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代 (第2/3页)

系的，怎么这个时间点找我，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赵越陵温柔地安抚着宋言蹊的情绪，乖巧的Omega从来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找他，因为怕打扰到他，就算有事也是习惯发信息。

    “是李鞘远…”

    宋言蹊唇瓣颤抖着，从知道这个消息以来，每一次想起来都是伤口结痂又被血淋淋揭开的反复麻木与疼痛交织。

    这里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的痛苦与无助，他能寄托的希望其实全在赵越陵一个人身上。

    宋言蹊用衣袖擦去脸颊上的眼泪，抽噎着道：“李鞘远说我的omega爸爸早就已经去世了。”

    少年修长而苍白的手指紧紧捏着手机，用力到手背上青色的脉络都非常清晰。

    他的声音不算很大，可是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赵越陵的心尖上：“就在我离开的那一天，我的爸爸就已经死了。”

    宋言蹊终于可以毫无保留地将所有情绪倾泻出来，这个从童年时期一直陪伴着他的，没有半点血缘关系的人，是给他铸起了一道道最坚实港湾的男人。

    “越陵哥…我真的好难受…”

    “我一直憋在心里，感觉心脏都要空了，越陵哥，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需要你。”

    宋言蹊已经尽量试图稳住声线，但他情绪崩溃，说话几乎是泣不成声。

    他的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平的抽噎和颤抖，那种没有人可以倾诉的，陷入荒原的绝望，折磨着宋言蹊的每一根神经。

    “言言…”，赵越陵的嘴唇微微阖动着，他唤了一声宋言蹊的名字，声音干涩。

    或许是隔得远，宋言蹊完全不能从电话里感知到赵越陵的情绪，所以他更加迫切地想要从赵越陵口中听到点什么。

    可他半晌也得不到想要的安慰或者是什么。

    “越陵哥…你为什么不说话。”

    “言言…”

    宋言蹊哽咽着，心里那点不好预感一点一点时间扩大。

    电话里只有不太平稳的喘气声，和良久的沉默。

    一个极度不愿意承认的念头随即浮上，宋言蹊好像是被拆了发条的玩具那般，行动和反应都要迟钝许多。

    赵越陵静默无言，只有一声声压不住厚重喘气声传来。

    宋言蹊最先感觉到凉的是他的脚趾尖，因为他没有穿袜子，然后是他的胃部，因为他没一天没有吃东西，最后蔓延到他的太阳xue，

    明明是坐在沙发上的，但是他却有一种整个世界都在颠倒的眩晕感。

    宋言蹊沉默了一会儿，也可能很久。

    他声音很轻，很像快要断的线：“越陵哥，你早就知道了吗？”

    赵越陵张了张嘴，说不出一个字，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像是失去了所有的语言系统功能。

    他无法说出欺骗宋言蹊的话。

    虽然很可笑，在过去的时间里他一直用谎言铸造假象，可当他真正面对宋言蹊的质问时，他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

    带着颤抖抽噎的嗓音，就算看不到，赵越陵也能想象出omega的可怜模样，一定又是像小时候那样，蜷着腿，将那张哭得可怜兮兮的雪白脸蛋靠在膝盖上，因为没人哄，所以他从来也不敢大声的哭。

    赵越陵心口一阵阵地抽疼着，他快要喘不过气来，他艰难地在黑暗中摸索着起身，苟延残喘一般靠在床头上。

    “言言…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好吗？”赵越陵的声音像是风箱拉出来的，又低哑又残破。

    “不是你说的，等我毕业了就带我去找我父亲吗？”

    “我一直以为，是他不要我了，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他早就死了，我没有家…我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去。”

    “呜…”，一声叠一声，压抑而绝望的哭声传来。

    赵越陵捂着心脏，面上带着痛苦的神色，他想要穿越这一万公里的距离，继续为宋言蹊遮挡风雨。

    毕竟…造成宋言蹊痛苦的根源，是他。

    “言言…抱歉…抱歉…”

