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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永远(和好/舌吻/送别陈嵩/求师尊按压伤口/疼痛抚慰) (第2/2页)
截剑骨有关——只有剑修,才有这么一处地方,能储存灵力。” “成老头这人,真是个烂人,真的,我也是倒霉,偏偏让他对我有养育之恩,我给他解了那个阵,用秘法双修是最后一步……嗯,谢引长年垄断阵修一门,恐怕也没想到我在丹秋苑能自学成才。喏,这就是我的事儿,剩下的,你问你家师尊去。” 岑宣被突如其来的信息量震得有些恍惚,眼中安宁的群青山顿时换了个模样,原来静好的岁月之下,竟有无数暗流涌动,而自己居然一无所知…… 他沉默了很久,有些颓丧地叹了口气。 陈嵩笑起来,又大力往他背上拍了一下,“好啦,难缠的小子,话也说完了,各走各的吧?” 岑宣勉强地笑了笑,“嗯”了一声,看着陈嵩似乎毫无留恋地转身,往山下走去。 “师兄!” 岑宣忽然叫了一句。 陈嵩顿了一下身形,摆了摆手,似乎是催他快走。 两个人一站一走,距离慢慢扩大,从并肩而行,到相差了十米,二十米,一百米,直到岑宣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 怅然若失的感觉绕上心头,沉甸甸地痛。 感应到岑宣回来,桓邱抬起头,看见小徒弟失魂落魄一般推开门进来,直奔怀抱。 他轻轻摸了摸岑宣的后脑,问他怎么了,却被死死地抱紧,好像生生要把自己融进骨血里。 “师尊……师尊……”岑宣呢喃着唤他,他便耐心地一遍遍应着:“师尊在呢。” “你会一直陪在我身边吗?” 岑宣靠在他身上,问道。这句连敬称都忘了用,似乎只是情人间犹疑的问询,想要情到深处时一个不可能的答案。 “当然,”桓邱亲亲他鬓角,像以往无数次一样,给出肯定的承诺,永远那么让人心安,“永远都和你在一起。” 永远。 岑宣安静下去,睁着眼睛在他怀里呆了一会儿,忽然抓住桓邱的手指,往自己背上伤势最严重的地方放去,自虐般往下按压,刺激出尖锐的痛。 “师尊,让我疼,求你……”他好像掉入了什么梦魇,世界的一切在眼里都不真切了——只有记忆里那种疯狂的、鲜明的痛和爱,能唤醒他自己的灵魂。渴求救赎般,岑宣一声声叫着。 桓邱默然,左手把他的手抓着拿开,右手顺着他的愿望按在那处结了薄痂的伤口上,把人抱得紧紧的,才用力按了下去。 “啊……”痛呼被颤抖着发出来,岑宣埋在他身上,感受背后的痛。 手指强势地压着那处伤口,把薄薄的膜撕裂开,直接深入他破了皮的血rou,蹂躏那处伤口,将折磨变成抚慰,成全他此刻扭曲的愿望。 “再……再多一点,师尊。” 桓邱如他所愿,垂眼看着那处涌出来的鲜血,昨晚的一切似乎烟消云散了,他们在做比欢爱更亲密的事情,岑宣主动向他恳求着疼痛,融合,和庇护。 终于,岑宣咬着牙疼得涌出眼泪来,水痕流过脸颊,慢慢变多,最后变成小声抽咽。桓邱见他哭出来便停了手,拍着他的背,施展治愈的法术。 “我感觉……自己就是个笨蛋,好像什么都不知道,陈嵩他真的是我最好的朋友……师尊,我不喜欢看着别人离开的感觉。” 桓邱听着他的倾诉,适时给予恰当的反应,用怀抱和爱抚,补充岑宣缺失了的安全感。 “陈嵩也是好孩子,你有这么一位好朋友,师尊为你高兴。” “仙盟的长老都判他有罪,可是他有什么错……” “那群人说的,未必是对的,背后或许有处心积虑的目的——你那天也看到了,对吗?” 不等岑宣开口,桓邱知晓他要问什么,继续补充道:“上古仙魔大战,将所有妖魔封印于八个阵法,从此世间只剩修士和凡人。为师少时听的故事,同你是一样的。我那所谓的成名一战,也是误入了阵法之中,碰到了那只大妖。” “它告诉我了许多事情,又心甘情愿死在我的剑下,让当时的三宫尊者没有起疑。”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少年的桓邱看着那只大妖的鲜血染红了自己的剑,死前仍是一副慷慨就义模样的妖怪被阵法吞吃着血rou和妖力,心头破天荒地生出一种质疑来。 为什么书上所说的恶,会是这般模样?也有guntang的热血,自愿牺牲的铁骨。 为什么清正的群青山,原来竟坐落在重重骸骨之上…… 自剑修镇住八方妖魔后,阵成了唯一有极大意义的道,是守住那道门的一个锁。剑所承载的杀戮和争斗,在没有战争的修真界失去了价值。剑修衰落,阵修兴起,历代盟主也多为玄武苑所掌宫主,如同谢引。 可世间有阴有阳,方才均衡,失去了妖魔的浊气,灵力竟也在慢慢枯竭。 在某个时间点,某个利欲熏心的天才推动之下,八个封印阵被更改成另一种东西,吞吃所封印的妖魔血rou与力量,转化为修士所用的灵力。这一过程必不可少的材料就是剑修的百年剑骨,最纯粹的杀气和灵力可以让阵法运转百年不休。 阴谋一代代传下去,已经记不清是多少年,也记不清始作俑者是谁,只有这残忍的暴行,成为青天白日下最大的秘密。 “所以我一直不愿广收门徒,谁知道哪天就被抓了去,生剖剑骨。我一人或许能轻而易举杀了谢引,却没法和千万人组成的大阵相抗衡,在力量足够之前,不能让他们知晓真相已经泄露。”故事的末尾,桓邱缓声说着。 “至于你,为师并非想把你养在温室里,我只是希望你了解恶之前,先明白善。你许多玄武苑的同门并非都是坏人,他们跟你一样,只不过有些地方的想法有偏差。修剑,不得心念偏颇,杀气太重。” 岑宣默默听了许多,仿佛走过了一段漫长的岁月,其中无数血和泪淋在了他的心上。 他望着桓邱的眼睛,慢慢地,坚定地说出了那句,曾在拜师大典上一字一字吐露出来的话。 “我一定,要成为师尊这样的剑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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