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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第2/2页)
声笑了。 这样的状况,他太熟悉了。 北冥良晤刚离去那阵子,他便是看哪个女人都像她,谁都和她有相似之处,他总能在她们身上臆想出她的影子。 北冥只不接茬,拓拔苍低着头,也不接着说了。 二人双双沉默,北冥只百无聊赖地持着一支毛笔在指间转动,拓拔苍看着他玩转那笔,不妙的回忆涌上心头,尴尬地垂下了眼帘。 北冥只今日传唤了充冬来盘问,只有她和那传假话之人有直接接触。不多时,充冬敲响了房门,她走进来,向北冥只行了一礼,看到北冥只身边有个没见过的男子,也向他福身问安,随后双手捧上一卷画卷。 “老爷,我将那人的容貌画了下来,请老爷过目。” 北冥只颔首,不吝夸赞,“是个聪慧的丫头。” 他接过那画卷展开,充冬的画技不上不下正好能看得出画上是个妙龄女子,长相寻常,放在下人堆里一时半会儿都找不着的那种。 北冥只眯着眼细看,那画上人像自是不如真人来得清晰,他觉得这人的眉眼略微似曾相识,在记忆中搜寻了半晌,却回想不起在何处见过。 拓拔苍扫了一眼:“良月?” 北冥只终于想起此人是谁。 她是北冥良晤的贴身丫鬟,十岁那年入府伺候,北冥良晤去和亲那年,良月为了逃避陪嫁,装好了自己全部的积蓄,企图逃出府远走高飞。 她跟在北冥良晤身边好些年头,也学了些武功的皮毛,背着包裹翻墙逃跑时,包裹里的不留心首饰撒了一地,她贪了那些首饰,被抓个正着。 无论她如何哭闹恨骂,北冥良晤执意要她陪嫁,她也坐上了和亲的马车,可事变那日,大漠人只找到了北冥良晤的尸身,并未找到她的。 “你认得她?”北冥只问。 拓拔苍道:“认得。三日前在遇园,她说她是良晤的丫鬟。” 北冥只轻蹙眉头,“她还说什么了?” “她说你娘明日要来,让我翻墙出府。” “你信了她?你怎么不来问我!” 拓拔苍缩了缩脖子,他承认,他听信良月的话,而不去找北冥只问个虚实,是有不想去的情绪在。 北冥只瞪他一眼,放狠话道:“我看你能逃到几时。” 胡椿来信道不必大动干戈,北冥只便没有对下人声张,胡椿来之前,只有他、北冥良策和胡枫知晓。 所以,“良月”不止给玉鹤传了话。 充冬退下后,拓拔苍回想起他这三日的经历。 那日他被“良月”哄出府,“恰好”就遇到了那个奇异的女子。那女子第一日送了他一串糖葫芦,附赠他一言,她说她认得他的眼睛。他其实一直低着头垂着眼,不与人对视,除了她。 她认得,但对他的身份只字不提。 第二日,他们在茶馆重逢,依然同坐一张茶桌,那女子故技重施,惹得说书人老头吹胡子瞪眼,气个半死。她捂着唇咯咯笑,问他要不要和她去逛衣铺,不待他回答,她拉着他走了,他身子发僵,亦步亦趋地跟着她走了。 她挑了件黑衣裳,说他穿白衣显黑,不好看。 他心想,黑衣难道显得他白么? 第三日,她没来听书,他像是中了她的蛊,脑海里立马跳出个念头:去糖葫芦小贩那儿找。 她果真在那里,手里拿了三串糖葫芦,她见他来,笑嘻嘻地递给他一串。他看着她手中多出来的一串,没忍住询问,她说,要带给她女儿的。 她说完便告别走了,留他在原地滞留良久。 今日,他起得早,卖糖葫芦的也起得早。他买了一串,原路返还,爬墙溜进北冥只的书房。 为了和他说自己的这桩“奇遇”。 “她……就像,早早地在那里等着我似的。” 大漠人相信天赐良缘,认为那是神明的指引。 拓拔苍对此半信半疑,多数时候,他更愿意称之为“陷阱”。 北冥只听完,看向他始终攥在手里的糖葫芦。 他meimei最讨厌酸口的吃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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