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恩人 (第1/2页)

    天微微露出鱼肚白的时候将义一行人就已经离开冬都，跟随史丹利前往洛斯克，目的是找出那个曾经看过朱诺克面孔的村民，并且请求对方作为证人。

    如今一切已经清晰明了了，要做什麽都十分清楚，所以毫不迟疑的，要做什麽就去做什麽。

    只是将义心里仍有Y影，他在想的都是禾鱼的事情，昨天发生的依旧历历在目，虽然今早看来禾鱼是正常了许多，跟平时没有两样，然而他的心里还是隐隐担忧着。

    禾鱼走在他身边，穿着一袭黑sE皮甲，背上背着由麻布包起来的长枪。她远远看向远处，将义循着她的视线看去，除去雪白山影跟雪白树林之外其实没看见任何值得引人注目的东西。将义只看得见禾鱼皎白的後颈跟黑亮的发丝。

    「禾鱼。」将义带着些许胆怯情绪的轻唤引起禾鱼回头注目，她脸上挂着招牌的平静甚至近乎木然的表情，只能从歪头跟毫无拐弯抹角的眼神看出一点疑惑。

    「昨天……咳……睡得还好吗？」将义嘴巴动了动，却突然对於自己不知道该说什麽陷入惊慌失措，咳了两声才勉强挤出问题。

    禾鱼黑漆漆的眼珠子飘向一边，花了点时间想一想，才回答道：「睡着了。」

    「所以？」

    「很安心。」

    「……好。」

    不管语序跟语气对不对，将义猜想这应该是指自己有睡好的意思，在他的认知中禾鱼是不会说谎或是说话Ai绕圈子的人，所以他能放下心来，大致上的确认禾鱼应该是有睡好。

    「将义。」禾鱼叫他的名字，在他听来这种轻声叫唤一直都有种ShSh软软的感觉，并非其他人也会这样，只有禾鱼是如此。

    「什麽？」

    「难过是x口很闷，眼睛会流泪的意思吗？」

    「呃……」将义沉Y了一会，才回答，「不一定是流泪，但是难过确实会让x口不舒服。」

    「可是为什麽会难过？」禾鱼又问，像是个求知慾旺盛的好奇宝宝。

    「原因很多。」

    「原因很多？」

    「对，像是在意的人过世、期望没办法达成之类的。」将义点头，「可能无法全部解释清楚，但是如果……如果有事情能让人x口很闷，那就代表你超级在意这件事情，而这件事情会害你难过。」

    禾鱼皱眉，像是苦苦思考语意，遇上了什麽困难的题目一样，将义自己也是回答得宛若云里雾里，越说反而弄得越糊涂越不明白。

    明明是很单纯很直感的事情却尝试着要将其说清，结果造成自己也混乱了起来。

    「两位怎麽在讨论这个？」史丹利听见将义跟禾鱼的对话回过头来，罗莎莉雅也微微侧头抛来视线，「昨天发生了什麽事情吗？」

    「啊不，没有。」将义赶紧摇头否决掉，禾鱼哭泣的事情不告诉其他人是最好的，他觉得。

    「史丹利，探测别人yingsi可不好喔。」罗莎莉雅替将义解围道，史丹利耸耸肩，加快了一点脚步，走到罗莎莉雅身边。

    将义感觉史丹利是有意要让出他跟禾鱼说话的空间。

    「可是昨天我哭了。」禾鱼仰着头问道：「所以难过不一定会哭？」

    看着禾鱼彷佛Sh润的眼睛将义心有触动。

    「难过不一定会哭，但是会哭就代表这件事情让你超难过。」

    「喔。」禾鱼说，又问：「那麽，你也会哭？」

    「对啊，正常人都会。」

    「那麽不正常的人？」

    将义一时语塞，呆了呆，解释道：「这只是一种说法。」

    禾鱼一副似懂非懂的样子，她低头Y思着，像是将义说的话帮她开启了什麽东西一样，而她试图去理解。

    洛斯克近在眼前，几栋房子的屋顶线浮出地表。

    在经过劫难之後的洛斯克不知重建如何？将义犹记得上次拜访的时候梅林诺的旅馆遭受火难，他想到那个好好先生的脸，怒火则涌上心头。

    禾鱼轻扯他的衣袖。

    「将义。」禾鱼又叫着他的名字，「上一次我们来过这里。」

    「对啊，怎麽了？」

    「你生气了。」

    「对。」

    「生气又是什麽感觉？」禾鱼问道，将义恍然，Ga0不好上一次禾鱼摇头是因为她根本不懂生气的感觉。

    「那麽你上次是怎麽看出来我生气的？」

    「因为有人和我提过，当握紧拳头，表情狰狞时。」禾鱼说：「但是我还是不太清楚。」

    将义哑然，但是他如何向禾鱼说清楚生气的感受呢？他本来打算告诉禾鱼：生气就是会让x口沉闷，脑袋不清楚的情绪。但是却忽然发觉自己没办法告诉禾鱼生气跟难过为什麽不一样。

    他微微张开嘴巴却将本来不假思索而要说出口的话吞下去，静默着，思考了一下，迎来禾鱼因为过长沉默而泄漏的疑惑目光，然後回答道：「我也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释。」

    「不知道？」

    「嗯，只有亲自去T会过会b较明白吧……我没有办法说清楚。」

    禾鱼点了点头，不再说话，眼睛直直望向前方，将义却忘记移开目光依旧望着她。

    他乍然脑袋里冒出了念头：禾鱼对於返回南方从来没有表现过强烈的企图，仅有在面对深渊魔时展露过决心；对无法登出从来没有展现过迷茫，只有当她感觉到悲伤时才出现不解。她只想着当他到哪里去时跟着他，试图m0索着各种情绪，像是出生婴儿一样。

    她究竟想要什麽？禾鱼真的想回到南方吗？将义越发迷惑。

    他们进入洛斯克，出乎意料的，村庄已然没有遭受掠夺的感觉，虽然因为气候严寒，覆盖在白雪之下而稍失活力，但是行人仍多，对於外来的旅客似乎也不怎麽抱持着警戒心。

    「重建得真快。」罗莎莉雅感叹道。

    「我上次来看的时候只有看见几栋房屋被烧毁，也许遭受的损失b我想像中的还轻吧！」将义说道，他看向禾鱼，对方漠然地往前直视，唯有在察觉到将义的视线时才会稍微抬起头来看他，并且透露困惑的情绪。

    「嗯……你住过梅林诺的旅馆吗？」罗莎莉雅边走边回头问道。

    「从南方过来的时候为了节省旅费曾经住过，算是一间很好的旅馆，不过上次被火烧毁，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都重建完了。」史丹利突然说，「北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