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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HAPTER4毒骡，小希

    刚结束通话，另一支手机却又响了起来，我心想着今天生意怎麽那麽好。我先是对着响个不停的手机骂了声脏话，然後一秒间转换心情，接起电话时我用可Ai轻柔的声音说了声「喂──」。

    电话那头是刚上钩的科技新贵，我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滑着面前的平板电脑，在「科技新贵」这个栏位找到了他的个人资料，亲切地叫了对方的昵称小齐，对方十分高兴我还记得他，他原本以为我在联谊後就会把他忘记了，他说今天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打电话给我，想要约我去吃饭看电影。

    「嗯……明天晚上吗？你等等喔！」

    我将小齐的栏位缩到最小，点开自己的行事历，这礼拜每个晚上都有约了，能约的时间只剩下明天早上，於是我问小齐能不能去看早场的电影，小齐先是用为难的语气，过几秒之後他说没问题，就算请假也要挤出时间跟我去看电影。

    隔天早上，我睡过头了，所以稍微迟到了一下，已经错过了早场电影开演的时间，小齐说他在开演前一小时就买好了票，没办法换票，所以只好改到下午场。

    「真是不好意思，不如……换我请你看电影吧！」我双手提着包包，对小齐躬身道歉着。

    「不、不、不，没关系的，怎麽可以让你请我呢。现在离下午的电影还有一点时间，不如……不如我们先去吃个饭。」

    「好啊。」我换过了一张笑脸，我的笑是真的发自内心，因为面前是一只待宰肥羊，像他这种「一直交不到nV朋友，却偏偏很想交nV朋友」的宅男最容易掉进我的桃sE陷阱里，他等一下一定会问我为何会睡过头，我那回答过上百次的答案足以让他被我JiNg心设计的陷阱给吞噬。

    小齐挑了一间电影院旁的高级餐厅，服务人员问他是否有订位，小齐说有，然後报上了自己的姓名，服务人员带我们到最靠窗的位置，看来小齐早就计画好了一切，即使没看成电影，他也有去餐厅吃饭的备案。不错、不错，这种认真的傻瓜最容易被诈骗，说不定他连晚上的房间都订好了，那也好，省得我还要一步一步和他培养感情。

    「这家餐厅一定很贵吧！我们还是去吃麦当劳就好了。」我看了菜单一眼然後对小齐说道，脸上尽是「我很节省贤淑」的表情。

    「不贵、不贵，能跟你……跟你一起吃饭我就……我就心满意足了。」

    「小齐人最好了。」我送给小齐一个不用钱的甜美微笑。

    餐点送上来之後，小齐果然问我为什麽会睡过头，我先是放下刀叉，酝酿许久的眼泪在这时巧妙地落下，什麽有个需要换肝的爸爸、弱智的弟弟需要照顾通通都搬了出来，单纯的小齐被我的谎言骗到了不少泪水，他握着我的手说道：「小希，如果有什麽我能帮上忙的……虽然谈钱好像很市侩，但是只要你开口……」

    「不可以，我是真心喜欢小齐，我不希望小齐会觉得我是为了钱，才跟你……跟你在一起。」我越说越小声，说到最後一句话时娇羞地低下了头，我这麽做其实只是不想看到小齐那张认真到不行的脸而笑场，在这临门一脚，我不可以功亏一篑。

    小齐听到我说「在一起」这三个字果然有如中了大乐透，整个人飘飘然像是喝了十公升的美酒，他再度紧握着我的手说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我正想回点让他深陷下去的话，但我的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我心里暗骂了一声脏话，我忘记把手机关掉了，我每天平均会接到近二十通的电话，那二十位像小齐一样正准备把钱送给我花的男生像是蜜蜂般，嗡嗡嗡地透过手机在我身旁响个不停，所以每当我跟其中一名男生约会时，我都会把手机关闭，以免露出马脚。

    我看了手机萤幕一眼，对小齐说了声「不好意思，是我弟弟打来的」，然後就走到厕所接起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大笑声，背景传来电视节目的声响，我「喂」了数声，那头的杰瑞才意识到电话通了，连忙将电视音量关小与我对话。

    「你今天晚上会回来吃饭吗？」

    「我正在工作，你差点害我被识破你知道吗？」

    「喔，那些笨蛋不会那麽聪明的啦，你今天到底有没有要回来吃饭？」

    「你要煮给我吃吗？」

    「你想太多了，我是想叫你回来的时候顺便帮我带份盐sUJ。」

    「我在工作，不理你了。」

    我按下结束通话键，心里其实有点生气，杰瑞是我的男朋友，如果他有小齐这些宅男十分之一的T贴就好了，他应该是我看过最不温柔的男人，但老实说，我就是Ai他这个样子，我相信大部分的nV人都跟我一样有喜欢被nVe的徵象，那些对我的话完全言听计从的男生，一点魅力都没有。

    我和杰瑞是在一场毒趴认识的，当时我还是个传播妹，第一眼见到他坏坏的样子我就无法自拔的Ai上他，虽然他x1毒、Ai劈腿又不T贴，但我就像是上辈子欠他似的想和他在一起。

    和他在一起後，他介绍了一个专做宅男诈骗的集团给我，希望我不要再当传播妹，转行去za情诈骗的生意，起初我有点抗拒，但从第一个被我骗的男子身上得到了三十万之後，我越来越觉得这项工作是门艺术，不仅仅要懂得男X的心理、说谎时还要非常自然，有时候我真的相信了自己有个急需换肝的父亲，事实上我的父亲早在我十岁时就过世了。

    补个妆之後回到了座位，小齐一脸关切，我对他摇了摇头说没事，对他说刚刚是弟弟打来的，弟弟现在人在医院，院方说我的父亲情况危急，我没办法陪他去看电影了，然後又是一连串的致歉。

    今天的工作就此结束了，要钓一只大鱼，千万别在牠刚咬到鱼饵时就急着拉回钓竿，这是我做这行之後得到的最重要的经验。

    回到家前，我在巷口买了一份盐sUJ。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和小齐有约，那部本月票房最好的电影我早已看过了八遍，不过当然都是和不同人看的，我自认很了解男人，但就是不懂男生为什麽都Ai看这种机器人打来打去的电影。

    电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