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大 中 小
护眼
关灯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45惨(预警,不知道该怎么避雷总之很雷) (第1/1页)
陆成渝从出生起就不知道爱是什么,他是仇恨和嫉妒的产物。他的存在是陆娴、陆怀波、整个陆家,以及姻亲的秦家所有人都如鲠在喉的一个污点。 秦竹庄恨秦峥,同时嫉妒陆娴,在众多报复的招数中选择了最恶心人的一种。陆娴缜密精明,她哥哥陆怀波却是个彻头彻尾的草包,贪欲好色,胸无点墨,要勾引算计这种蠢货对秦竹庄来说再简单不过。怀上陆成渝之后,秦竹庄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让他失去了生育能力,不管陆家多么怒气冲天,直系的继承人都只有她肚子里的这个“野种”。 陆家不信邪,不认他,他待在秦竹庄身边,在秦家老宅二楼的房间里从懵懂无知住到长大成人。姓秦的女人是个六亲不认的疯子,生下孩子之前无差别攻击,在陆成渝出生之后这种疯变本加厉地尽数报应在他身上。 陆成渝第一次意识到亲妈真的想杀他是六岁,或者说这是他记忆里最早的一次,再往前肯定也有过,只是年纪太小不记得了。 那天是他上小学的第一天,放学自己走回来,拐上楼梯就跟秦竹庄对上眼。六年足够他摸索出跟她相处的规律,只要安安静静地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大部分时候也就混过去了。他以为这次也一样,熟练地垂下头,想从幽魂似的女人身边绕过去,肩上忽然传来一股力,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像一片无根无萍的羽毛一样从楼梯上摔下去,断了条胳膊,没死成,痛到视线朦胧时往上看,奇迹般地看清了秦竹庄那双跟他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浅薄的迷恋,和更深处神经质的怨毒。 看清这道视线的瞬间,年幼的孩子突然明白了mama搂着他喃喃叫阿屿,掐住他的脖子,又在濒临窒息时醒悟般松开,不是没把握好分寸的玩闹,不是因为对他仍有眷恋,更不是因为什么“母爱无声”,就像爱藏不住一样,不爱也藏不住。 陆成渝一直觉得自己相当命大,在秦竹庄三天一小疯五天一大疯的密集攻击下居然还能活到长大。 辛琪说秦家人都冷血,陆成渝身上流了一半姓秦的血,大概也继承了这种基因,而他的冷血更多的针对自己,不在意时刻存在的安全威胁和频繁的受伤病痛,在压抑的精神环境中进化出了自我保护的钝感,甚至很长一段时间痛觉也比别人要迟钝得多,不哭不笑不闹,麻木得像一尊精致的木偶。 如果仅是身体上的摧折,即便艰难困苦,但以他本性里的坚韧和狠劲大约也足够支撑到有能力反抗,但随着他的年纪越大,五官长相逐渐变得清晰,秦竹庄对他的态度变了。 焦黑的梦境,华服背面爬满了虱子,他从某种水生动物分泌的黏液般的沼泽中挣扎,在耸动的被子下面看见女人艳丽的红唇。 毒蛇洁白的獠牙在恶臭的沼泽中显现,鳞片闪亮,色泽美艳,令人作呕。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逃出沼泽,行走间仿佛有腥臭的淤泥挂满全身,从跌撞的脚步吧嗒下落,回过神时已经吐得撕心裂肺,胃里一阵翻涌,极端的厌恶如同针扎般尖锐而激烈,血一直冰到了骨头里。 那些反常的抚摸和难得的温声原来不是良心发现的温情,而是那么恶心、腐烂,那么令人崩溃的含义。 自发摸索着建成的人格轰然坍塌,陆成渝顽强的意志第一次动摇,生出死欲,而这种死欲还将如跗骨之俎伴随他往后二十年黯淡无光的人生。 秦竹庄手里有不干净的黑药线,拿陆成渝当小白鼠试春药和迷jianian药,有时候是灌进嘴里,有时候是一针打进后颈,入口的也就算了,陆成渝觉得秦竹庄也没有给针管消毒的意识,在这么频繁的注射下还没得病死掉,也算是他命大的再次证明。 十四岁的时候,她疯得更上一层楼,因为陆成渝长久的反抗、打不断的骨头、驯不软的性格突然发怒,把打过药的亲生儿子和自己雇来的一群流氓混混锁在二楼的房间里。 那时的场景陆成渝已经记不太清了,他记得自己做了什么,却想不起具体的画面。 这是他的房间,和秦竹庄一墙之隔,桌子上放了一个绿釉瓷杯,枕头下面藏了一把窄背水果刀,他打碎了杯子,用锋利的碎瓷片割了率先扯他衣服的两个人的脖子,guntang的血像喷泉一样呲出来,溅在他泛着不自然绯红的脸颊上。 剩下的人被唬住,一时迟疑,给了他把瓷片换成刀的机会。 命和钱两相比较,那群人本想就这么算了,可房间门锁得严丝合缝,门外传来秦竹庄平淡的声音,把价格加到了一个足以让人豁出去的高度。 迷jianian药的药效不是单纯靠意志能抵抗的,眼前昏了一瞬,下一刻,手里的刀就落在自己身上,逼自己用疼痛找回清醒。 他表现得再狠,也只是个单薄的孩子,握刀的手发着抖,一张雌雄莫辨的脸沾了血,更显得艳丽锋锐。几个人一起扑上去,摁住他的四肢,夺下刀,淡淡的血腥味激起人心底掩藏的施暴欲,姝丽的脸和柔软的身体是战利品,徒劳的挣扎是最好的调味剂。几人面色涨红,喘气粗重,像发情的野兽,不断地在被按住的人身上乱摸,动作越来越粗暴,急不可耐地脱掉裤子拿出丑陋的生殖器,扯他压在背后的手。 冷光一现,惨叫声往精虫上脑的人头上浇了一盆冰水,沸腾的热欲一下子变成了冷汗,上一刻还在蹭着少年手臂的一团rou被切断了掉在地上,血流如注。 剩下的两个人再不敢动,看着地上的少年慢慢地坐起来穿上衣服,鲜血把他的手和刀柄焊在一起,刀刃反着银光,浅色的眼珠却比刃还要冷,还要利。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拖着滴滴答答的血水,从窗户翻下去摔在花圃的泥土上,疼得蜷缩起来,半晌才又撑着刀起身,如同一个濒临消散的孤魂野鬼,一步一步地走出秦宅森然的大门。 他无处可去,凭本能走到了伍相旬家,被撑住身体的时候手里还紧紧地攥着刀。 耳边焦急的呼喊遥远得像隔了一层膜。 他睁着汗水模糊的眼睛,脸色因为失血变得苍白,把心里最后一丝不切实际的期待和踌躇切断,轻不可闻地呢喃:“我要她生不如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