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31 (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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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昨天开始尽是先无法用常识解释的事，被世界抛弃的孤独，迷茫还是痛苦，难以想象这里会变成埋葬世人的坟墓。

    我足够幸运，但那份幸运只我一个，在世南高中我确实地感到了幸福，让我差点忘了这份幸福是践踏了什么才换来的，那时我恨透了自己。

    可恨的累，可恨的幸福，更可恨的自己。我与其他学生从来没有也不会有哪里相同，只是为了这个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的目的，沾沾自喜。丑恶、卑劣又小气，我确实与其他学生从来没有也不会有哪里相同，甚至我根本不需要去做什么。

    世界上遍地都是孤魂野鬼，不差哪一个。

    在这个只剩下水面的世界，只有这里存在黑影。太阳光温和地将世界照亮，只是谁无畏的遮挡。

    静止的动物们恢复了动作，它们踩踏着水面去到四面八方，所经过的地方都凭空出现了绿色的草地以及各式各样的植物，寒木春华、百卉含英，如童话中的魔法般奇幻。

    “意义不会淡化，身形不会老去。”空中骤然出现了一些像素，熟悉的身影在眼前呈现。“世界尽头的访客们，来到乐园的感觉如何？”

    “因当初的诺言，我在此现世。”空中颂怀洛格的分身不断显现，逆着橙黄色的天光看不清神态。“你们可曾听到过，风的控诉，雨的哀鸣，当狂风常年席卷无风带，无雨之都连年大雨，世间便再无陈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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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颗星球，你们所生存的世界，不知都是怎么看的呢？总之，不大可能会想到如今的状况，毕竟根本没有这样的前例……是这样觉得的吧，没有的痕迹就是没有，绝不可能找到。让你们在理性的世界当个天然的存在怕是真的奇迹也难以做到，如此，我来讲一个被这个世界遗忘的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秩序这种东西，只凭借弱rou强食的道理，世界上的众生度过了岁岁年年。不了解寿命，不理解情感，连自己在干的事情也是完全由本能驱使，宛如一张纯粹的白纸。没有永远，没有爱，也不知道任何与其不同的事物都是怎样的存在，那是段意义还没有诞生的历史。”

    “后来，世界上的众生逐渐知晓了该如何才能让自己的欲望得到满足，它们对世界有了一定的认知，即便不知道原理是什么也能用原理产生的捷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不知道具体逻辑也还没过适应的时期，总会有些不对头，常常有些就算走捷径也满足不了的情况。”

    “再然后，它们对原理有了更多的认识，问题依然存在，不过问题出在哪里已经众所周知。只要有足够的时间就可以让世界到处都是满足欲望的途径。它们做到了，它们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也让世界随地都是它们的王国。”

    “听上去是不是顺畅过头？挡在前方的问题都得到了解决，故事到这里就该完美结束了对吗？可惜，它们不想让故事就此结束。”

    “解决问题的方法可以解决问题，事实上并没有这种事发生。王国也没有一个世界这么大，只是一些占地小得可怜的零散建筑物。怎么发展成这样的呢？谁也说不出来，如同它们解释不出为什么欲望会凭空产生，原理又怎么被它们所用一样。”

    “现实是勇者永远都在讨伐恶龙的路上，勇者找不到恶龙。勇者没有想过让世界变得污秽不堪的并不是恶龙，好在这世上也并不存在勇者。”

    “时间没有改变什么，它们的欲望在舒适区无限膨胀，欲望的内容也产生了分歧，它们在不受限制的地方产生了各种不切实际的欲望，直至它们将那视作理所当然。”

    “创世纪里神也无法做到的事，它们认为自己能做到。明知原理比一腔孤勇更可靠，视天命为无物的它们也将使命给抛弃了。还记得最初的欲望是什么吗？知道了原理的它们为何还是无法满足欲望，明白解决问题的方法为何不将问题解决，这些并不算问题。”

    “如你们所见所闻，故事的后续是什么，不必我再多说。我不是决断是非善恶的神，也没有与你们相似的经历和思维，未曾体验过你们创造的世界，我只是实话实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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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使你们从来都没有选择，改变命运的权利还不在你们手中。”乐园的天空下起了金色雪花，太阳的光线变得异常灼人。”命运恨错了人，如同侦探逮捕还没犯罪的嫌疑犯，极端又有效的制止了可能会出现的一系列惨剧且一劳永逸。”

    “你们听不到命运的道歉，也没有向谁道歉的选择。像曾经无数次被抛弃又遗忘的历史一样吧，虽然没有火树琪花，但这里有炽热和明亮的天光。”

    “有意义吗？不管是这样的事还是那样的事。”我将视线移到声源处，不同于颂怀洛格似是直接在内心响起的声音，从昨晚过后就一直没有说话的学生开口了。“到头来还不是什么都没法做的情况占据了一切，即使一句话不说，什么都不做，也不会左右任何。”

    “你是神也好，鬼也罢。想听到什么吗？啊？原来这既然是恶行？我不会再去干了？”那个学生没有喜悲地望向天空中的颂怀洛格。“你说没有与我们相似的思维，我告诉你我在想什么吧。我在想，这世上有比我们还要强大的不可控力量在，如果早知如此，倒不如当初就像最近这样好了，什么都不去做，最好什么都不想，反正就算什么都想了什么都做了也还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被迫听这听那，全是没法预料的事，现在还被自顾自说什么乐园和诺言就要被抛弃和遗忘，倒不如不要知道，不过只是受迫。”学生说完就将头低下看着被草地包围的一小片水面，我也跟随着视线的落点看去，那上面的倒影清晰可见。

    “若一切真如你所说，你的意义要舍弃的事未免太多。不提这个世界，世界之外的不可控力量不是更多吗？什么都局限在这世上或者比世界更小，还想了什么做了什么，我无法理解这样的感受，这对于我而言都无关紧要。”颂怀洛格同样面无表情回答道。“这样的态度感觉可好？我知道你们都懂，被抛弃和遗忘乃至剥夺的事已经连常见都不适合形容了。

    “只是这次轮到你们而已。”颂怀洛格及其分身皆化作像素消散了，留下这个被它称为乐园的地方。

    如游戏中的关卡般一道接一道，随着不同的时间来到不同的地域，过去的便已过去不再留下半分踪迹，那些无形的事物不凭意志转移，绝非妄想中重复异常的尚且说得过去。

    曾经有段完美的历史所有存在都在做正确的事，没有任何罪恶。可随着时代前进，记忆却消失了。他们只知道将完美历史带来的是神，却从没见过，从没听过，怀疑存不存在，直到一点概念都没有。

    我无意听那些传教，言语中不可挽回的后果与已成形的意识却是终究不相融。你怎能仅凭几句话就想为我信仰了如此多年的教义赋予这样那样浅显的意义，枉然那一片痴心与憧憬，莫不是要争夺那一抹天地才肯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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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雄迟暮，春如一梦。纵是心思如海又如何？他确是连算计都不用。如今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