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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拳风猛然停顿。

    被蛮力制止的拳头皮肤白皙，虽然青筋暴起，但也依稀能看出主人的养尊处优。

    沐夜用力挣扎了几下，手腕处的深色枯枝却缠绕得更紧，野蛮地、像要硬生生勒进他的皮rou里去。

    疼痛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

    短暂的认输似乎让对方感到满意，亦或是——对方也在谨慎地观察他，防备他下一步举动。失去了人的思考，只有本能控制的身体与野兽无异，眼下正瞄准沐夜，筹划着致命一击。

    恍惚间，沐夜又想起十年前那晚，他们刀剑相向，不死不休。

    真是糟糕透顶。

    骤然升起的挫败感和失落感合力割断了沐夜心底的弦。那根本就不堪重负的心弦悲鸣一声，就彻底断了，上面悬挂的所有骄傲和体面，宛如断了绳的串珠，落入尘埃。

    沐夜抬起手，慢慢靠近压在自己身上人的脸，轻轻喊他的名。

    “苏九。”

    那人似封了神识，诡谲阴森的眸子里，冷光凛凛，没有一丝故人重逢的喜悦。

    掌心贴上冰凉的面颊，沐夜试探着摩挲，问他：“你想要什么？”

    苏九无动于衷，却也没有再动，深邃的眼睛里空洞洞。

    这是个机会。沐夜想着，没被控制的左手举起笛子。苏九的视线跟着他的手移动，直到他将笛子放在唇边——

    啪！

    沐夜本能地向后躲了一下，堪堪躲过苏九一掌，笛子却还是被重重挥掉了。

    苏九不喜欢这根笛子。混乱的识海涌现出模糊的回忆，笛子之下是剑刃如霜，赤色如炼，有人叫嚣着什么不能，有人在哭泣着喊哥哥，还有谁在喊苏九。

    如泣如诉，扰得人心烦。

    通通毁灭，一个一个杀！

    他听见自己在说，本该如此，从来如此。

    哪有什么笛中闻折柳，哪有什么枫叶经霜红，哪有什么闻笛如见烂柯人？

    这里，长夜，不明。

    既然他已久坐深渊之中，那此刻，合该享用第一个祭品。

    身下这个人，有吸引他的味道。

    苏九猛然用力，将沐夜彻底压在身下。

    他凑近他，像兽一样嗅探，却不知阎王债影响下，自己的气息比常人冷许多，激的沐夜发颤。寄居在他身上的连生枝缠住沐夜的右手，他则扣着沐夜左腕，逼迫这人彻底打开身体。

    层叠的衣领下有鲜活的脉搏在跳动。

    让他想尝一口。

    苏九被这个念头激得有些狂躁，空着的右手粗暴地就去拽沐夜的衣领。

    衣领微微松开，他迫不及待地咬上去。

    唇舌在自己喉结和脖子两侧移动，时不时还被重重咬一口，沐夜疼得忍不住掉眼泪。

    却也不敢直接反抗。眼下的他，显然逃不出连生枝控制下的苏九。

    恨恨地瞪了一眼苏九后背，融入血rou的枯枝，沐夜眸底也泛起些凶性。他发誓，待脱身后，夕日有关的人一个都不会放过！

    心潮起伏，他的右手下意识紧了下拳，枯枝立刻像毒蛇一样绞紧，几乎要把皮制的护腕勒进骨rou中。

    沐夜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后面的事，后面再说。他在心里对自己说，眼下……先想办法脱身才是最要紧的。

    苏九显然没有一丝一毫放开他的意思。略显焦躁的啃咬落在沐夜喉结、颈侧、耳垂等位置，留下鲜艳的印记。

    甚至有血丝渗出。

    枯枝像被细微的血腥味引诱来的鬣狗，几根细枝陡然伸长，探向沐夜的胸口，缓慢下移……

    苏九停下动作，转而去扯身下之人的衣襟和腰袍。

    如果放任不管，沐夜能想到等自己脱了身，第一件头疼的事是没有衣服蔽体。

    树要皮，人要脸，哪怕臭名昭着了这么些年，沐夜也绝不接受自己裸着身体出现在外人面前。

    他必须做点什么，安抚住这只“凶兽”——

    叉开腿，曲起，再轻轻环上对方的腰，然后放松上半身，小心抬起下巴，露出带着齿痕的咽喉。

    “来吧。”沐夜轻声吐出这两个字，手腕也卸了力。

    全然的雌伏姿态。

    周遭被冰封冻了一小会，随后缓慢融化。

    趁着苏九稍微松开了点自己的左手，沐夜慢慢抬起手臂，一点点挪动到腰带上。

    苏九没有放开他，手掌始终握着他的手腕，神情如石像般僵硬。

    解开腰带，将衣袍彻底拽向两边，露出微温的胸和腰腹。

    这般识时务，成功令混沌中的苏九放松下来。

    虽然只有那么可怜的一点。

    纯黑的眸中映出白皙的躯体，苏九听见心底传出一声呼唤，似乎在呼唤什么人。

    “沐……夜？”

    他生硬地、无意识地吐出两个字。

    沐夜眼底一亮，急忙接过声：“苏……呃！”

    两根手指蛮不讲理地挤进沐夜口中，硬生生打断了对话。

    长年习武的人，指腹大都带有一层茧子，摩擦着舌苔和上颚时，总能带起难以忽视的痒麻感。更何况眼下苏九全凭本能而动，力气和动作很快就让沐夜下颚泛酸。

    湿润，温暖，柔软。舌头偶尔讨好地舔过指缝和指尖，舒服得让苏九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