    赵越陵此时语言匮乏到一定境界，他除了道歉之外，找不到任何一个词可以说服自己。

    1

    “不…我不要听这些…”，被水雾润湿的世界模扭曲成一片，宋言蹊心碎欲裂。

    “越陵哥…是你说的，要带我回去。”他还存了一线希望，在相信赵越陵还是接受现实中割裂着。

    “我还有亲人吗？还是说，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我一个人了…”

    童年的记忆里不止有他的omega爸爸，还有那个即便佝偻着身体，也要坐在梯沿上等他放学的外公。

    “可以告诉我地址吗？我想回去看一看。”

    宋言蹊用手按在哭得酸涩的眼睛上，眼泪瞬间氲湿袖口。

    过去的十多年里积攒的怨气全都烟消云散，全变成了更厚更浓的念想。

    “不…不行…言言…你哪里都不能去…等我回来…”

    赵越陵喘息不止，紧跟着又急促地咳嗽了两声。

    宋言蹊又急又气，刚要问为什么，却听到赵越陵的声音一下变得很远。

    1

    “在跟谁打电话呢？”

    紧跟着是一道Alpha特有的低沉浑厚的声音，带着阴测测的质问。

    “没有谁，以前工作上的事情，交接一下。”

    赵越陵回复得很冷淡。

    “是吗？那你藏什么呢，拿出来我看看。”

    “赵越陵，你当我是傻子？除了那个omega，谁还能把电话打到这里来？”

    宋言蹊下意识捂住了嘴，他听见那个Alpha冷冷地哼了一声：“你自己向我承诺过的什么，需要我再复述一遍吗？”

    “真的没有什么。”

    赵越陵有点示弱的意味。

    “我告诉过你吧，在你这里怀上我的孩子之前，不许见任何人，你现在背着我和他联系，是要反悔的意思吗？”

    1

    “闭嘴！”赵越陵是少有的愤怒。

    这个人…这个人要对越陵哥做什么！越陵哥只是一个beta，怎么可能会怀孕！

    宋言蹊咬着唇，恨得要死，他隔着手机向对面威胁低吼道：“你要对越陵哥做什么，你放开他，我会马上报警的。”

    对面的Alpha不仅没有收敛，反而像是完全被激怒了，他应该是抓起了手机，对着电话嗤笑了一声：“好啊，你可以试试看，让我看看你能为赵越陵做到什么地步。”

    那边狠狠撂下一句话，啪一声将电话掐断了。

    厌恶，愤怒，无助，各种情绪混杂，一波一波地冲击着宋言蹊的心脏。

    他无助地坐在地上，一遍一遍将电话回拨过去，可只有冰冷无情的电子女声回应着他。

    他早该知道，那个Alpha对他的敌意不是空xue来风。

    他早该察觉到越陵哥这段时间消失不见一定是因为有其他原因。

    他该怎么办？

    1

    李鞘远有实力和袁瞿抗衡，可李鞘远凭什么帮他呢？

    在这些顶尖的Alpha眼中或许他们都只是可以予求予取的资源罢了，所以李鞘远高兴了可以搂着他在山顶看烟花，不高兴了也可以转眼就嘲讽他是趋利忘义的小人。

    “聊得不愉快吗？怎么哭成这样？眼睛都肿了。”

    李鞘远表情愕然，他手里还端着一碟蛋糕，进来没见着人，找了一圈才发现omega躲在角落里偷偷哭。

    宋言蹊呆愣愣抬起那张哭花的脸，他全身颤抖着，思绪搅成一团乱麻，赵越陵的隐瞒，他现在所处的困境，还有不能告诉他的理由是什么。

    李鞘远放下手里的东西，阔步上前，将宋言蹊哭得发软的身体揽进怀里。

    “真可怜，手脚都是冰的。”李鞘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