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无妄_第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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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1/3页)

    元歧岸是在宫门前遇见的祝荭陶韧之,宣帝寻他不过老生常谈,话里话外还暗示他收拢祝家军牵制皇子们,若说没想过吞军,那是假话,但如今元歧岸总隐隐抗拒将祝愉相关的人事拖进无底浑水,仿佛他只要开了这个头,裂痕便会逐渐扩散,隔绝祝愉,直至无法挽回的境地。

    像从未发生过的前车之鉴一般。

    他心事重重跃上马,迫切地想赶往苍丝坊见到祝愉,今日开张,元歧岸担心祝愉累着或者应付不来,哪怕吴掌柜和双谷再稳妥,也不如他陪在祝愉身边来得心安。

    还是祝荭策马望见他吆喝了一嗓子,元歧岸才回神,陶韧之从祝荭身后朝他颔首,这夫妇俩也是要赶去给自家亲儿的店捧场,应是见元歧岸成亲以来对祝愉堪称溺爱,被养得长了些rou的傻儿子又把他夫君夸得绝无仅有,祝荭便也软了心肠放下成见,她向来直爽,算是将元歧岸看作了自家人,至于陶韧之,jiejie和愉儿如何欢喜,他便同样。

    同行途中祝荭打开话匣子,笑道小韩副将跟勤昭王手下的分军统领比试身手输了,正发愤地苦练营里新兵打算对战北纥分军呢,陶韧之随他jiejie一起乐,抬眼见勤昭王望着某个方向抿唇不语,他轻咳了声。

    “祝将军她向来讲话没个分寸,但无恶意,王爷莫见怪。”

    元歧岸闻声转头,难得顿了下,他如实道:“本王只是看见那家愉愉曾想吃的烧鹅店,寻思晚间能与他同去,并非故意不答话,抱歉,是本王该请二位莫怪。”

    祝荭深深吐息,闭眼长叹:“不怪,不怪,就是有点浑身刺挠,小陶,咱俩成亲那会有腻歪成这样吗?”

    陶韧之拥紧她,将脸埋在人背后偷笑。

    踏进苍丝坊,越过来往客潮,元歧岸一眼望见与那几位好友坐在一桌的祝愉,分开半日的他家小夫人正托腮发呆,忽地朝他的方向眨眨眼,似是不敢相信,下一刻便笑容明亮地高喊小千夫君向他奔来,元歧岸立在原地稳稳接住扑进自己怀里的少年,抱紧祝愉的瞬间,他才觉没处着落的一颗心归回原位。

    “啊,爹,娘!”祝愉瞧见祝荭与陶韧之,又欣喜地蹦到二人身边。

    祝荭脸色十分精彩,摇头故作老成:“儿大不中留啊,哪还想得起我们。”

    祝愉哭笑不得,晃晃祝荭胳膊:“我还以为爹娘肯定忙得没空来,打算过几天回家看你们呢。”

    陶韧之揽住祝荭,笑道:“你娘她讲笑的,我们愉儿如今也成开店的东家了,忙不忙?一定累坏了。”

    “还可以啦,我带爹娘先去二楼逛逛好不好?”

    祝荭与陶韧之欣然应好,祝愉先让他俩上了楼梯,又不放心地回身碰了碰元歧岸手指,怕人跑掉似地小声叮嘱:“小千要乖乖等我。”

    被他清澈眸光望着,元歧岸忍不住侧身以宽背阻隔众人视线,低头往祝愉额上亲了下,抚着他脸颊摩挲,轻声笑:“嗯,为夫就在这,愉愉去吧。”

    等祝愉衣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元歧岸才收回目光,迤然走到那群好友桌前,本聊得热火朝天的众人只觉头顶落下黑影,热意弥散的天骤然寒得他们一激灵。

    “本王来之前,愉愉是不是见过什么人,或是听过什么话了?”元歧岸缓声开口。

    曲鲤皱皱鼻子:“怎么这么问?”

    “愉愉神色不对,若非在想事情,他不会那般发呆。”

    “哇靠你神探啊真恐怖!”

    “确实见过,”凌烛雀抱肩怀疑人生,“大燕城是什么神算扎堆的宝地吗……”

    沈悟寒直言答:“我瞧见了,是张三。”

    元歧岸不解蹙眉,尹霖站起压低嗓音:“属下没认错的话,是着便服的三皇子,方才来店与王妃说了几句话。”

    曲鲤又将尹霖按着坐下,幸灾乐祸地朝元歧岸一挑眉:“哦——我可记得这个三皇子跟你不对付,用脚趾想也知道他跟小书粉放不出什么好屁。”

    元歧岸默然片刻:“愉愉同你聊过吗?”

    “啊?”

    “本王知他信你,总愿寻你商量。”

    他收敛周身傲气,沉声道:“曲大师,若愉愉有任何不对,还劳烦你及时告知。”

    这下别说沈悟寒和凌烛雀傻眼,连尹霖都暗惊,勤昭王何曾对着人像这般近乎低声下气,倒弄得曲鲤不知所措,见鬼般摆手连忙说行。

    午间聚餐自然是被三个滑头宰了一顿,名正言顺让勤昭王请客的机会可不多,连祝荭和陶韧之都乐呵呵掺和一脚,元歧岸也不介意,专心给他家夫人夹着菜,冰酪果盘早都备好,周全得让坐在对面剥虾的曲鲤瞟一眼都牙酸,虾rou往尹霖碗中一丢,他敷衍道保镖多吃点,尹霖不作声,没一会便默默推给他一盘虾rou小山,曲鲤这下牙不酸了,吃虾吃得笑眼弯弯。

    少年人闲闲无事能留在苍丝坊玩,大人们却身不由己,陶韧之得赶回礼部,祝荭和元歧岸需去巡营,小韩将军不仅是意气之争,大燕城守军与北纥分军秋日演战,宣朝上下都在着手准备,元歧岸恰恰是最不能偷闲的那个。

    祝愉知他劳累,再想黏人也先按下,抱着元歧岸充电许久才轻拍他后背,天真乖巧道小千努力工作,他早点关店去接小千下班,元歧岸低眸,又将人揽回怀中。

    “军营山路难行,愉愉莫要折腾,”不顾外人目光,他安抚地亲亲祝愉眼尾,温笑,“往常总是愉愉接我,以后换为夫来接愉愉,愉愉想吃的那家烧鹅开了,晚间为夫带愉愉去。”

    祝愉埋在他颈窝偷偷深嗅独属元歧岸的沉松香气,闷声笑:“中午才刚吃完小千就又想喂我下顿了,娘说我长胖不少,我该少吃点运动运动了。”

    “不准少吃,”元歧岸与他十指交缠捏人长指,“愉愉得长身体呢。”

    “唉,光横着长了。”

    元歧岸失笑:“嗯,那也算长。”

    日头渐盛,再磨蹭便来不及了,元歧岸硬逼自己松手,往外走了几步,耐不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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