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自己承认，既往不咎 (第1/1页)

    霍然虽然没做过这些，但他手脚利落地将整理好的食材一样样码好在盘子里，接着微躬身替杜大厨师系好围裙，不放心地加了一句，“吃完饭给你上药。”

    “是是是，霍先生，我听见了～”

    霍然让出主场，人还在一旁站着，像是守卫的哨兵，“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吗？”

    “有。”，杜聿举着木铲对着餐桌的位置连戳三下，“去，乖乖坐那儿等我。”

    霍然失笑，学着杜聿的模样说：“是是是，杜先生，我听见了。”

    开火、散水汽、倒油倒食材、翻炒，最后调味出锅，烟火气十足的动作在杜聿做来总像是一副水墨画，除了说一句“真漂亮啊”，霍然再也说不出别的什么。当然，在杜大厨的加持下，这餐饭很快就齐活儿了。

    霍然深嗅，饭菜香气扑鼻，真心实意夸奖：“可能这就是聪明人吧，无论做什么都能做得很好。”

    “胡说。”，杜聿把盛着米饭的碗放到霍然面前，“你一句话就轻而易举抹杀了我所有的努力。”，瞧见霍然试图解释的慌乱，杜聿伸出食指抵在霍然的唇间，“说错话，所以罚你等会多吃一碗饭。”

    霍然松了一口气，毫不犹豫点头，“好！”

    “霍先生，我吓唬你呢～吃不下不用硬塞。”，杜聿把一只剥好的虾蘸了酱汁放在霍然面前的盘子里，“拿筷子开餐吧，别等啦。”

    “嗯。”，霍然被杜聿照顾得心里有说不出的滋味，从前他和温筵在一起，都是他照顾温筵，从来不知道被人照顾是这样的感觉。霍然五味杂陈，但还是赞扬了杜聿的厨艺，“酱很好吃，是你自创的，大厨？”

    “瞎琢磨出来的。把葱姜蒜末备好放进小碗，烧热油泼在上面，最后加点酱油。”，转眼间杜聿已经剥好四五只虾放进霍然的盘子里，“下次你可以自己试试。”

    “别光给我剥，你自己怎么不吃。”

    杜聿明狡黠一笑，“我这不是在等你喂嘛～”，杜聿原本只是打趣，没想到霍然真的剥了一只，捏着喂到他的嘴边。杜聿不好意思地咬住，再也没敢乱开这样的玩笑。

    “这样就哑巴了啊？”，霍然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进杜聿的盘子里，“我当杜先生多能耐呢。”

    “...再调侃我，以后不给你做饭了。”

    “欸欸，我错了，错了还不行吗？求求您大人大量，原谅我吧。”

    杜聿哼了一声，把新剥好的虾又放进霍然的盘子，“杜先生原谅你了。”

    霍然如同上次收拾干净碗筷、擦好桌子才按着杜聿给他上药，“可能会有点疼，但是不用力又散不开。”

    “知道，我没那么娇气。”，杜聿拿手比划，“小时候我不肯练字画画儿，我爸拿这么粗的竹条抽我呢。”

    霍然不知道杜聿还有这样的往事，“啊？我当你从小是三好学生那种呢。”

    “年年三好是小筵。”，杜聿忽然收住口，“药油还要搓多久，手心都要冒火了吧。”

    “啊，嗯。”，霍然笑了笑。

    杜聿穿了件圆领长袖，霍然觉得这样不方便揉搓淤青，于是问他愿不愿意把衣服脱下来，杜聿倒是没什么所谓的，手臂交叠就脱了。

    霍然没有贸然上手揉搓，而是小幅度地先用手指将药油按压在皮肤上，按了两轮，霍然说：“忍着点。”

    “嗯，来吧。”

    霍然左手按住杜聿的肩膀，右手揉搓那一小块儿长方形的淤青，“刚才还没说完，你被打了，然后呢？”

    “还等着这段儿呢啊？你就是想听我的悲惨故事，我算是瞧出来了。”，杜聿笑着回忆，“我跑得快，我爸在我后面追，我也不敢真让他追不上，那他就更气了，所以我每次跑一跑，最后装作被他抓住，给他出出气。”，杜聿讲得趣味横生，“他打我、我就嚎，比被杀的猪还叫得惨，我爷爷听见就会冲出来阻止我爸，不过就算这样，打得还是挺疼的。胳膊、腿，哦，还有后背，全是细长条儿的淤青，我妈一遍给我擦药一遍埋怨我爸下手重，不过她主要还是训我。”，杜聿“嗨”了一声，“年轻孩子嘛，疼不了两天就好了。”

    “我也被竹条抽过，不过是脚板，一个礼拜都下不来床。”，霍然抬头的瞬间瞥见杜聿心疼的眼神，“我觉得挺倒霉的，住同一间的小孩偷了钱，管家找不出来人，就罚我们整间屋子。”

    “最后是那个人受不了了才自首的？”

    “没，最后是主人…是他进来以后处理的。”，霍然揉完用纸巾擦干净多余的药油，“他就说了一句话，你猜猜是什么？”

    “如果那个人不承认就整间屋子共同承担？”

    “不是。”，霍然垂着眼拧药油的瓶盖儿，小小的红色瓶盖旋得很慢，“他说，自己承认，既往不咎，。”

    杜聿没想到温筵竟然是这样处理的，一时间为自己的小人之心感到羞愧。

    “很意外，对吧？当时我也是。那时候内堂的人下手可重了，我都做好会被打死的心理准备，可他来了，一句话就解救了我们，所以我其实挺感谢他的…有好多事儿，他答应我的时候我都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最后都做到了。”，霍然放下手中的玻璃瓶，坦然地与杜聿对视，“我知道你对我好，我也知道你对我的心思，可我现在，至少这段时间里我没办法说放下就放下，你能给我一点时间，等等我吗？”

    “能。”，杜聿把霍然揽进怀里亲，“霍然，别着急，我们的时间还很长，我等得起。”

    “嗯。”

    杜聿亲得激烈，鼻尖压在霍然的脸上，呼吸都受到阻碍，但他不肯退分毫。他要霍然，不仅是要得到他的人，更是要得到他的心。

    “呃！唔！”

    霍然被杜聿推倒在床上的下一秒就被杜聿压住了双手。杜聿明身型瘦削，可他的力气大得像能吃人，加上霍然有心放纵，杜聿完完全全压制住了霍然。

    “我…行吗？”

    “行。”，霍然扬起下巴配合杜聿的进攻。

    杜聿啃咬霍然的喉咙，却用舌头在喉结上打转；杜聿舔弄霍然的耳垂，偏偏用牙齿叼霍然的锁骨。

    “唔——嗯～”

    杜聿将碍事的衣服从下摆一路向上推，堆在霍然的下巴颏儿那里。杜聿低下脑袋含住霍然的胸前小珠，那颗小珠上还挂着两个银色小环儿。杜聿用舌尖一勾，含糊道：“霍然，你就是个小王八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