默默地cH0U着她的菸。

    我踏前两步与学姐肩并肩的站着，隔着学校顶楼的铁网，看着远方的风景，隐约看到掩盖在住宅平房之间的大海。然後举起相机，在铁网中间的空洞，拍下一张静默的风景照。

    可是这样实在太过单调，於是我退後一、两步，将学姐右上半身放进取景器，将她吐出的烟雾、燃点的香菸以及铁网和铁网外的风景，摄成一张黑白照。

    学姐没有对快门的声音有所反应，明明只是数步之遥，但是她就好像不在这世界之内，而是存在於另一个次元，看着与这里截然不同的风景。

    我看着学姐慢慢cH0U她的菸，不觉得这是件什麽坏事，单纯享受着这片刻的宁静，吹着有时带来盐味的海风。

    我们会有一样的感受吗？我想T会学姐现在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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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让我嚐一口吗？」我再一次询问。

    学姐把剩下短短的菸蒂，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回头看向我。一阵青风吹散她的长发，她浑圆的杏眼似是贯穿一切般，凝视着我的脸。

    「你不懂Si心吗？」她说完之後便把那根菸伸向我这边。「过来。」

    她把滤嘴对向我，我没有用手接过她的菸，直接用口把那燃烧的尼古丁用力x1进肺部。

    「咳咳咳……」

    「很辛苦的吧。」

    「只是有点不习惯。」

    学姐没再看去我，把那根剩下短短一截的菸，放回嘴中再深深x1ShUn一口，然後便把菸蒂丢到地上，用脚踩熄。

    「这算不算间接接吻呢？」我问。

    「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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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姐接下来向着铁网举高手臂向外伸展，然後一个转身，迎面在我旁边走过。

    我回头看着那个悠然走向顶楼出入口的她，对着那个瘦小的背脊问道：

    「接下来你要去哪翘课？」

    「不知道哩。书包都在教室里，不可能离开学校吧。」她停下脚步，面向我：「嗳，你有参加什麽社团吗？」

    「严格来说的话……有吧。」

    「那带我去你的社团看看。」

    学姐说出来的提议实在没有什麽好拒绝的理由，而且要是我不答允的话，这次两人的翘课旅程大概也会就此完结。

    不过，要说完全没有介怀的话肯定是骗人，毕竟这年以来那个部室都是我一个人在用，感觉上就似是自己的私人房间被人突击拜访那样，不会令人高兴起来。

    我和学姐离开顶楼之後，下了一层来到三楼。尽管现在是上课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