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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的人在那里工作吗?”赵钱钱走过来,瘦小的肩膀牵强撞了下严在溪稍高的右肩,她扬了下柳眉。 “嗯……” 严在溪在走神,没听清她在说什么,含混在嘴里应着。 少顷,像是那句话慢了八百拍,突然被蜿蜒曲折的脑内沟壑接收。 他连忙否认:“不是,不是,没那回事儿。” 赵钱钱和他并肩站在玻璃窗后,望着门外的车水马龙,笑着再次瞥向那栋怪物一样顶着苍穹的大楼,说:“那你为什么一定要在能看到辰昇的地方工作?” 她想起收到严在溪第一封邮件的时候,对方着重在开头询问,是否可以看到辰昇集团在嘉青金融城独一无二的那栋大厦。 严在溪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还是说:“没有为什么。” 他又转过头去,呆呆地仰了下巴望出去。 路灯亮了,道路上的车流交错着闪过,红白交织的光忽而在面颊上闪动,有时将他稍灰的眼瞳短暂照亮。 赵钱钱没有耐心等他了,用手肘拱了下严在溪侧腰,严在溪痒得笑了一下,避开她的手。 “喏,”赵钱钱锁了门转过身,打开手包拿出一包红盒子的烟,抽了一支递过去。 严在溪借着灯光看到烟盒上的名字【恭贺新禧】,他感到好笑地笑了一下,摆手拒绝了赵钱钱的烟,说:“我不抽烟。” 赵钱钱也没有多说什么,反手把烟叼在红唇上,擦亮火柴点燃。她吸了一口,听到严在溪问:“钱姐,你干婚庆,抽的烟也这么喜庆啊。” 赵钱钱纤细的手指在他脑门儿上弹了一下,笑着说:“你懂什么,我这叫敬业。” 严在溪嬉笑着躲开她的手,在马路上看着有点吊儿郎当,惹来几个路人的匆匆瞥视。 “好了,不跟你扯了,老娘饿死了要回家做饭,”赵钱钱抽了口烟,踩着小高跟下了台阶:“你怎么回家?” “我开车来的,”严在溪小跑两步,追上她,问:“钱姐你住的远吗?要不要顺路捎你一程?” 赵钱钱目光看向他指着的那辆竖了三角叉的黑色轿车,“嚯”了一声,竖了个拇指:“真是少爷啊,下凡来奴婢这儿渡劫啊。” 她刚说完,就想起一件事,拍了下严在溪肩膀:“正好,到时候有客户结婚送亲要租车的话,干脆你把这钱挣了怎么样?肥水不流外人田。” 严在溪跟着笑了一下,没说好还是不好:“不是我的,跟我哥借的。” “亲哥啊?” 严在溪缓慢点头。 赵钱钱好笑地看他:“你跟你哥这么客气?我跟我表姐都是有去无回的。” 严在溪什么也没说,只是扯了扯嘴角,嘿嘿笑了一下。 不过赵钱钱拒绝了坐稀罕豪车回家,她指了指马路对面的公交站牌,说:“我等平民还是坐那个硬板凳坐得舒坦,一路直通家门口。” 严在溪没有坚持,在马路对面目送她离开,等赵钱钱走到公交站同他挥手时,也微笑着高举起手臂摇了两下。 赵钱钱在不宽的马路对面喊道:“小严,明儿机灵点儿!” “知——道——啦——!” 严在溪两只手掩在嘴边喊。 一辆黑色大众缓速停在严在溪面前,深色玻璃降了下来。 他脸上的弧度还来不及收回去,像做了错事被抓到的孩子,手当即垂下去。 严在溪带着错愕地靠近了点,确认里面真的是他哥,愣愣地看他几秒,才诧异地问:“哥?你怎么在这里?” 严怀山正借着侧灯在看文件,轻扫了他一眼,淡声道:“司机看到你在路边。” 言罢,他把摊开的文件放在大腿上,没有询问的意思:“上车。” 严怀山又把视线移到文件上去了。 严在溪舔了下发干的嘴唇,嗓子有些哑,他笑着说:“哥,我开车来的,你们先走吧。” 严怀山面色冷漠,没有再多看他一眼,说:“知道了。” 车窗又关上了。 严在溪讷讷地偏过脸颊,目光追逐着车尾远去,融入车流之中。 红色尾灯渐渐分散,在他看得眼睛有些酸了,快要分不清那辆大众时,车却一个急刹在马路上停了下来。 后面跟着的几辆车连连大按喇叭,登时一阵刺耳的响声。 严在溪冷不丁皱眉,放眼想去看看怎么回事,他看到司机突然开门从车上走下来,放了个红色三角警示牌在车身一米远的地方。 严在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急忙抓起钥匙拉开车门踩了油门开过去。 因为停在马路中央的车,本就繁华的市中心街道交通陷入瘫痪,堵得水泄不通。 严在溪用力拍了几下喇叭,前面的车流仍旧纹丝不动。 他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直接回了把方向,把车靠边熄了火,下车跑过去。 黑色大众离他停车的地方有一段距离,严在溪跑过去的时候还在微微喘息。 司机站在路边打电话,他焦急地敲了敲车窗。 过了片刻,车窗才落下来,露出严怀山英俊冷漠的脸。文件仍摊放在他膝头,车灯投下来,斑驳在他深蓝色如海一样的眼睛里。 “哥!出什么事了?!”严在溪问的语气很急。 1 “没什么事。” 严怀山语气淡然:“车爆胎了而已。” 这时,司机挂断电话,适时地走过来,微微低下头,道:“严总,我叫别的车来接您。” 严怀山微一颔首,正要说“好”。 “坐我车吧,”严在溪率先开口,他的目光毫不犹豫地看向严怀山,笑着说:“反正我也要回家的嘛,哥,省得等了。” 身后仍有不明原因的车辆暴躁地按着喇叭,不间断,尖锐又震耳。 严怀山转动沉稳的目光,一言不发地看着严在溪。从他的角度能看到严在溪额头上因小跑而渗出的薄汗,和呼吸急促微微分开的干燥嘴唇。 “好。” 他不带任何情绪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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