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逃离失败，X口刻字 (第2/2页)

仰神保佑他们。

    但是通常情况会拿活人祭祀，可是这个疯子却杀了一条蛇？

    果然是疯子，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人相信这些有的没的。

    大概意识到沈确的情绪起伏，身后的人将他揽得更紧了，笑得愉悦：“我是你最忠诚的信仰者。”

    你给我你的一切，我也将奉上我的全部。

    沈确醒来时，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先前的房间。窗外的雨拍打着窗柩，他皱眉望向四周。

    他想，又是这样吗？他已经分不清梦和现实了。

    前两天他做了和今天一模一样的梦，他解开了绳子，沿着旋梯跑进一扇门，有时候走的左边，有时候走的右边，每次他以为他终于要离开的时候，他发现他只是走进了一个更诡异的房间，然后就会出现一个人。

    那是航船失事之后救他上岸的人，也是束住他手脚拒绝他离开的人。

    他甚至不知道那个人叫什么，一切都是那么莫名其妙，如此荒诞。

    他的胸口传来细碎的痒意，沈确拉下衣领，那里伤痂已经开始脱落。

    这时，他突然发现自己手上的绳子不见了。

    梦和现实的界限变得明显。

    沈确疯了一般挠着胸口的伤疤，血很快染红的白色的衬衣。灼烧般的疼痛让他回到现实，沈确起身，发疯似的将桌子上摆着的瓷器，青铜，绿植尽数推倒。

    室内一片狼藉。过了许久，沈确的脸上收去了一切情绪，他靠着墙，平静地盯着门。

    下一刻，门被一只白颀的手推开。一个穿着华服的男人不疾不徐走来。

    那件衣服很像周朝制式，却又只是像，仔细看其实有很大的不同。黑色的衣料让那人的眼神更加凌厉，他放下手中的玉盘，一步步，一步步走向沈确，视线落在沈确胸前的伤口处。

    他抬手在即将触碰的瞬间，沈确抓住了他的手腕：“告诉我，你是谁？为什么是我？”

    沈确的声音很平静，眼里似乎再泛不起一点波澜。

    “庸行远。”那人盯着沈确的眼睛，他见过这双眼睛泛起波澜的时候。

    愤怒，悲伤，愉悦，动情……他都见过。

    他下意识走进沈确，沈确背靠着墙，退无可退。庸行远抬手拉下沈确的领口，可怖的伤口暴露在空气中，血沾湿了他的指腹，他抬手将血抹在沈确的嘴角，然后毫无征兆地松开了沈确。

    沈确解开禁锢，不动声色地与他拉开距离，随后顺着庸行远的视线看到玉盘上的华服。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是你吗？你穿上它，我会告诉你为什么。”庸行远笑得散漫，阔大的衣袖随意扫过椅子上的碎片，径直坐下好整以暇地看着沈确。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博弈。

    沈确换上了那件华服，和庸行远身上的那件形制一模一样。

    这两件衣服都十分庄重，似乎是以前参加某些重大活动时时的服饰，沈确想到旋梯下那个牛头。

    沈确抬头看向庸行远，等待他的下一步行动。可是这时，他却发现庸行远盯着他，眼神十分复杂，其中的情绪让他还来不及抓住就一闪而过。

    沈确不再出声，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庸行远终于回过神，他露出十分愉悦的笑容，朝沈确伸出手。

    沈确看着递来的手，没有回应，下一刻便听见庸行远的声音：“沈确，你没有选择。”

    双手触碰的瞬间，庸行远以不容反抗的姿态掰开沈确的五指与他相握。

    穿过旋梯和过道，庸行远推开门，两人停在熟悉的房间。

    身后不再有那道黏腻的追随的视线，沈确看向旁边的人，随后淡淡收回视线，往正上方看去。

    那条蛇身上的血液已经凝固，牛头中的青铜容器所盛的血液沿着青铜纹路流到地面凝固，汇成一个巨大的复杂的图案。

    沈确下意觉得图案中那些诡异的线条似曾相识，像是在某本古籍上看到的原始巫术。

    这时，庸行远不知从哪里找来杯卮，划破手指将血滴入其中，随后又划破沈确的手，将血滴入。

    沈确以为要将那杯血喝下，可是下一刻庸行远将血倒入牛头中的青铜容器中。

    新鲜的血液顺着青铜纹路流转地面，覆盖了原本暗沉的红色，使得地面的图案显出某种诡异的生气来。

    而后，庸行远将杯底混合的血液一饮而尽，然后按住沈确。

    这是古老的祝福。

    血会滋养我们遗忘一切，记得一切。

    唇齿相撞，猩红的血液滚入两人的喉间。沈确平静的眼神终于有一丝破裂，一想到他喝的是人的血，他的胃泛起一阵恶心，他想将喉间的液体吐出。

    庸行远似乎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他的五指穿过他沈确的发梢，捏了捏他的后脖颈。

    沈确头皮发麻，借力一把推开庸行远，这样一来，喉间的血已经滚入胃中。

    浓烈的血腥气填充了口腔的每一寸地方，沈确震惊地盯着庸行远，然后他听见：“我将是你最忠诚的信仰者。”

    庸行远的眼睛闪着信徒一般的真诚和狂热。沈确看得脊背发凉。

    “是你选择了我。”庸行远阴凉的声线有些沙哑，他抬手解开了沈确的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