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第1/1页)

    我花了点钱，让奶茶店店长安分了点。L说我有护犊子情节，我想了想，或许还真有。

    我又去检查了几次，那大叔安分了不少，起码没有口头羞辱何川。中午午休，在奶茶店坐一会儿成了我的日常。下班后我也去那里待着，坐在一旁，毫不掩饰地盯着何川看。

    捅破窗户的好处也有，那就是我不再需要装正人君子。何川工作的时候很专注，两根浓眉微皱，他山根很高，下巴也很端正，侧脸像一塑雕像，我时常盯得入迷。

    不过每次他都不太高兴，虽然态度没有之前那么激烈。我表示自己只是在这里喝茶，没有对他做任何事。

    何川对我无可奈何，只能任由我每天明晃晃地盯着他。他的行程都很固定，学校、奶茶店、仓库，没了，跟个陀螺一样。

    我很担心，这样下去我怀疑他身子会坏。有一次，我便是建议他当个模特，来钱快一点。

    “不需要。”他将一箱箱水果搬向店里，袖子被他撸了上去，手臂上的肌rou线条又变得清晰。

    “何必和自己过不去呢。”我望着他的手臂和胳膊，说。

    何川重重放下箱子，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就算我去卖，也不可能找你！”

    我来了兴致，问，你敢去卖？你连我看你都受不了还去卖。他那股莫名的自尊又上来了，说，怎么不敢，他宁愿去当鸭子也不上我。

    “你有渠道么，你就去卖。”我咬了口苹果。“你不会以为你走进店里找前台，他们就给你推荐客户吧？像你这种呆头呆脑的，一般都是分给玩SM的老头。好看的人多了去了，不缺你一个。”

    “嗯嗯嗯，这么多好看的，那你天天缠着我干嘛？”

    我吃完苹果，擦了擦手指，说，因为我喜欢你，这还不够么。何川一时语塞，骂了句“神经病”，又回去工作。我看了眼手机，也出了门。

    今天C要来重庆，我和他有段日子没见，便决定去南滨路随便逛逛。我们晚饭吃了烤羊rou，我也顺带把这些事全告诉了C。他是个直男，能忍受我说这些纯粹是因为他的猎奇心态。

    然而，即便C喜欢刺激，却认为我有些危险。“你这么玩他，他发现了去报警，你就完蛋了。”

    我喝了口啤酒，说，他不会发现的，我那些东西都放在书房里，有密码，有门锁。而且就算他发现又怎么样？穷学生一个，还欠我几万块，这种案子最多调节一下就行。

    C指出我肯定不懂法律，还认为我有些犯贱。我问这话怎么说。他思索了一阵，说我很像那种舔狗。

    “你也知道他是直男吧？”他问。

    “知道啊。”

    “知道你还去？他最多把你当个飞机杯用。”C有些恨铁不成钢。

    我笑出了声，说，我就想他把我当飞机杯，别谈感情最好。这些话恶心到了C，他赶忙让我闭嘴，表示对我的性癖没有兴趣。

    不论C怎么骂我，我依旧坚持“犯贱”。包括不限于去奶茶店看何川，看他打球，给他买水，陪他聊天他很少开口，晚上有空的时候，我还会去仓库陪他。

    他似乎习惯了我的存在，这种小男生，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公共场合下，他做不出和我大吵一架，毕竟我脑子不太正常，说点什么疯话难免引起谣言。

    每个夜晚，我都想何川想得厉害，以至我的卧室总是弥漫难言的jingye味。我书房的墙壁上全是何川的照片，电脑里都是偷拍他的视频。上次吵架的时候，我也录了下来，一次又一次回味他震惊的表情。

    我的确是变态，关于这事，C和L都说得很有道理。我做这些也不是为了打造深情人设，无非是为了让自己舒服而已。偶尔，我也会纳闷这段新鲜感会持续多久，如果哪天消失了，找何川要钱也是一个问题。我不喜欢别人欠我东西。

    何川对我的接受程度也在提高，以前，只要我一出现在球场，他就会回家。他很厌恶我的视线。我向他表示我不会打扰，把我当个死人，他还是不干。因此，我只能天天请求他、哀求他。

    我的放低姿态起了作用，最后他实在招架不住，让我别出现在他面前就行。我很喜欢看何川运动，他身上全是汗水，没有很强烈的汗臭，只有男大的荷尔蒙气息。

    他也很爱卫生，每天出门打理得干干净净的，即便出了汗，也会赶紧擦干，换上新的衣服。他那几双球鞋一尘不染，每天的袜子干净得像是新买的。

    以前，一个男高送过我几条袜子，我收下后便直接丢弃。反倒是何川那条毛巾我惦记了许久。我想偷出来用它自慰。不过偷他毛巾也就只能想想，我不想让人抓到把柄。我的这些怪癖已经够可悲了，没必要再去做一些高风险的事，被抓到了难免伤我爸的心。

    何川仍旧避着我，我甚至思念起以前的日子，那阵子他可什么都告诉我，好像我就是他亲哥一样。然而，相较于何川的回避，他哥倒献上了殷勤。

    他被盯上了，急着和我搭上关系。我对何严没什么感觉，他在不在这里工作都无所谓。

    何严会每天向我问好。他的工位就在办公室外，我抬头就能瞥见他模糊的身影。他还问我喜欢吃什么，可以回老家带点土特产。我没什么口癖，倒是想让他带点何川高中时期的照片。不过这个要求同样只能想想。

    没过几天，何严又想请我吃饭，但这次我拒绝了，因为他没带上何川。不过我也因祸得福，拒绝后，他又让何川送点特产给我。

    “我哥送给你的。”他指了指脚下一大堆东西，准备转身离去。

    我问他，就这么没礼貌？你哥恐怕不止让你送过来吧。

    “搬进来吧。”我打开了灯，让何川能看清里面的一切。“我手不太舒服，帮我一下吧，谢谢。”

    何川不太想理我，但看到我的确缠了绷带，皱了皱眉，“啧”了一声，将东西全部提了进来。我手臂没受伤，绷带也是才缠好的。

    提完后我让他随便喝点。他冷笑了声，说他可不敢喝。我走过去，当着他的面，递给他一个包装都还在的哈根达斯。他没接，我塞在他手里。

    “专门给你买的，辛苦你帮我提东西了。”

    何川手里拿着冰淇淋，一言不发地穿鞋。我突然开口问他，不好奇他哥为什么送礼么？

    何严果然是他的软肋，听我提他哥，何川一下来了精神，说我要是敢动他哥就去报警。我让他冷静些。

    “你哥最近在窜货。你学过窜货吧？”他粗喘着气，我继续说。“他窜货理由很简单，就是为了还钱。现在快被查出来了，可能会被辞退。”

    “所以，你要我和你睡觉，你就保他，是吧？”何川气极反笑。

    “没，我会通融一下，你也不用和我睡觉。”我对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