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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家 (第3/3页)

无法拒绝的报酬。

    后来项老爷帮助其渡过难关,那边却提出把森藏千川送给项老爷,一开始项老爷觉得森原平口在耍他,气得不轻,但不知最后为什么又同意了,甚至注册了结婚证,还给森藏千川改了名字叫森千鹤。但因为项老爷身体原因,那边一直没有把人送来。

    看到这里项徊鸣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是森藏千川,那老头当然会同意,毕竟就他喜欢双性人,至于结婚这件事自然是要恶心自己。脑海里不自觉浮现森藏千川那张冷漠的脸,怎么都无法跟双性人相匹配。

    “先生,森藏千川在老头子发病前就被看管在日本的一处庭院里了。”曲恪勉拿出最后一张文件,然后对项徊鸣汇报。

    项徊鸣面色有些难看,起身道:“明天去日本,你安排吧。”

    曲恪勉又说:“秦家的人刚刚来送邀请函,明晚是秦家三女儿的生日宴。”项徊鸣点头,曲恪勉这才应声出去。

    第二天天刚亮三人便动身前往日本。

    这边刚下飞机,项疏连就收到消息在出口等候了,一见到项徊鸣马上说:“先生,我来接应你。”

    项疏连是项家死去的大少爷和一个情妇生的孩子,早年犯了错事,被派到日本来掌管项家在当地的一些小生意。

    看着比自己还小的项徊鸣,项疏连这声“叔叔”真是喊不出口。

    他们坐着车绕开城市,往远处僻静的山边开去,半小时后才到目的地。不起眼的窄门处站着很多看守的下属,项疏连召开他们,然后喊来一位侍女,邀请项徊鸣往里走。

    穿着和服的侍女领着这群人穿过木质的廊沿,环境立马开阔起来。

    这个日式庭院大约有三公顷,与天然的溪水融为一体,周遭各品种的日本枫数百棵,道路两侧铺满苔藓和绿植,走过那段长路,虫鸣声与流水声逼近了,拐弯来到一处丛林小径,绿荫掩映四面有风吹过,走出嵌有小草的青石板路,前方的林景仍蜿蜒曲折,幽然迂回。

    再走段距离,于一片鸟啼声中停下脚步,侍女拉开前方缘侧的门,接着继续往里前进。行过原木色的内室,前方的项疏连突然示意项徊鸣停下脚步,他们看着侍女跪下身缓缓拉开了那扇横木门,里面园景又与来时的大相迳庭,被成片的粉嫩关山樱笼罩,左侧数十步远的水面上有一道红木桥掩于葱绿之中,右边远处搭建的枯山水园景与树影相映成趣充满禅意。

    项徊鸣素来不喜驻足观望这些,但或许是这满园的樱花纷飞衬得春色莹莹,项徊鸣也不禁停下步履往那潺潺的池水边看去。只见木桥处立着一个人,看去形单影只,侧朝自己。

    那人穿着日式纯黑色和服,将手拢进袖子里,合眼微抬着脸,不知是感受景中的落樱飘然,还是细闻空中浮动的清香,零星的粉白落上黑袍肩头,有花谢落泥的实感。而那人只站着什么事都没做,却同这园景的暖色别具一格,冷冷清清。令项徊鸣联想到悬崖上的花朵,亦有“空谷幽兰”的意味。

    没想到有生之年竟可用“空谷幽兰”形容男性,项徊鸣嗤笑一声,项疏连这才收回视线反应过来,忙上前道:“大哥……这位……”

    “支支吾吾做什么?”项徊鸣闻言皱眉转头看项疏连,目光带着疑惑和探究,项疏连只觉额间直冒冷汗,他抹了一把,低声道:“这位就是你的……后母。”他说完,四周又陷入一片死寂。

    那边的人听到声音睁开眼朝这边看来,像是被打扰到了,神情冷冽的不耐烦昭然若揭。项徊鸣也就在这时才能眯眼认清那人脸,在这片刻他顿住了,恍然想起来。

    三年未见,看样子不仅是关系,人的变化也够快。他越想越觉得离奇,额间的青筋抽动着。

    项疏连哪里看见过这样实质性的眼神,像是要把那人剥皮抽骨似的,吓得他不敢再多说。

    “知道了,带走吧。”半晌项徊鸣才开口,示意项疏连身后的手下,他沉着脸,令人猜不透心思。

    “这——”项疏连瞅了他一眼,心想大哥你这押犯人呢?那怎么说也是你名义上的继母啊,但还是招手让属下执行。

    还没等他们上前,一直冷眼旁观的男人自己慢步过来了,那些手下看他缓缓靠近,不知怎的都下意识往后退。

    项徊鸣抬眸看他,那人似乎比三年前还瘦些,气质也更阴郁了。削薄的下巴在靠近唇角处点缀着颗小痣,细看才能发觉,唇瓣在净白的脸上显得红润异常。狭长墨色的双眼深沉的像是汪深潭,溺进去也毫无波澜,微长的柔软黑发搭在额角,还有几缕垂落在颈后,与和服的领口相触时,依稀可见内里雪白的肌肤。抬眼看人时几簇纤长茂密的睫毛会翘起来,若是含上笑意,无人能逃脱他的风情,甚至风韵形容也不为过,任谁也不会将他同黑道联系在一起。但是,如果是双性的话……

    “看够了吗。”他开口了,中文竟出奇的好。声音清脆但语气冷漠,恍如隔世般令项徊鸣想起初见的场景,那人的语气也与此刻别无二致,只是他那时还叫森藏千川。跪坐在蒲团上,擦拭着沾血的武士刀,凛冽的刀光像是他所掌握的权利,令人胆寒,与桥边望樱的这个截然不同。

    而此刻,这人却荒唐地成了自己继母,项徊鸣收回目光,淡淡地道:“真是许久未见了藏千川阁下。”

    森千鹤颔首看他,低声开口:“你父亲没告诉你我的中文名。”

    项徊鸣见他两臂交叉倚在木门边,宽大的袖口露出一截细瘦的小臂,白得刺眼。还未等他答,那人又说道:“我已不是曾经的森藏千川,最好换个称呼。”说完便直起身往里屋走,然后侧脸看了一下那些侍女,一直跪坐着的侍女这才起身,碎步走上前拉开来时的那道门。

    项疏连这时松口气,他忙上前询问森千鹤:“森先生,您的东西我已经让人打包好了。”森千鹤那一刻回头望了眼项徊鸣的方向,接着转身走了。

    回港的路程中,项徊鸣才隐约想起他的眼神。起初以为他是在看自己,现在想来,森千鹤看的应是身后满园飞舞的樱花,抑或是那已然回不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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