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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赛博野牛 (第1/1页)
军训完有一种虚脱期,恰逢周末阴天,郝翔理彻底变了睡大觉的困顿小海豹,陈福的电话响了两三遍,第四遍的时候黄昱榕率先拿起来摁了接听。 “喂,弄啥嘞?” “理哥人呢,让他接下电话。” 黄昱榕把郝翔理叫醒让他听电话,此时海豹还是形似无骨状态,摘下眼罩,接过了电话。 “理哥,你会开摩托吗?” 两个轮子的,自然不在话下。 “……嗯。” “我有辆摩托在校外春风路那家洗车所,你帮我开过来,我等下发地址给你,跑腿费100,怎么样。” “……挂了。” “200。” 郝翔理还没彻底醒,隐约衡量着牺牲睡眠去做这件事值不值得,还没达到他松口的闸值。 “400。” “600。”钱他多的是。 “可以,”郝翔理掀开被子,“等下给你送过来。” 所谓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陈福的摩托是仿赛制的,外形彪悍炫酷,排气管比郝翔理大腿还粗,郝翔理从洗车所里拿到车时,有种小时候即将要出去放牛时才有的紧张。 万一给他整坏了,陈福会杀了他吧。 他带好头盔,胯坐到车身上,车身对于他来说有点重,用脚启动显然不现实,所以只好用电启动打火,捏离合,挂挡,谨遵教学。 一种哐哐震动的响声,随即变为正常状态,狂烈跳动的心也渐渐安分下来。 洗车所的小哥看着他捣鼓半天最后龟速驶离春风路的样子目瞪口呆。 郝翔理感觉风在耳边呼呼而过。 顺着导航指引,往目的地前进。 一路上时不时有人回头驻足。郝翔理心想还不赖,借陈福的光耍了回帅。 陈福在俱乐部时不时看下时间,心想最慢半个小时从学校开到这也够了,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不至于吧。 最后朋友发信息问外面有辆川崎过来了,是不是他的,陈福看到信息就飞快跑了出去,外坪里,郝翔理骑着他的摩托在打转,神情懵懂窘迫。 “理哥!” 郝翔理如听仙乐耳暂明,“……” 他发现他不会停车,脑子一急,把几个按钮是干嘛用的都忘了,只能不停地在外面打圈圈,周围的人以为他怎么了。 “降档啊!理哥,降档!” 郝翔理脚一踩,车头差点飞起来,周围的人都被他吓得躲得远远的。 这什么赛博野牛…… 郝翔理从下车到被陈福扶着在一旁坐下,一直都是懵逼的。 陈福:“咱们理哥这六百块挣得真不冤枉啊。” 郝翔理心气比较傲,身为男孩子再怕也不能哭,可是刚刚太丢人,太触目惊心了,陈福买了瓶水过来,边拧开递给他,“这尼玛酒吧的水是镶了金吗,卖我25一瓶。” “我……再也不要……放牛……了。” 吓懵到现在还没缓过神的郝翔理,透着一种反常的可爱,喃喃自念,自说自话,陈福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理哥,下次不要逞能了,新手开摩托很危险的。我先进去了哈。” 郝翔理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福还没给他钱就走了。 车也不见了。 牛不见了。郝翔理自责地缩成一团,虚汗都化成了带走体温的寒凉,手上因为过分紧握把手的疼还没散去。 秋风萧瑟,谁也不会在意一个蜷在角落的小可怜。 直到华灯初上,一群年轻人酣畅淋漓地从俱乐部出来,陈福余光错愕,发现一下午了,郝翔理蹲在那还没走,便摆摆手和朋友道别,径直走了过来,头发被风撩的朝后定了型。 他俯身想拉起他,刚拉起他的手臂,就看到郝翔理哭得一塌糊涂的脸,涕泗横流,声音委屈卑微到极致,“对不起……” 装潢华丽的西餐厅。 陈福对面的人风卷残云地干着饭,意面卷成一团往嘴里塞,显然饿得连形象都不顾了。 郝翔理是在报复性大口进食。 陈福发信息把晚上的活动放鸽子了,见他下巴上的沾了一粒芝麻,起身抬手正准备为他抹掉,为他钳制住了手腕,“干嘛,这是另外的价钱。” 不对,这不是钱不钱的事,直男排名下,郝翔理拒绝和任何人有肢体接触。 “呵呵,”陈福发自内心地被他逗笑了,“理哥刚刚抱着我哭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怎么不说?我知道了,从跑腿费里扣。” “你敢!” 陈福将那粒芝麻抹掉,“有你这么跟金主说话的吗,好吃好喝供着,还不让人占点便宜了。” 郝翔理抽出纸巾擦嘴,好几张,整张脸没有擦不到的地方的,一张桌子简直是服务员的灾难,“我吃饱了,送我回寝室。” 真是小白眼狼。 陈福开摩托就是稳,郝翔理抱着他的腰,紧张得不得了,他倒是没耍什么机灵故意逗他,大概是知道他被吓怕了,头盔只有一个,也给他戴。 感谢学校比较偏,交警不盛行。 郝翔理下车后,伸手问他要手机,陈福把手机拿给他。 “密码。” “四个8。” 郝翔理简单粗暴地cao作扫码付款,一共600,支付音响完了他才把手机还给陈福,“什么破网,等半天。” 陈福看着他遁进寝室楼,嘴角的笑意渐深,“我今晚不回了,不用留门了理哥!” “啰嗦。”郝翔理冷得打寒颤,今天一天真是糟糕得没谱了。 晚上想找点电影看,问黄昱榕借会员,翻来覆去找了一个恐怖片,又嫌一个人看不够意思,拉着黄昱榕一起看。 看到恐怖的地方,黄昱榕被突然出现的惊悚画面吓得猝不及防,郝翔理自己已经撑着下巴睡得了,心理素质过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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