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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式三角裤 (第1/1页)

    决定从芽龙34巷搬离是在2016年尾,算起来,住在这万里挑一的优质双人间不过四个月的时间,真是短促到让人意外。

    小沙离开後没多久,我们宽敞的客厅被一条布帘隔开来,里头安置了两张单人海绵床垫。虽然当天晚上没有看到床垫的主人,但我的挚友Q预感到大事不妙。

    “你説,高先生是不是要让人住在客厅了?”

    “不是吧?一开始讲好了客厅不会住人的,何况高先生一公司老板会差这麽一点儿房租?”

    “那你説客厅被隔开是几个意思呢?”

    “可能他的朋友要藉睡两晚?”

    她摇了摇头表示怀疑。

    第二天晚上我们终於见到了床垫的主人,两个中年男子,中等个头,至於五官长相,因跟对方没有正面接触,恕我无法详细描述。

    一开始我还天真地以爲这两位先生大概只是藉住几天,事实却是如Q所预料,他们这一住直到我和Q搬离此地。

    我万万没想到高先生会招呼也不打一声便招进来其他房客,且安置在我们的公共区域,此等行爲完全不像是一个在新加坡经营一家公司的成功人士所作爲。

    “或许是高先生公司里的员工吧?”

    “那也不能就这麽住在我们客厅呀,这样多不方便!”

    “确实,每次路过客厅去冲凉都觉得很不自在,还有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总感觉被人盯着。”

    説完这话没两天,我二人与他俩之间的“战争”正式拉开了序幕。

    原本住在我们对面的那一对和尚神龙见首不见尾,总是见不到人影,那些天高先生也开始神出鬼没,经常不在家,加上新来的房客逐渐熟悉了新的环境,开始肆无忌惮了起来。

    那一天我下班回来走进客厅,看到两个只着三角内K的男人无b舒坦地坐在饭桌旁边的凳子上玩手机的时候,差一点惊跳了起来。然而,这二人却是丝毫不觉羞涩,更没打算避嫌,而是继续懒洋洋地靠着椅背向我行注目礼。

    讲真的,活了二十三年,那还是我第一次亲眼见到只着内K的男人,当真是毫无美感可言。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房门,我掏钥匙开门的那几秒钟漫长得不像话,背後那两双眼睛实在叫我如芒刺背,恨不得夺门而出。

    “我去,客厅那两位是要恶心Si谁啊?”

    Q进门就飈出来这麽一句句,也正是我想説的。

    “我们可能要长针眼了。”

    “住在客厅也就罢了,竟然还有lU0露癖,简直是W染环境!”

    “这俩家夥以後不会就这麽lU0着了吧?”

    “鬼知道!”

    眼看着Q被气得够呛,我也不知道该説些什麽宽慰的话,只能暗自祈祷他们能够T谅我们身爲nVX的困扰,不要无视我们的反感和无奈,因爲谁都不想把“先生,能把K子穿上吗?”这句话説出口。

    只可惜,我的希望又一次落空了。

    从那一天起,客厅那两位先生仿佛回归原始社会,完全忘记了K子的存在,工作日下班回家便只剩三角内K蔽T,星期天就更是豪放不羁,从早到晚,从客厅到厨房,从厨房到厕所,再从厕所到客厅,都只剩男式三角K的影子。

    某一天,Q终於爆发了。

    “你们能不能穿上K子?这里不是只有你们在住啊!”Q毫不客气地讲道。

    一道黏糊糊的男声响了起来:“美nV,我们太热了呀!”

    “窗户够大了,这儿可是十几层,通风那麽好,而且不是还有风扇吗?”

    “可我们还是觉得热呀!”

    “那我们nV孩子每天在这儿来回走,你们不觉得不方便吗?”

    另一道男声带着笑意説:“不会呀,我们不介意的。”

    “可是我们介意!”

    “啊呀,那你们要谅解一下嘛!在屋里穿着长K多不方便呀……”

    幸好,就在我快要听不下去的时候,Q气冲冲走进来“嘭”一声关了房门,世界再一次安宁祥和了。

    但我心里清楚,这只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当天晚上,先去冲凉的Q一进门便把房门狠狠一甩,吓了我一跳。

    “怎麽了这是?”

    她裹着浴巾脸sE很难看:“恶心的俩猥琐男,一直盯着看,真想拿把刀戳瞎他们!”

    我早就领教过那两位的猥琐注目礼,自然心领神会,只是对於他们这种无声的非礼,我们也只能束手无策。

    要去洗手间,必须经过客厅,有时候我会等到他们卧床休息之後再去冲凉,可是有时候实在等不到了,就只能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却依旧避免不了那明目张胆的注目礼,真让人浑身不舒服,心情郁闷。

    很快,b这更让人郁闷的事情也发生了。

    原本星期天是我和Q最期待的,在家洗衣服,晒被子,有兴致的时候我们会去买菜煮火锅或者炒菜,偷懒的时候也可以宅在家一整天,看书看电影发呆睡午觉,好不惬意。

    而那一阵争论过後的星期天,正当我和Q准备午睡片刻的时候,客厅多了几个不速之客,许是那俩猥琐男的朋友。他们一夥人光膀子lU0着背,一个个挺着啤酒肚围坐在大圆桌边,一边享用酒r0U菜肴,一边C着我们听不懂的方言,开始了长达大半天的吆喝喧闹声。

    期间忍无可忍的我和Q试图让他们小声一些,结果那些人完全不爲所动,反倒变本加厉,推盃换盏,大笑高喊得更是肆无忌惮,像是故意要惹怒我们。

    面对一群无赖,我和Q只好舍弃午睡,又不想听他们咋呼,就只得出门闲逛,甚觉无聊。

    此事过後没两天,Q怒气冲冲地跑进房间问我:“最近你有没有看到马桶垫上面有尿Ye?”

    我无奈叹了口气:“有。”

    “不是你的吧?”

    我莫名其妙地瞪着她:“什麽鬼?我怎麽会小便在马桶垫上?”

    Q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高先生住在主卧,不会用外面的洗手间,那就只剩对面那对和尚跟客厅那俩猥琐男了。”

    “你想怎麽样?”

    “当然是要警告他们!”

    我又叹了口气:“可是你觉得他们会听吗?上一次警告他们穿K子,结果呢?星期天警告他们安静,结果呢?他们是那种可以讲道理的人吗?”

    Q突然把手机一扔,像是xiele气。

    “搬走吧。”

    “嗯,没办法了。”

    “这附近好房子不容易找,房价也贵,而且我也想住得离公司近一些。”

    “我明白了。”

    明明她可以住得更方便实惠,却爲了迁就我选择住在这里,每天来回倒车赶路确实是难爲她了。现如今,这难得一遇的好窝竟又让她如此不快,我又怎麽能再继续委屈她呢?

    又要开始寻窝之旅,要跟陌生人合租搭房,还要亲手拆掉刚刚搭建好的窝,再挪去新的地方,适应新的环境,新的房客,新的室友,不只是身T疲乏,更多的是心累。

    可是作爲飘在异乡的房客,我们又有什麽选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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