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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军令 (第3/3页)
事。小裴将军虽行事鲁莽,未经传召便擅自弃军回京,但有一事却说得不错。外患可解,内忧却极易泛滥。若叫南蕃这双看不见的手摸进了京都城内,摸进了皇宫中,届时怕是想拦也拦不住了。” 言罢,众人皆是静默,像是在等皇帝表态一般,不敢轻易反驳或赞同。 片刻后,武昭帝才又看向张端,道:“那依爱卿的意思,是要将此事交给裴归渡了?” “依臣之见,平州有镇远将军坐镇,加之小裴将军已然将作战部署完备,想来也不会出什么问题。”张端正色道,“乔尚书死前一口咬定自己并未通敌叛国,乔夫人与其长子亦是双双赴死以证清白,若他们所言为真,此事怕是有人暗中cao作,想的便是引得我朝内乱。届时若当真叫南蕃得逞,那便真的是内忧外患齐发,后果不堪设想。是以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查清与南蕃勾结之人还有多少,究竟是何人,是何目的,而并非惩戒两个本就性命垂危的孩子。” 张端沉默片刻,见皇帝并未发话,便知晓自己此番话并未引得对方不快,是以继续说道:“陛下仁德,亦时常以大局为重,如今查清背后之人才是至关重要的事情。小裴将军多年与南蕃打交道,熟知南蕃是如何的作风,想必也能对此事有所帮助。” 闻言裴归渡立马接话,道:“启禀陛下,末将半月前曾派探子到南蕃军营附近探查情报,经那探子所言,曾见南蕃士兵往京都城方向飞鸽传书送出一封信件。只可惜当时碍于处在敌方军营,不好轻易拦截暴露行踪便没过多干预此事,现下回想起来,想必那封信件便是其与京都那人往来的证据。” “小裴将军为何此时才说此事,莫不是听了张大人的话临时编纂出来的?”郭孝悌闻言立马质疑道。 裴归渡瞥一眼郭孝悌,又看向皇帝,见对方只是沉下脸色打量他,便知他那是认可对方说法的意思。 裴归渡忽而跪下,俯首拱手道:“末将愿在此立下军令状,对天起誓,所言句句为实,所做皆不违本心。” 见状众人皆是一惊,军令状的分量何其之大,怎可轻易便出口? 裴庆立马又上前几步,躬身急道:“陛下莫要听他妄言,此人已然被打糊涂,蒙了心智,全然胡言乱语,臣这就将……” “叔父!”裴归渡忽而抬首斥道,“侄儿并非孩童,知晓自己的所作所为,并非胡言乱语,乃出于本心。” 裴庆听了这话有些发懵,反应过来之后也只是看着对方,最终一甩衣袖,退居到一旁不再说话,可那面上的不忿,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掩去的。 裴归渡深吸一口气,重新看向皇帝,拱手继续说道:“南蕃与京都城中人有所勾结已然是板上钉钉的事实,现如今查出幕后之人才是至关重要。与外敌勾结不是小事,时间越久,南蕃势力渗入朝廷的可能性便越大。末将愿在此立下军令状,保证一个月内将与南蕃勾结之人查出,替陛下铲除内患。若成,便免乔氏一族死罪,若不成,臣亦甘愿以命抵之,两罪并罚。” 裴庆虽站在一旁侧身不去瞧对方,可听见这话却也是立马讶异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侄儿,想出言制止,却也不知如何言说。毕竟军令如山,更何况军令状,说出口便是无从更改的。 皇帝闻言先是一怔,继而嗤笑起来,道:“裴归渡,你这是同朕立军令状呢?还是威胁朕呢?” 裴归渡沉声道:“末将不敢。陛下觉得我是因私情也好,大义也罢,可这军令状立下,终究结果是好的,不是就够了么?” 皇帝许久没有说话,亦没有立马询问在场其他大臣的意见,只是又仔细打量了一番面前之人,权衡一番,最终同意了。 裴归渡并没有将自己曾受廷杖之刑的事情说出来,却将之后在泰恒殿内发生的事情全都交代了一遍,包括其他大臣的言行举止,神情变化,全都细致地言说了一遍。 乔行砚的双手被对方握在掌心,轻轻揉捏着,直至对方最后一句话落下,他才算是将故事听完了。 乔行砚面上没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是宛若平常说话一般,看着对方的眼睛,打量一番后才缓缓开口,道:“刘长席什么话也没说?” 知晓对方是什么意思,是以裴归渡也安抚般地抚了抚对方的手背,道:“没有,他与张端不同,张端倒是一副不要命的样子,皇帝不爱听什么,他便上赶着说什么。此事能成,全靠张端在一旁直言。那日五部与国师都在,此事瞒不住,想来他接下来的日子怕是不会好过。” 乔行砚沉默不语,他倒是没想到,刘长席会在事发之后将自己撇干净,只当一个看客。 裴归渡见对方脸色不对,便又打趣道:“你都不知道,叔父走上前让皇帝不要听我胡说八道时的那副神情,有多么慌乱。” 乔行砚挑眉看向对方,却捕捉到了对方面上一闪而过的愁容,他抽出自己的手,抚上对方脸侧,指腹在其脸颊上轻抚,打趣道:“那你叔父岂不得恨死我了?” 裴归渡低头浅笑,道:“我想应该是的,他好像很怕你。” 乔行砚苦涩一笑,随即指腹抚上对方的眼角,道:“他那哪是怕我,分明是怕你被我害死。” 裴归渡面色一沉,抬手握住对方正在抚摸自己眼角的手,正色道:“何来你害我?一切都是我自己选的路。” “军令状也是自己选的么?”乔行砚道,“好歹也是一军将领,打了那么多年的仗,怎么为了这一点小事就立军令状……” “不是小事。”裴归渡打断对方的话,又郑重其事地说一遍,“不是小事。我任何时候都能走,任何事情都可以不管不顾,唯独此时此事不行。临舟,往后与你有关的任何事情,我都不可能马虎分毫。我说过,我会还乔氏清白,便会说到做到,你只管在府中好好养伤,一切都有我,好么?” 乔行砚没有说话。 裴归渡握着对方的手用了些力,宛若乞求般催促道:“临舟,答应我,好么?” 乔行砚仍是没有说话,他只是俯下身去,在对方嘴角落下一吻,随后伸出唇舌探入对方唇齿领域,与之缠绵交融,堵住对方催促他答复的嘴。 乔行砚仍是没有给出答案,因为这已然是他的答案了,他不可能安然在府上待着,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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