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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上药 (第1/1页)
你原本计划着在暴雨来临前食用完今天的晚餐,但中途发生的插曲致使你到现在都还没来得及去往餐厅。 不过—— 那已经不再重要了。比起餐盘里那些寡淡普通的rou块,你现下有更新鲜更美味的可以入腹。 秦朗仍姿态别扭地夹着那瓶药剂,他跟着领路丧尸的脚步从地下室上到大厅,但丧尸并没有止步的意思。他跟着走了一会儿后,意识到对方的目的地并非你先前说的餐厅,也不是秦朗自己的房间。 而你也依旧维持着悠闲的步伐走在这只丧尸身后。 “里苏?” 他有些迟疑地问道,声音被淹没在暴雨的洪流之中。 你没有费心回应他,因为路径已到了尽头。丧尸止住了脚步,然后僵硬地推开了面前的门扉。 里面灯火通明。 桌上已经早早地点上了烛台,地板上铺着厚重的暗红色毛毯。中央摆放着一张看上去巨大而柔软的床,整个墙面都铺陈着细碎却数量众多的金玉石,组成了装饰性的图案。窗户已经被拉上了窗帘,暗色的丝质薄纱悄无声息地将窗外的闪电隔绝。 这是你的卧室。 除此之外,房间里头还摆放着一些你也叫不上名字的物件,以便于不让这里显得太空旷。那些玩意儿仅仅只是因为模样顺眼,就被你让手下搁置在了这里。实际上你在这个房间除了床和书桌以外,并不怎么会去碰其余的东西。 卧室里的隔音好得异常,踏进来之后,那样猛烈的雷雨声也仅仅只剩下沉闷而轻远的声响。 丧尸并没有踏足进这个房间,它在带路结束后就径直离开了。秦朗站在门外顿了顿,像是适应了一会儿,才跟着你走了进来。 门扉在他踏进来之后便关上了。这下屋外的声音便被隔绝得更彻底,你心情尚可地坐在了书桌前的椅子上。 “……好安静。” 秦朗侧了侧头,试图去倾听那本该震耳欲聋的雷雨声。但那声响轻微得要是不拉开窗帘,甚至都不会发觉正在下雨。 “因为有隔音。” 隔音的原因是四周的墙壁里塞满了栖息着的藤蔓,尤其是你卧室的四周塞得格外满。但隔音仅是附带的用途,它们大批量栖息在这里的主要原因是以供你随时差遣。 “这是你的卧室?”秦朗四下看了看,他实际上并太不明白你带他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但仍旧尝试着和你说道,“的确有一种你的风格……” 我的风格是指什么? 这个问题在你脑海中划过了一瞬,但很快就被抛诸脑后。寒暄可以放在之后再谈,你认为你已经展露了适当的耐心,现在应该进入正题了。 “秦朗,你把药——” “里苏,我——” 你停顿了一下。秦朗和你一同开了口,但在你停顿的间隔里,他并没有延着自己的话题说下去。 他眨了一下眼睛,从你刚起头的话语里意识到了你的需求。他抬起仍夹着药剂瓶的胳膊向你示意了一下,他的手指上还打着固定绷带。 “我现在可能不太方便给自己上药。”他有些苦恼地表示。 你刚才原本想说的是,你把药举了一路,难不成是等着我给你上药? 然而看他这副模样,你突然意识到他好像还真是在等你给他上药。 你挑了挑眉梢,倒是没有多少不虞,反而起了些许兴味。于是你干脆地站起身,从秦朗的胳膊间把恢复药剂拿过。 “脱了。” 你扬扬下巴,冲他吩咐道。 秦朗颇有些惊讶地看着你——你倒是不知道他有什么好惊讶的,他那话的意思不就是等着你来给他涂吗?他张了张嘴,但最终说出来的是: “麻、麻烦你了……” 他低下头,被固定绷带缠住的手指却解不开扣子。你看着他不得章法地乱蹭一气,也只是蹭松了几个扣眼而已。 