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戏_番外:关于下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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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关于下雪 (第5/6页)

能为力的感伤。

    下一刻她的丈夫揽过她的肩膀,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一声,

    "我们回家。"

    汽车停在PublicGarden,从唐人街走过去还要十分钟。好像只是过一个马路,他们便从故国的氛围里走了出来,商业街灯红酒绿的牌子,巨大的"SALE"贴满了玻璃橱窗,以及过早挂上的圣诞装饰,让他们再次回到这个繁华的、富足的、陌生的地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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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走了两步,靳筱却突然停下了,是不远处的萨城剧院,凯尔特风格的音乐隐隐约约地传出来,风笛的声音让他们想起信州城,也曾有这么一处剧院,也曾有风笛和提琴,同样的音乐,到了它真正文化归属的地方,却g起异国的人,关于故乡的回忆。

    是不是很奇怪?

    雪有些大了,渐渐变成纷纷扬扬的雪片,好像萨城的人一样,一时矜持和得T并改不了了内里的漠不关心。

    这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最早的铁路,最早的港口,最早的那一群远渡重洋的野心家,城市的历史被欧洲的折扇和上个世纪的卡地亚珠宝装帧,然后扎根,然后扬帆,然后将南方的棉花和北方的煤矿源源不断地输送到别的国度。

    然后,运动。

    然后,新的国家。

    然而它是这样的年轻,46所高等学校座落在这市中心20分钟就可以绕过一圈的城市,哪怕在周遭的卫星城,也星罗棋布着最好的私立高中,最好的贵族学校,他们最辉煌的校区有一个最响亮地名字,甚至10年前一个年轻的建筑师从这个城市走出来,跨越山与海洋,抵达信州,设计建造了信州大学。

    缘分微妙而微薄,并不会让这一对新出现的信州夫妇有任何的宿命感。每一年都有新的,年轻的面庞出现在这座城市,输送最新鲜的、冲动的、愚蠢的、不知疲倦的血Ye,他们有的被高速的商业社会和永不停息的海风快速打磨成一张张T面笑脸,走进市中心的大理石建筑,有的收起行囊,去南方,或者北方,去乘车,或者坐船。

    它已见惯野心和冒险。

    它对年轻和脆弱毫无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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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少的目光落到在他妻子的侧颜上,她还这样小,大概不过几个月前还是个为一点点不确信同他闹别扭的nV孩子,她只是过早知道了世界的残酷,还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和世界交锋,然后生活下去。

    可她是这样勇敢的nV子,还有他只要一眼便能看明白的倔强,他们俩的共同之处未免太多了,以至于很多事情心照不宣,很多事情又不好点明。

    因为她的倔强和Si鸭子嘴y,他多半也有。

    四少有些无奈地笑了笑,想要r0ur0u她的头发,靳筱却突然翻找起大衣的口袋,他探过头,想要问她,直到她从大衣口袋里,找出一个蓝sE的小盒子。

    她大约是酒醒了,又或者没有,只是这会眼睛红红的,不晓得是因为醉了酒,还是酒醒了神伤。

    他还愣在那里,靳筱却将小盒子往他手里推了推,x1了x1鼻子,又偏过头去看萨城剧院的招牌,瞧起来有些凶,

    "给你的。"

    求生yu让颜徵北快速在脑子里过了一遍今天的日期,不是他的生日,也不是靳筱的,更不是什么中国或者西方的情人节。

    悠扬的提琴声从身后的剧院传出来,在纷纷扬扬的雪花下,年轻的男子有些迟疑地打开盒子,突然屏住了呼x1。

    是一副他母亲打给他的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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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手套小的很,泛了旧,是颜徵北四五岁的时候,母亲打给他的,被他后来放在书房暗格的一个小箱子里。

    年少的时候会看一看,兴许会哭,哭了几次,他不记得了。没有回应的睹物思人,次数久了会有一种自艾自怜的可悲感,有一天他自己在镜子里瞧到自己颓丧的模样,觉得可恶的很,难看的很,便将那手套锁起来,再不去看它,或者撇着嘴问问天上的母亲为什么不要他。

    那什么样的模样不可恶,不难看呢?大约是像他三哥,或者信州城里其他的少爷那样,眼里没有那些不平很委屈,因为你知道,"不平"和"委屈"着两个字,除了意味着"倒霉",便联系着十分坎坷曲折的境遇。

    总不大能让人看得起的。

    于是后来,他便学会了如何作出教人看得起的模样,又如何装出让人让家里人放下心的模样,这样装下去,便更不想去打开箱子,去瞧一瞧那个手套了。

    因他总怕自己m0一m0上面的针脚,想到自己也是被Ai过的,是被人想要以命相护的,便会原形毕露,变回那个眉眼耷拉,懊丧晦气的人。

    如今在这雪夜,他却重新见着了它。

    颜徵北笑了笑,可实在嘴角抬起了一些,又没有力气了,他想说些什么,却被人捧住了脸,nV子仰着头望着他,带着傻气,却十分忧心的样子,

    "你不喜欢见着它?"

    他无奈地低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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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出一只手将她揽进怀里,靳筱有些不安分地挣扎,颜徵北的手抚过她的背脊,她便乖巧了一会,专心听他的心跳声,又听见他道,

    "筱筱,有些东西很好,放在过去就是了,总是去看它,"他顿了顿,手指顺过她的头发,"会没法专注现在的生活。"

    他说了这话,却自顾自愣了会神,b起他的妻子,颜徵北好像过分快速地融入了东海岸的生活,它的客套,它的规则,它对过去与历史的淡化,和对当下与未来的无限热衷。

    这样很好,于是不必去想远在中国的父亲与兄长,不必追怀那个陨落的,短暂辉煌过的军阀家族,不必被人半开玩笑地调侃说他身上的气度远不像一个商人,因他已逐渐学会将军人的杀气敛起来,去同人好声好气地谈生意。

    只有这样,专注当下,才会快速撑起一段新的生活,将这段两个人都忧虑挣扎的青h不接快速度过去,颜徵北合了合眼,却发觉趴在他x前的nV子过分沉默了,回了神要问她,靳筱却从他怀里站好了,然后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她用了十足的力气,颜徵北猛地吃痛,弯下了腰,靳筱却很神气,指着他的脑袋,

    "那你爸爸的酒瓶子呢?我们小时候看的故事书呢?你都不要了是不是?都不想看了是不是?"

    她x1了x1鼻子,眼圈却红了。靳筱从信州拼Si带回来的大箱子,装着四少从小放进去的手套和父亲的酒瓶,她以为那是多么了不得的东西,才会漂洋过海的,什么金银细软都不顾了,也要将它带过来。

    可他那时候只是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说,更没有让她打开它。

    好像里面并不是他的东西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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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对上四少抬起来的眼睛,里面的茫然让她心里揪起来,纵然她晓得他什么也没有做错,他只是一个急于在这里扎根的年轻人,同所有的新移民一样,带着焦虑和急于求成。

    可不等于他应该这样。

    靳筱定定地看着他,"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他是要将过去割却了,要将自己变成另一个人,一个初入东海岸的自信商人,一个有能力给妻子富足安定生活的青年男子。

    靳筱对这些再熟悉不过了,她也曾经这样推开了父母兄长,推开了柳岸之,一GU脑扎进所谓当下的生活,就像她现在这样,费尽心思的,学着那些同学的举手投足,让自己的学校生活,好过那么一点。

    她蹙了眉,眼里闪过一道水光,好像一种无可奈何地承认,偏过头,声音也低下去,

    "我也好讨厌我现在这个样子。"

    像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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