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第2/2页)

无关。”他低眉细语，右手紧紧抓住绑着手巾的左手腕。

    “既然你舍不得他，为什么你要孤身来这里？”

    他沉思一下，抬起眼睛瞪着凤黯，低语骂道：“……真八卦。”然后甩头走下楼。

    凤黯看着梅剑时的背影，忍不住嘀咕：“……性格真奇怪。”

    性格奇怪，人也长得奇怪。真奇怪。

    过了几天。梅剑时坐在案台前工作。忽然头顶掉落几颗红果实。

    自从来了这座孤岛以后，梅剑时就没见过水果！不禁眼睛发亮。回头看，看见凤黯站在身后。

    “你怎么下来了？”

    “无聊。”

    他讲话总是直奔中心，废话不多。有时候简洁到让他的话更冷漠。不过梅剑时倒不在乎，反正凤黯好像不讨厌自己。

    这是凤黯第一次送礼物，梅剑时自然也要回礼。

    他从自己坐下的三层垫里抽出一张坐垫，从桌底下甩到桌子对面，对凤黯说：“请坐。我去泡个茶。”

    凤黯不客气地坐下。看着梅剑时端来茶具和小炉子。他默不作声地盯着梅剑时的一举一动。

    “你好像经常盯着我看，到底在看什么？”梅剑时将沸水倒入装有茶叶的茶壶，盖上盖子，先滤过一遍。

    凤黯直言：“你的身体不胖，为什么头长那么大？”

    “我就知道迟早会被问这个问题。这不是我原本的头。”梅剑时将泡好的茶推到凤黯面前。

    凤黯不知为什么脸色有些阴沉。想了想问：“那你原本的头呢？”

    梅剑时拿起他送的红果实吃：“我不知道。我也在找。”

    “你是海人？”

    “嗯？嗯，你怎么知道？”

    他没有回答。只是喝了一口茶。转移话题：“最近你没发情了？”

    梅剑时差点噎住，赶紧把核仁吐出来。“谁天天发情啊！再说，你说会犯恶心啊。”

    他眼睛微微瞪圆，似乎有些惊讶：“你在顾虑我？”

    “你好像很喜欢偷看我自渎的样子。”梅剑时郁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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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黯喝一口茶，点点头：“因为很有趣。”

    “哈？你是把我当成你日常消遣吗？”

    “嗯。”

    “你是在故意惹我生气吗？”梅剑时起身揪住凤黯的衣领，抬起拳头威胁。

    “也不全是。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觉得……”凤黯目光来扫描眼前人的rou身轮廓——觉得这身体很美，配上这个大脸，很不该。

    凤黯正要说下去却被梅剑时打断。他松开手：“算了，你还是别说。感觉一定不是什么好话。”

    “……”

    “我是因为孤独才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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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但现在有你陪着，我可以稍微忍忍。”花儿绽放出可爱的样子。

    凤黯内心有些许震撼。但脸色如常。

    “原来你怕孤独吗？”

    他坦然承认：“来这里之前，我一个人流浪了几百年。但我从没试过如此——世界只剩下自己。连喜怒哀乐都变得不属于我自己。”

    “既然害怕，为什么不逃？”

    “逃不了啊。”

    凤黯不解地盯着他看，他慵懒地伸直身子，躺下。凤黯举起茶杯遮挡视线内梅剑时那个胖头，只看到他的身体，只觉得他随便摆弄动作都十分妩媚勾人。

    凤黯再次内心感叹：身体真美，可配上那个头太可惜。

    只听梅剑时对着天花板轻叹：“我除了这里，就只有铭年塔可以回去。我师父要我守塔五年。现在还有四年。四年后……我可能会忘记了什么……”举手看手上的紫手巾，放下捂住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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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像没想过要恨。”

    “？”

    “你明明被迫派来这个孤岛里守塔，不得不跟你的爱人分开。你却毫无恨意。为什么？”

    梅剑时望天想了想，眼光暗藏，似乎有些迷茫：“该恨吗？”他坐起身，托腮，“比起恨，我更多是害怕吧。我答应来这里，也是想来这里躲避一下。”

    “躲避什么？”

    “你真的很八卦！”梅剑时忍不住吐槽。

    凤黯也完全不避讳：“你也想找人倾诉不是吗？”

    他发呆一下，缓缓道：“如何给你说起呢～我喜欢的人他……原本有个仰慕者。他本来跟那个仰慕者有婚约。可我喜欢的他后来因为我而跟那个人毁约了。而那个仰慕者是我恩人。”

    “因为，你？”凤黯有些难以置信。眯着眼睛不停打量梅剑时的外貌。

    “真没礼貌。我都说这不是我原本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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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的爱人见过你原本模样？”

    梅剑时自己也迷茫：“他说见过。”

    “好看？”

    梅剑时脸蛋有些泛红，嘴脸勾起一丝甜蜜：“他说好看。”

    “……”

    梅剑时见他不说话就急了：“你不信对不对？我自己也没见过！是君海尧说好看的！”

    凤黯眨眨眼，算是翻过去了。“那你意思是，你觉得愧对你恩人，所以来这里躲避？”

    梅剑时点点头。“或许等我忘记了，就能够回去再次面对了。你会觉得这样的我很差劲吗？”

    凤黯摇头：“我不是当事人不评价。”

    梅剑时轻笑：“凤黯，你这样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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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黯却眉头一紧，似乎不理解他的话。

    “你好像并不在乎别人的想法，也不在意别人的情绪。只管自己的想法，很纯粹，很干净。挺好。”梅剑时趴在桌子上看他，“你为什么会选择住在这个孤岛？你不怕孤单吗？”

    凤黯摇头：“人类情感太混浊，理解不了。远离尘嚣，心会平静许多。”

    梅剑时嘴里叼着红果实：“可你经常不在，你去哪里了？”

    “去找东西。”凤黯用食指把红果实推进梅剑时嘴里。

    梅剑时赶紧起身，捂住嘴巴。凤黯这家伙做的事情还真出乎意料，刚才吓了一跳，差点噎住了。梅剑时以为他说的是找水果。“可我在书上说过，乌鸦喜欢吃腐rou。你为什么会喜欢吃水果？”

    凤黯歪歪头：“你以为我喜欢？”

    “难道你不是爱吃水果才找的吗？”

    “……是吗。那你喜欢吃水果？”

    梅剑时摇摇头，把红果实抛进嘴里：“我什么都能吃。只是这边没什么植物，我采集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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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爱吃的话，我以后都采些给你。”

    梅剑时一听就防备起来：“你突然对我这么好，我会感到害怕。无事献殷勤，有问题。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做吗？”

    听到这里，凤黯呆了一下，言道：“以后衣服穿少点。”

    “你是变态吗？”

    面对梅剑时的鄙夷，凤黯自若面对。

    这人情绪起伏平稳，鲜少变化。就像一个装错灵魂的虚壳。凤黯的心，清净得如死了一般。让人感受不到生灵的存在。

    不过凤黯这家伙虽然奇怪，但人还算可以相处。偶尔采些果实，偶尔帮忙打扫书架，偶尔帮忙抄写。

    可他喜怒无痕的地方让梅剑时也感觉很可怕。他不靠近，也不乐意碰触人，但很喜欢远远凝视观察。实在叫人难猜他的心思

    这个新朋友，真是叫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