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海巫 (第2/4页)

能是被眼前的气氛影响的，菲力的眼神稍微黯淡了一下，随手一挥，碎石便掉落在周围，他捡起地上的披风，盖住自己的耳朵。

    「我知道，但我不需要被保护。」菲力头也不回的说。

    又是一个暴风雨的夜晚，我穿着单薄的上衣站在悬崖边，看着被风卷起的海浪，我摒气凝神，仔细聆听暴风雨底下生物移动的声音。

    「他们到了吗？」父亲的声音在我身後响起，说起来他还真是依赖我的能力。

    「有几只。」我闭上眼睛，听到海水中传来和游泳声不一样的声音。

    一阵咒语声夹杂在暴风雨中，那是人鱼的魔法。我睁开眼睛，对着父亲点点头。

    每一次暴风雨，会有几只人鱼在海面附近巡逻，为了拯救落水的人类或者陆地生物，这是很久以前就有的约定。

    但我不明白，为什麽父亲总是要我找到人鱼。父亲走上前，和往常一样，对着海洋的方向念咒，彷佛在回应人鱼的咒语般和谐。从父亲手上发S出一道闪电，朝海洋S过去，我顿时感受到一GU力量正在从我的T内往外冲，被父亲的闪电S中的位置由灰黑sE转变成更深的颜sE。那个颜sE看起来像是血。不过从刚才血Ye扩散的位置，我又看到一道光芒由海洋往岛上迅速扩散，整座岛的生命力更加蓬B0。

    「是不是有生物被攻击到了？」我忍耐着身T的不适，希望父亲可以给我个解释。

    「或许你该去看看。」父亲冷漠的看着我，我的身T再也承受不住那GU压力，由内而外爆炸开来，我知道我的身T又开始蜕变。

    在蜕变的过程中，我的眼角瞄到一个人影站在离悬崖较远的角落，变成海怪的我分辨不出太多的颜sE，但从头发的长度以及发丝，我清楚知道那是安雅。她带着惊恐的神情看着我，虽然她知道我会变身，但她从来没看过我变身的模样。

    「你在这里做什麽？」我听到父亲严肃的对着安雅说着，接着抬起手似乎要对她施法。

    不，别伤害安雅。我焦虑不安的想阻止父亲，但身T却只能发出凄厉的吼叫声，而这笨重的身T压碎了悬崖的碎石，我整个身T掉入海中。

    虽然担心安雅，但现在能做到的似乎只剩下去查看刚才被父亲击中的生物，我快速下潜，去察看那只生物的伤势。那是一只海豚，牠的背上看起来被击中，正在血流不止，看起来快没救了。

    「菲力！」远处传来叫唤声，我一转头，是人鱼群们。他们一看到受伤的海豚，都露出惊吓的表情。

    「这是人类做的吗？」带头的人鱼马上镇定住自己，露出警戒的眼神。

    「不是，这是被刚才的闪电打中。」我用魔法护住自己的思绪，对人鱼说谎。虽然我还没确定父亲这麽做的真正原因，但我感觉得出来，人鱼一定会对此举动感到不悦。

    「我来也是为了查看牠的伤势，但看起来好像有点太晚了。」

    人鱼们互相交谈了一下，我察觉到他们眼中的敌意消失了，看来应该是相信我的话了。他们相互交换了个眼神後，便往他处前进。我看到他们手上拿着鱼叉，看来应该是顺便来打猎的。

    「难得的暴风雨不会有人类来和我们抢猎物，怎麽样，要来助我一臂之力吗？」平常和我们很常联络的人鱼班在他们的领队离开後，游过来对我说。「虽然我在海中生活这麽久，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像你这样的打猎好手。」

    我点点头，跟着班游向海洋中央，一直以来我每次在暴风雨中潜入海中，都会替他们补鱼，藉由替他们打猎来弥补我内心的罪恶感，但仍然感到不安。

    暴风雨结束後，我拖着疲惫的身T回到岸边，当我的身T完全变回人身时，我才注意到安雅出现在我周围。我很高兴她很平安，但马上见到她对我而言心情很复杂。

    「你那时候在那边做什麽？」安雅咬着嘴唇，压低声音问。那是她警戒时会做出的动作。

    「每到暴风雨时，我的身T会特别需要海洋。」我假装冷静的回答，但我感觉到自己在颤抖。

    一个温暖又柔软的东西覆盖在我身上，是一件披风。安雅脱下自己的深sE袍，替我披上。

    「你全身都是Sh的，这样才不会感冒。」安雅温柔的说。「既然我已经看过你的真面目了，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再隐瞒自己了吧。」

    「你不怕我伤害你吗？我是说，我蜕变後和现在是完全不一样的物种，你不怕哪天我控制不住自己，会伤害你吗？」

    她摇摇头。「你变身的时候确实长得很可怕，但我相信你不会伤害我。」

    她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盯着我，我感觉不到一丝犹豫参杂其中，因为她的一句话，我整个心瞬间暖了起来。

    长大之後，我感觉到我的魔力越来越强，父亲也直接表示，每次村民出海捕鱼时我都要跟上船，保护大家的安全。不过我知道父亲真正的用意－他要我调查海洋中最具魔力的地方在哪。

    自从我知道父亲每次在暴风雨中攻击海中生物的用意就是为了换取牠们的魔力来维系岛上的安全後，我的心情就觉得沉重。海洋对我来说就像是第二个家一样，海洋里面的生物依循着自然的步调走，过着自由又带点冒险的生活，虽然一不小心就会丧命，但大部分时候，牠们都是自由的。

    「菲力，这是你的使命。」父亲冷冷地下令。我为此打了个寒颤。

    「我可以问为什麽吗？」我鼓起勇气开口，想尽办法站直让自己看起来更有自信。「我已经十六岁了，算是个成年人了，除非您告诉我为什麽，不然我不会再继续遵从您。」

    「因为你要保护岛上，这是你的使命。」

    父亲只留下这句话，既乾脆又困惑。

    海上的风吹起来很舒适，我站在甲板上，观察着风向和聆听鱼群的动静。同时感应魔法的踪迹。

    今天海中的魔法能量稍微有点多，渔获量也多了不少，但我隐约觉得除了人鱼的魔法外似乎还有其他的魔力存在。这样子不太寻常，只是渔船上的人似乎都没有人察觉，这是怎麽回事……

    「今天的风挺舒服的。」岛上其中一位男子突然向他搭话，他眼角瞄了他一眼，不做任何回应。

    「听说你会成为祭品献祭给海神，你现在是提早来适应海上环境的吗？」男人见他不发一语，再次出击。

    他在说什麽？我困惑的眯起眼睛，但眼睛仍然直视前方。

    「喂，你g嘛跑去跟他这样说？村长说事情还没决定前不能透露。」另一个男人突然急忙冲出来，把眼前的男人给拉走。

    今天的航行也一帆风顺，唯独海上奇怪的魔力让我有些在意。但幸好村民都平安回到岛上。

    我跳下船，看到安雅正跑过来，我的嘴角不自觉得上扬了起来。

    安雅快乐的扑过去，无视其他人的眼光，给菲力大大的拥抱。

    「村长答应我们结婚了。」安雅兴奋的宣布。

    「什麽？」我语气中的困惑更甚於喜悦，一直以来，父亲从来没有说过我可以结婚，或者说，活到可以结婚的时候。

    「怎麽了？你不高兴吗？」安雅看到我的迟疑，她稍微退缩了一些。

    我的手急忙拉住她，对她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