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5：翻案过程Ⅳ (第1/1页)

    人在被质问时都会选择沉默，因为惊慌失措，大脑会无法去反应。

    梁儇儒就是抓住了人X的这项弱点，不断地去触及，直到心态崩溃，才肯去正视心底的那道伤口，确实丢人，可至少不再那麽难过，能够稍稍释然，甚至放过自己。

    「如果我是袁棠旎，我永远不会想被蒙在鼓里，那像个笨蛋一样。」梁儇儒边说，一边靠近了孙楠，「你呢，就是欺骗他的罪魁祸首，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孙楠没说话，确切来说，是不敢表达任何的意见，他以什麽立场？

    「孙楠，你也知道我为什麽会想要来帮你……」话未落，楼梯口传来脚步声，两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在当事人面前，两人还是选择当缩头乌gUi，谁也没资格说谁。

    才刚准备上楼顶，袁棠旎就看见孙楠和梁儇儒站在门边窃窃私语，神sE凝重，不晓得在谈论什麽。一见她又马上住嘴，这让袁棠旎直觉，两人在说的悄悄话，肯定与她有关，否则按照梁儇儒口无遮拦的个X，怎麽会一见她就选择闭嘴？

    有鬼。

    「你们在说什麽？」袁棠旎缓步上前，双手环x的站在孙楠面前，质问。

    「没事。」话落，孙楠回避了袁棠旎的视线。

    他以为这样的举动就能打消她的好奇心，没想过是让袁棠旎原先怀疑的心更加确定。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袁棠旎才不会相信他们所说的「没事」。

    「孙楠。」袁棠旎连名带姓的喊了他，语气中有些杀气，「你真的很不会说谎。我Ga0不懂，当初法官为什麽会相信你的认罪。」

    是褒还是贬？孙楠有种被骂的错觉，却仍旧不敢吭声。

    眼看是无法从孙楠口中问出些什麽，袁棠旎换了一个策略，缓缓靠近梁儇儒，擒贼先擒王，不管怎麽看，主谋都更像是梁儇儒。

    「我们无话可说。」梁儇儒先发制人的开口，他太懂得从别人的眼神里找答案。

    「有没有话可说，不是你能决定的。」每踏近一个步伐，都让两人之间的距离更加靠近，吐出的气息似乎也能感受到，「研究指出，nV人一天平均说谎的次数是三次，男人则是nV人的两倍，也就是六次。有百分之六十的人，每十分钟就会说一次谎。」

    仅一步之遥，袁棠旎环着x，目光说什麽也不肯从梁儇儒身上移开。

    「我怀疑你在说谎，别说没有，因为你说出口，我也不会相信。」

    从小，袁棠旎讨厌被人欺骗的感觉，明晓得是谎言却视而不见，那是一种自欺欺人的行为。她告诉过自己，长大後，绝对不要成为那样委曲求全的大人。

    「你明明知道不会有答案的，g嘛问那麽多？」梁儇儒强烈的感受到了袁棠旎想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决心。他内心有些惊慌失措却不敢表现出来。

    不能让任何人发现自己的弱点，这是一个愚蠢的行为。

    「因为我想让你感到愧疚、害怕，每天都在想着为什麽当初要说谎，骗了一个不该被蒙在鼓里的人。无时无刻，受到良心的谴责。」

    袁棠旎永远不会晓得此刻，她的眼神是有多麽的可怕，双眼如同黑洞一般的，要把人带入万恶的深渊。明明她也不晓得自己的猜测是否正确，那都只是凭空想像，或许梁儇儒和孙楠在谈论的事根本与她无关。

    「这麽想知道答案……」梁儇儒轻笑，「回家问你父母啊！他们会b我清楚。」

    话一出，身後的孙楠急的喊出声，「梁儇儒！」

    「怕什麽？我什麽也没说，只是让她去问，问了也不见得会有答案。」

    气氛僵y的让人多x1一口气都是困难。孙楠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尤其在看见袁棠旎频频将视线投向自己时，那样的愧疚感又更剧烈。

    楼梯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莽莽撞撞的，却宛若救世主一般的解救了正处在水深火热的两人。梁儇儒偷偷地松了口气，不让任何人发现。

    「孙楠！你在狱里有没有认识……」范楚谚刚走出楼梯口，就看见三个人各自带着难以言说的情绪看向他，顿时让他打了哆嗦，不敢再往前进，深怕扫到台风尾。

    「我突然想到我还有案件还没有处理，我先走一步了。」

    范楚谚想夹着尾巴逃跑，却被梁儇儒毫不留情的搓破谎言。

    「别骗了。你现在根本是无业游民，除了孙楠的案件，没有别的事可以做。」

    一语道破，实在挺难堪的。

    范楚谚m0m0鼻子，转回身子，看着眼前的三人，把方才没说完的话给接续着说完：「虽然我们有请医生开过验伤报告，但这可信度还是很低，因为事情实在是过得太久了，难保法官不会觉得是我们造假，又或者说是孙楠在狱中和别人发生冲突所留下的。」

    「所以我是想问，孙楠，你在监狱里有认识的狱友，又或者能够证明你在狱里是安分守己过生活的人？」范楚谚x1了口气，接续说道：「别说狱警，他们也是警方的人，不可能帮你作证，想想看有没有别人。」

    待在狱里的那段日子，对孙楠而言堪b地狱。即便他已经努力的不想语任何人打交道，独来独往，却还是没办法躲过所谓的「阶级制度」。

    监狱里的阶级制度，b一般所想的严重。活在金字塔顶端的是，众人通俗所称的角头老大，他们呼风唤雨，说一没人敢说二，过得生活不b在外头差，甚至能说更好。次等级，是犯过知名案件或者坐牢多年长者。最低等的囚犯，便是X犯罪者，欺负弱势nVX者，他们没有资格和一般服刑者平起平坐，极为可耻，殴打、凌nVe致Si是家常便放，连狱警也管不了。

    孙楠被归类为於此，他没向任何人说过，因为觉得丢人。即便他坚称自己没有做过这件事，可判决书上，写得清楚明了，强J未遂。

    他记不得自己是怎麽度过那十年的牢狱生活，很苦，依稀只想起似乎有被人打到昏厥，醒来後人在医护室。他没喊着让人来救他，因为他晓得，没人救得了自己，狱警见状，顶多来说个两句，让他们别把人弄Si，难处理。

    这样崩坏的制度中，唯一的一线生机，他未曾看见过。

    当范楚谚开口问起时，他只能够选择沉默。

    「有一个人联络过我。」袁棠旎蓦然开口，「他寄信给我，信的内容很简短，只写下了他的电话。我以为是诈骗，所以我就没多加理会。」

    「是谁？」梁儇儒有些震惊，「你怎麽没有和我说过？」

    「请问你是我的监护人吗？」袁棠旎没好气地翻了白眼，「我有需要每件事都向你报告？况且我也说了，我以为那是诈骗信件，所以没有多加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