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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落锦袍干干净净的缠绵于锦被鸳鸯。    少年等的是战场携满荣光归来后束发聘礼的迎娶,等的是一位意中人堂堂正正街头花雨中的红妆。    不是阴暗壁橱中的惶惶不可终日,亦不是用尚且稚嫩的肩膀一言不发的扛起近似折辱的戏弄。    他欢脱。    他痞气。    他可以什么都不计较一笑而过。    但是能不能…    能不能…    将他…他所爱的…所重视的…还回来呢?    他不曾怪过心爱的雄虫,亦不曾埋怨过年幼的雌虫。    他为能够参与心爱虫的童年而喜悦,为能够携手一生而憧憬…    他不为自己而难堪,但却因为记忆中熟练的冲向自己怀抱时的那双缠绻明亮的眼睛变得戏谑怠弄而日夜难眠…    纯净的白雪染上鲜红,漫漫的深夜终究还是只有一抹隐藏着无数爱意却不得宣的身影独过。    只见那光屏还未闪烁几次,压抑怒气到极致反而显得冷冽的声音毫无起伏的从遥远的空间那头传来,“你在哪。”    莫桑纳稍松口气,他正要开口,眼底的血丝徒然遍布瞳孔,似是困兽挣扎绝境难出。    不──    他计划了这么久…这个结局…    他…    不甘心啊!    徒劳的气声伴随着轰然倒地的身躯。    一切…    枉然。    在未得到立刻的答复后,骨关节活动的响声让虫一阵牙酸,偏偏接下来的声线出乎意料的平静,在这个关头反而显得格外暗流涌动,“莫桑纳。我们谈谈。”    月光遍布挥洒,突兀出现的指尖翻转间在一瞬间反射出黑光,勾起系在莫桑纳腕间的系带通讯。    黑夜给这只站立着的雌虫镀上一层阴影,挺立的无官更加深邃,就在他利落的准备按断这不该存在的通讯时,那边似乎从长久的沉默中猜出什么,放弃交涉,再次开口,    “你——西里。”明明是个疑问句偏偏说出来陈述的味道。    不等西里开口,阿尔亚的声音接着响在这方雪夜,“最多再有两天。等着。”    话语中自有寒风呼啸过冰原的冷冽。    已经接触到屏幕的手重新抬起,只听一声嗤笑,慵然而又散漫,“两天?那…你说够不够…我把那只小崽子啃的连骨头都不给你剩…呢?”    说的嚣张,也不知道是谁在家把虫崽供祖宗一样供着。    隔了信号的声音总是有些失真,阿尔亚声音暗沉,“…别动殿下!”语末的不安终究让他妥协,“你想如何。”    “我想啊…”西里的军靴踩住厚厚的积雪,松软的雪沫被咯吱咯吱的压实,身披一层薄风衣,他玩味而又恶劣“王君之位…自来…谁不想要…”    ………    沉默。    西里没意思的冷笑一声,准备挂断。    “…可以。”    “就知道你不…”西里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他像是被这简单两个字包含的庞大信息所冲击,脸色几经变幻,“你说什么?”    那边这次倒是干脆,“我说可以。”    西里沉思刹那,“典礼如何算。”    1    “平格。”    平等规格。    婚后主雌之位…    各凭本事。    “你…”西里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他不会天真的以为阿尔亚准备“退位让贤”,那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虫族正规婚嫁有两种位级,除了雌君雌侍雌奴外,还有尖塔所遵循的这种王君王侍王仆制,在一只雌虫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一君多侍仆是默认的规格,不知道阿尔亚搭错了哪根筋突然接受多王君制。    “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不是吗?”阿尔亚冷冷的说,“现在立刻告诉我——”    像是冰雹坠落啪的一声将高空的玻璃砸落。    “你——在哪。”    西里事情想的细,他看了眼在自己的驻地还不知好歹险些搅局的莫桑纳,又想到这几天所了解的那只崽子的性子。    1    多王君制看似能解决很多矛盾,但却几乎没有哪户氏家大族愿意沿用…    为什么?    平起平坐要的是分庭伉礼、平分秋色。    西里突然想起这项制度的规定。    王君的身份规格一旦定了…那这…可就降不下来了。    阿尔亚压下暂且不提,就单凭自己到时候宴典的规格…    兰提斯、氏族皇室、三团军长、虫族元帅。    他并不觉得自己多么荣光…但可以说,虫族估计也找不到第二只了…    到这里,西里算是明白阿尔亚打的一手什么好算盘。    持刀割rou长痛变短痛,一刀斩断后续所有雌虫想明媒正娶的通道。    1    嘶…阴险…    …反正这只伴生雌虫肯定是赶不走。    既然能勉强算是独占雄虫…    西里也不装深沉了,洋洋洒洒的雪花飘落,黑色风衣尾摆飘扬,眉梢微挑,端的是一派少年清朗,    “兰提斯、驻地、首都。”    通讯挂断。    到头来,似乎均有归属…    不知是谁营营苟苟、独角戏的…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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