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来潮_第十章 被打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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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被打 (第1/1页)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戚令檐却接了上去。他很敏锐地看了我一眼,走到严纵面前,露一个真诚的笑。

    “那请问这位先生,您跟严先生什么关系?”

    我哥皱了皱眉,把我拦在他身后:“严纵,严格的哥哥,你是谁。”

    我睁大眼,对着戚令檐频频示意,让他想清楚再开口,这人不动声色瞄了我一下,笑容更加标准。

    “我是周清屹先生送给严先生的玩具。”他笑着说,而我头脑嗡嗡,似乎这刹那认不出中文字,“为了让严先生忘掉顾欢颜先生。”

    戚令檐到底在说什么啊?他怎么就直接把原因告诉我哥了?而且怎么用玩具这个词?一点都不好听啊。

    我想反驳些什么,却感觉贴着我的严纵身体莫名其妙放松下来,抓我手腕的手也不那么用力了。这又是为什么?我在心里默默打上一个打问号,偏头穿过我哥的肩膀望向戚令檐,他脸上没有半点不舒服的感觉,依然露出妥帖的笑。

    他这样称呼自己,不会难过吗?

    这时候我又突然想起他之前哭着让我收留他时,戚令檐自己说过的话了。为什么一个人能对自己说那么难听的话呢?我不能理解。

    但是有可能、或许……我突然灵光一闪,这就是戚令檐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呢?

    我自己在这里想事情,严纵跟戚令檐两个人竟然直接聊起来了。等我反应过来,严纵已经问上戚令檐为什么周清屹会找他来给我,毕竟他跟顾欢颜十分相似,这无疑会加深我个人的痛苦。

    “严纵先生听说过脱敏吗?”戚令檐说,“用长相相似的人来让对方习惯,最后释怀,这也是一种遗忘方法。当然,”他耸耸肩,做了个轻巧的动作,“这是周先生说的。”

    周清屹说过这种话?我想了想,他似乎没在我面前说过这种令人信服的话,只说送我个替身玩玩来着。

    “周清屹?”我哥喉咙迸出一声笑,“这人说的话能信?骗骗我们格崽才差不多。”

    什么叫骗我还差不多?

    我有点不服气,伸手在我哥腰侧拧了他一把,我知道他这里很怕痒,但谁叫他先说我坏话的。他果然受不了,躲开了来抓我的手,弯着眉眼跟我赔罪。

    “抱歉抱歉,哥哥错了。”

    我这会气性又不大了,严纵说几句软话就被哄好。戚令檐站在我们对面,我察觉到他的视线,抬眼看他时才发现他的目光正盯着我跟严纵相牵的手。

    “严纵先生。”他收回目光,看向严纵,“这当然是可行的。比如——”

    他走近我,脚步缓慢,光线打在他身后,他逆着光,面部打上阴影,没有笑容。我在这时候突然发现戚令檐不笑的时候,跟顾欢颜完全不一样。

    该怎么形容呢?

    顾欢颜给我的感觉冷淡矜贵,像是独出淤泥的白莲,总是不愿与我们同流合污的;而这时刻的戚令檐则不同,他是藏身在阴暗角落里潮湿溃烂的一片苔,那点生机都像是漏下来的礼物。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气场一下子改变了这么多,是因为要模仿顾欢颜吗,其实他本来就应该是这个样子。

    戚令檐依然走近我。

    直到他一把抓到我的手腕,把我从严纵身边拉走,我被他直直按到墙上。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太快,我完全没反应过来,就被戚令檐堵到墙边。

    “戚——”我想开口叫他怎么回事,他却伸出手指抵在我嘴上。

    “嘘。”

    他此时攻击性很强,如同一把磨得锋利的刃,我甚至做不到伸出手碰他一下。戚令檐却不慌不忙,他的右手悄悄过来探我的手指,紧紧抓在他的手心,放到他嘴边,在我手指尖亲吻了一下。

    “严先生。”他的声音沙哑,“您现在还会把我当成顾欢颜吗?”

    我彻底傻了,看着他浓墨一样的眼睛说不出一句话。

    直到站在身后的严纵扯开我们相握的手,掰过他的身体,对准他的脸狠狠揍了戚令檐一拳,戚令檐没有防备,直接被打到地上。

    我很少见到严纵打人,他在我面前一般都是温柔好说话的形象。他一拳挥完,喘着粗气挡住我,皮鞋鞋尖点了点戚令檐的大腿。

    “你,”我从来没听过严纵这么冰冷的声音,“你少碰严格。”

    “是。”戚令檐回转被打歪的头,他坐在地上,脸颊红肿,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我会记住,严纵先生。”

    我真搞不明白为什么最近我身边的人都这么暴力,周清屹就算了,他脾气本来就这样,我哥那么好说话的一个人怎么也这么容易动手动脚?他一向是以德服人的啊,拿道理搪塞我的时候可是说得天花乱坠呢。

    我知道严纵平时经常健身,去年他甚至拿到了跆拳道红带,这一拳落在戚令檐脸上直接让他半张脸高肿大半,看上去十分滑稽。

    那应该很疼,可他竟然扯开嘴角对我笑了笑,一丝血迹沿着他破裂的嘴角流到下巴,他的口腔肯定也被牙齿划破了。

    我有点无奈:“你们不能好好说话吗?”

    没人开口。

    我叹口气,想走过去仔细查看一下戚令檐的伤口,还没等迈出几步,被严纵拽住了,他皱紧眉,一脸不赞同:“格崽,你想干什么?”

    我为严纵问出这个问题而感到不可思议,他都把人打破嘴角流血了,而我作为他弟弟,想去看一眼想个解决办法都不行?

    “哥,你把他打出血了。”

    人你也打过了,是不是要探讨一下解决问题的办法?

    谁知严纵完全没听出我的弦外之音,反而把我拉了回来:“所以呢,你为什么要在意他?”

    “他是哪里让你刮目相看了,让你这么优待他?”严纵看着我,“而我已经不值得你信任了是吗,为什么不告诉我顾欢颜的事?”

    我哥真的全部都知道了!他怎么知道的?我毫无准备,盯着他眼睛小声说:“你怎么知道的?”

    这时候再瞒我哥只会显得不识时务,我明白这个道理,承认得相当爽快。

    “你以为你能瞒我多久?我本来以为你会自己主动跟我说的,谁知道你一直没来找我。”他挑起我下巴,摸了摸我的头发,“被欺负了是不是?胃穿孔,进医院?顾欢颜很有本事啊。”

    “不是他的错。”我嗫嚅道。

    “当然,我了解清楚了,如果是他,你觉得我会放过他吗,嗯?”他一路摸到我耳垂,“你说呢,格崽?”

    “哥。”我想了想,还是做个保险,“你不许去找他麻烦,说到底还是我先做错了。”

    “我知道了。”我哥说,他的手指从我耳廓慢慢走到脖颈,我感觉跳动的颈动脉正握在他的手里,“崽崽,你这一点真的很好,总是很让人心软。”

    “但是,唯一不好的也是这一点,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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