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乙(内含出轨、知三当三)_第十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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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第1/2页)

    转过拐角到完全看不见邵博衡的地方,时乙才恹恹收回目光,意识到此刻锢得他手腕生疼的人是晏从锦,有些懵圈。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发狂的舞池,迪斯科球散射出来的缤纷色彩掉在时乙眼前,却远没有晏从锦的背影来得耀眼夺目。

    时乙猫腰摩挲仍在作痛的小腹,胃里犯恶心,却施施然瞄向手腕上晏从锦嶙劲凸起的指关节偷笑,根本没有劫后余生的惊悸,加紧跟上晏从锦生风的步伐。

    他是真的有点醉了,他一醉思维就特别跳跃,又哭又笑是常有的事。

    晏从锦来到前台,报出方才与经理商谈的包厢号付款,前台看到他拎公文包的手里还握着一只空酒瓶,犹豫着要不要提醒他回收,晏从锦却报出邵博衡的包厢号,说:“这瓶记小邵总账上。”

    说完,又是一扯边上晕乎乎的时乙,生怕这人在会所耍酒疯,牵狗绳一样拽长时乙的手臂。

    “难受……”时乙小声呢喃。

    晏从锦假装没听见。

    跌跌撞撞地,时乙跟随晏从锦到停车位,晏从锦拉开后座,时乙刚要上去,被他拦了一下,说:“坐前面。”

    “哦。”时乙瘪嘴,乖乖地坐上副驾,回头就见晏从锦把公文包放在后座,又把酒瓶横着放在座位底下,这才拉开驾驶座的门。

    时乙虚起眼,好像在努力辨认底座的东西,慢吞吞地问:“你……要空酒瓶干什么?”

    晏从锦不答,扣好安全带,转头示意时乙,时乙慢腾腾地扯安全带,扯到一半忽而惊醒一般,说:“我帽子落包厢里了!”

    晏从锦插入车钥匙,说:“非要回去找死就下车。”

    时乙苦着脸作罢,扣好安全带耷下脑袋,车子启动后说:“晏哥……”

    “开车别说话。”

    “……”

    密闭的车厢内,时乙身上的酒气无孔不入,晏从锦摇下车窗。

    夜风呼响,时乙被吹得有点冷,抱着肚子往车窗那侧的角落缩,额头抵上窗边,迷离的双眸中盛满碎星,是外头启明星般耀白的路灯,一闪而过,却又是他无比熟悉的。

    他咬了好几下嘴唇,似乎在憋笑。

    这是回家的方向。

    黑色轿车驶入鹤忆小区的地下停车场,时乙早就挨着车窗睡着了,晏从锦叫他好几声都没反应,这才下车转到副驾去给他开门。

    车门一开,时乙头一滑,失去重心惊醒,晏从锦让他下车,他却愁眉不展地捂着肚子喊疼。

    无奈,晏从锦只好弯腰摁开时乙的安全带,时乙却就此搂住晏从锦的脖颈。

    他身上那股酒精气息从乐点一路跟到现在,风都吹不散。

    绝对没少喝。

    晏从锦皱眉,越推他他搂得越紧,还发出不满的哼哼声。

    晏从锦捏下眉心,放弃同醉鬼计较,手臂横在时乙腰后把人带出来关上车门,时乙微微踮脚,非挂在晏从锦身上,怎么也不肯撒手。

    两人跟两层凉透的面饼似的面对面贴得死紧。

    这种怪异的姿势根本走不动路。

    正当晏从锦要采取强硬手段将时乙撕下来时,时乙主动松手,口齿不清地说:“别锁、别锁车门,有东西没拿。”

    他说着,摇摇晃晃地拉开后座车门,取出公文包与空酒瓶,举起来对晏从锦晃了晃,仿佛在为他的贴心邀功。

    晏从锦原本打算送时乙到家后就走,所以没想拿东西上去,可时乙抓住他的公文包誓死不放,还一溜烟跑出去老远,好像他刚才的腹痛都是假装,而邵博衡那一脚是假踹似的。

    晏从锦拦不住人,只能锁车跟上。

    时乙抱紧他的包和空酒瓶,拉着他往小区外的超市走,嘴里絮絮叨叨:“家里没有食材了,洗衣粉和洗洁精好像也用完了,还有抽纸……我们家里、家里什么都没有,要买。”

    特别严肃,特别固执。

    晏从锦被那声“家”说得心头一动。

    那是他和时昀的家,他不能让时昀回国后看到一个毫无生气的家。

    一小时后,两人一人提着一只大号购物袋走出超市,晏从锦侧目,说:“不是挺会装摸做样吗?拿刚才的礼貌劲儿去应付邵博衡,你不至于挨踹。”

    刚才在收银台付款的时候,时乙一如既往地冲收银员鞠了个躬,晏从锦只觉恍惚。

    时昀也有对人鞠躬的习惯。

    与时乙的矫揉造作不同,时昀仿佛天生爱笑,那股朝阳般的热情发自内心,不是靠同一个动作或是假笑就能模仿到位的。

    因而晏从锦对时乙如此明显而拙劣的模仿感到厌恶。

    也不知是不是醉酒想得不够细的缘故,时乙没觉得晏从锦在阴阳怪气,直说:“不要,我不舒服。我讨厌社交,讨厌应付,讨厌说自己不想说的话,讨厌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我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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