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青 (百合ABO)_入局(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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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局(二) (第1/2页)

    大雪,十一月节。大者,盛也,至此而雪盛。

    沙沙——

    灰青sE檐瓦上沙沙声不绝于耳,面如清蕖的nV子此刻站在庭院的一株梅花树下,秀眉舒展,细白的手掌摊开,轻轻巧巧接住了半空落下的几颗雪粒子。

    自她身后一阵轻缓的脚步慢慢靠近,来人走上前将手中的轻裘展开,小心替青稚披上。

    “小姐穿得过于单薄了,这几日愈发凉了,您莫要染了风寒。”

    “我心里有数的。”青稚瞧着掌心逐渐融化的晶莹,颜sE更是温婉了几分,“方才在房内听着屋顶有响动,疑心是下雪了,着急出来便将披肩落下了。”

    碧痕见着青稚露出这般神情,心中想着小姐从南方来,江南水柔,许是鲜少见过北方大雪,于是笑YY问了句,“小姐可是喜Ai下雪?”

    雪粒子虽说下得不太大,但打在身上还是有些分量在的。

    青稚拢了拢颈口簇着的一圈兔毛,清浅的嗓音漾着不易察觉的愉sE,“嗯,喜欢的。”

    碧痕亦步亦趋跟在青稚身后,一张嘴献宝似的给青稚叭叭形容着,“小姐原是喜欢看雪啊,您别看今日降的只是雪粒子,估计过不了几日……不,说不准半夜就有大雪了。咱们四九城的雪,下起来就跟鹅毛似的,在天上呼啦呼啦的飘,半个晚上就能没到人膝盖……”

    青稚挽唇听她说得热闹,轻柔的目光凝在廊下蹦开的雪粒子上。

    段明玦,你瞧见了吗,下雪了,可以堆雪人了……

    前段时间风婉娘x1了凉气染上了风寒,青稚替她看诊后嘱咐卧床静养,可她素来咳嗽不止,发作起来又是那般撕心裂肺,几日下来吵得周围人夜不能寐,疑心她染了时疫。后怕之下众人纷纷报到管事处,于是便有了毓郇亲自下令,差人将风婉娘送了出去。

    离开那日下了小雪,青稚亲自来送她。站在车旁将一只碧sE的药瓶交到了风婉娘手中,“这一瓶是我新制的丸药,您若到了那边安顿好,只需每日服用一颗,可润肺通腑,止咳利咽。”

    风婉娘摩挲着瓶身光滑的瓷弧,g涩的嘴唇轻嚅,“我……青……咳咳……咳咳咳……”凉风撩得她嗓子眼又g又痒,没说出口的话俱淹没在风雪中。

    青稚替她开了车门,风婉娘抱着收拾齐整的包袱弓身坐了上去。nV人缩着脖颈定定望着车外的青稚,眼神渴盼却带着下意识的闪躲,喉间还在微微吞咽。

    可站在雪中的nV子却冲她淡然一笑,温声道,“珍重。”

    车子发动朝前驶去,青稚站在原地,看着逐渐空旷的方寸地。自上辈起近纠缠三十年之人,此生,不复再见。

    听说青稚亲自去送了风婉娘,毓郇不咸不淡呷了口茶,不置可否。

    “同她娘亲一般,优柔慈软,连个奴才都巴巴记在心上。就这X子,哪一点像天家之人?”

    一旁伺候的管事连声应和,谄笑着替毓郇又添了盏茶。

    “上回送来的梅子姜还有吗?”

    这阵子吃惯了青稚送来的果脯,毓郇口味愈发刁了,桌上几盏茶碟里的果子点心没一样入得了眼的。

    “爷这些天早晚都要吃些梅子姜佐餐,这不,昨日就吃完了。”管事将一碟盐渍梅g捧上前,笑呵呵请示,“要不您尝尝这梅子g,晚些时候我去问问小姐那边可还有。”

    毓郇闻言不由皱眉,“罢了,今夜我有要事,要出去一趟,你明日再过去问吧。”说罢伸手拈了粒渍梅r0U尝了口,觉得滋味不爽,悻悻放下了。因着口中着实寡淡,毓郇不悦地饮了半盏浓茶,却不知不觉半阖着眼打了个哈欠,眼尾不禁挤出泪来。

    “汪全,这屋子里太凉了,再添两块炭。”

    “啊?”管事汪全眼角余光扫了眼角落燃得正盛的炭盆,一时间怔了下。

    毓郇有些不耐,一手撑着隐隐作痛的太yAnx怒斥,“聋了吗?让你再添两块炭,是想冻Si本王吗?”

    “嗻!奴才这就添上!”汪全忙不迭举钳夹了两块银骨炭,小心翼翼投入盆中。

    “本王乏了,小睡片刻,晚膳时间再叫醒我……要不是没了小叶紫檀凝神,我何至于夜不能寐……磨了本王的帝王木,他怎么敢……怎么敢……”

    毓郇口中喃喃着,搭在膝盖上的手cH0U搐几下,没多会儿身子一歪,不知何时已经靠在软榻上睡了过去。

    冬至后接连几场大雪,雪夜风吼,四九城入夜后四下无人,街上黑魆魆一片。雾沉沉的北平远郊,一片橡树林边伫立着一栋三层高的小洋楼正灯火通明。

    随着“咣当”清脆的开锁声,一道拱扇形的雕花铁栏从中间缓缓打开,紧接着三辆黑sE小汽车陆续从庭院驶出。

    夹在中间那辆车的橘白车灯照在前路皑皑覆盖的雪层上,盈着白惨惨一片。车后座的人随着路上颠簸,半个身子也跟着轻摇慢晃。

    “到底什么事这么着急,非得今夜见面?”

    后座人的语气明显不悦,周身散发着一惯的上位者威压。他压着嗓子,视线随着前方车灯照着的雪花转过一片拐角。

    “爷吩咐过,兹事T大,要与您见面详商。”

    开车的司机是个好手,这般险越的弯道他一面规规矩矩回话,一面把着方向盘开得四平八稳。

    “平时不都是他亲自来见我吗,为何今夜要派你来接我入城?”

    司机笑道,“小人只是个跑腿的,爷吩咐将鼻烟壶拿给您,再接您去一趟路迢居,其他的小人自是不清楚。”

    后座人眸sE晦沉,沉Y道,“我从前怎么没见过你?”

    车子要过弯,司机熟练地打了一圈方向盘,“自然,小人进贝勒爷府上时间不长,拢共也就俩月,督军您没见过我也属实正常。”

    此话一出,后座之人当即sE变,虽不言语,一只手却已悄然m0向腰间y物。默默观察一圈周围,不出所料,前车尾灯早瞧不见踪影,一直跟在后面的后车更不知何时便没了。

    后座上的人双眼微眯,心缓缓沉了下去,竟是自己大意了。

    司机似是对后座那人的动静毫无察觉,只规规矩矩掌着方向盘,最终车子绕出一片山路开到了空旷平坦的大道上。突然,颈后一阵凉风袭来,司机肩膀一震,紧接着冰冷深邃的枪口抵在了他后脑勺。

    “车子靠边。”

    “督军您这是……”

    “少废话,我数三个数,一,二……”

    咔嚓——

    是手枪上膛声。

    司机踩下刹车,车灯映着路面的积雪缓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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