好吧,看来目下对他来说,就连「脱」这个简单的动作也难以完成了。你下次可得记住起码给他留一只手。 “手拿开。” 秦朗手刚一抬起来,你就伸手扯住了他的领口。你往旁边一拉,被扯落的纽扣便四散着崩落,甚至因为力度过大,衣服被撕裂成了两半。 破损的布料掉落到地上,他蜜色的皮rou袒露了出来。你垂眸看了一会儿,抬手去拧开药剂的瓶盖。 “里苏,真抱歉让你做这种事。”秦朗看上去不太自在,他似乎仍在纠结让你亲自动手这件事,“如果觉得麻烦的话,让你手下人来做也——呃!” 他后头的话并没有说完,就被痛呼截断了。 你掌心沾着药剂,狠狠地摁进他结疤的那半边胸脯。想着药涂在疤上想必没多大效用,于是你便伸出手指将他的伤疤挖开。 底下鲜嫩的血rou探出了头来。血液颇有些浪费地顺着他的腹部肌rou往下流淌,药剂接触到新鲜的创口,你能感受到手掌下肌rou组织重新生成的涌动。 “唔……里、苏……!” 秦朗往后踉跄了一步,几乎本能地想要往后脱离,却又硬生生地令自己止住。你拧着眉毛抓住了他的侧腰,手底下则愈发用力地揉拧着他那片创口,以便让药剂更好地浸透。 那片肌肤甚至还未完全生长出新的肌rou,就已经印上了淤青。 “嗯——!哈呃!” 他隐忍的痛呼在你耳边萦绕着,颇令人分散注意力。为了使自己不要倒下,他只能朝你靠过来。由于手指无法用力,他支撑自己的唯一方法只能是用胳膊搂住你的脖子,紧紧地搂住。 又热又烫地贴着你,连呼吸都像被加热了一样,guntang地吹过你的耳畔。 你略微地眯起了眼睛。 “别拿乔,”你轻缓地开口,只是手底下的动作却与语调截然相反,令秦朗整个人都为之一颤,“真是越来越忍不得痛。” “——……呜。” 秦朗咬紧下唇,尝试阻止冲出口来的低吟。因为在竭尽全力地忍耐,搂住你的力气便难以自控地加大了力道,几乎像是要把自己高大的身子全挤进你怀里似的。 你停顿了一会儿,感受着他的颤抖。你手下摁揉的皮rou的颤抖,搂住你脖子的他胳膊的颤抖,和他呼吸中压抑而细微的颤抖。 你感觉你后颈又浮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只是上个药都能让他露出这般情态,那等会儿你把他新长出来的rou给吃掉,然后再给他上一次药的话—— 他会哭吗?要反复几次才会哭? 你迟迟地想起他唯一一次流泪。在那片树林里,像刚端出锅一样,热气腾腾又汁水淋漓的鲜活。 那次他始终没有哭出声——那这次呢? 你将手移开。 他先前被你咬掉的胸脯rou已经长好。那块新长出来的乳rou和周围的肤色一致,是像蜂蜜蛋糕一样的颜色。 只是一眼便能看出那一块嫩生生的,却已经叠上了好几个淤青的指印。 先前你没来得及咬下的rutou因着疼痛而挺立起来,倒是比软着的时候大了那么一丁点。但对你来说分量仍旧小得可怜,就好像轻轻地一个磨牙就能把这个颜色浅淡的小东西给吞下肚去。 你沉默着咬住口腔内壁。 “好、好了吗?”秦朗略略从疼痛中缓过劲来,有些低哑地在你耳边开口,“里苏……” 他为什么总是喜欢像把你名字含在嘴里一样叫你? 就像在催着你把他吞咽下去一样。 你啧了一声,反正之后吃完还要再上一遍药,那你何不先吃了再涂?你实在是搞不懂你有什么好忍的。 “还没好,”于是你说,像是给他做预防针一样,抬手落在他背脊上,轻轻地拍了拍,“但上药可以推迟。我们先来吃晚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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