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一触即发 (第1/2页)

    格兰特轻轻笑了笑，“今天是要办什么叙旧聚会吗？瞧瞧，两张熟面孔，一个顶着那名字的地球人……裘德、裘安，巧合？你们两个什么关系？”

    裘安也微笑起来，“伴侣，他跟着我姓，地球人的古旧风俗之一。”

    格兰特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有这么回事，他点点头，伸出手，虎口卡上那名叫裘德的人类的喉咙间，在所有人未反应过来前，将人掼至一边的墙壁。

    下一瞬间，两道身影闪现接近，格兰特抬腿。

    肯达尔与肖恩齐齐闷哼，他们甚至没看清格兰特出脚的动作，就被踢中腹部击飞出百米的距离。两人勉强在半空中调转了姿势，堪堪避免了直接用背部承受撞击。作为落点的建筑墙面，在他们双脚接触的瞬间龟裂出蜘蛛网状的巨大裂痕。

    墙面崩坏发出的巨响吓到了人群，不少乘客目睹了海盗突然动手的过程，惊慌地尖叫起来。

    “安静！”格兰特大喝一声，在人群们逐渐噤声后，才慢条斯理地看向裘安，温声道：“那名字让我觉得恶心，改名字和死之间，你们选一个？个人建议是前者。”

    “……不是吧，又来？”琼撑了把额头，“你能不能别总找那些地球人的麻烦，既然那么讨厌，无视不行吗？”

    不远处一个麦色皮肤的白头发青年也扬声道：“格兰特！别节外生枝！赶紧弄完！”

    格兰特歪了下头，“听到没？别浪费我时间，回答呢？”

    裘安收起微笑，“自然是选改名字，请将我的伴侣放开吧。”

    格兰特松开手。

    已经失去意识的棕发男子直接跌落在地。

    裘安走到格兰特身边，蹲下身，扶着裘德站了起来，“我们可以走了吗？”

    格兰特想了想，抽走了裘安口袋中的账户卡夹在指间，“改好名字后用确认邮件跟我换你的卡，现在赶紧从我视野里消失。”

    裘安接过格兰特的名片，搀扶着昏迷不醒的裘德走进不安的人群。

    格兰特回头看了眼远处，嗤笑一声，“废物。”然后便不再管背后已经转换成战斗状态的两人，开始继续划走手上一个个账户的存款。

    肯达尔与肖恩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跳下了垂直的建筑外立面，奔往人群。

    “裘德还好吗？我这里有组织粘连剂，可以用来应急。”

    “他没事，五分钟内能醒来。”裘安按着裘德的颈部道，“只是未被骨骼包裹的神经遭受重击所引起的暂时晕厥，那个波罗星人出手时对力量的控制很精准，看来他确实很忌惮屠夫号的内部规定。”

    肯达尔和肖恩观察着裘安，对于一个亲眼目睹自己弟弟被突然攻击的哥哥而言，裘安的反应平静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多少显得有些奇怪。

    裘安掏出便携式造影扫描仪对裘德的脑部进行检查，见结果并无异常，才不疾不徐道，“波罗星人确实是银河系最强大的物种之一，但这不意味着他们是完美的，第六次发情期是他们最虚弱的时期，希望格兰特会喜欢我这位伯父送的小礼物。”

    裘安的语气和神态都再寻常不过，肯达尔却听得背后一寒。

    一边的肖恩愣了愣，“第六次……按地球年计算的话，难道格兰特现在还不满六十岁吗？”

    “曾经第四区的人类，通常是在二十岁后怀上胚胎，裘德死的时候是三十岁，虽然你们接触到格兰特时他应该是成年人类的样子，但其实生理还处于幼年期。即使是现在，他也还未进入全盛期。”

    见两人同时倒吸一口气，裘安笑了笑，“波罗星人的外表欺骗性很强，为的就是混淆宿敌的判断，防止被过早围剿。不过现在银河系里已经不存在他们的宿敌了。你们应该也好奇过，波罗星人明明无法单性繁殖，却为什么只有雄性这个问题吧。”

    “在他们的演化历史中，波罗星人原本是有雌性的，但雌性就是雄性的宿敌，吞噬对方是增强自身实力的最有效方式，因此双方唯有在无法自控的发情期中才能短暂停战。客观来说，这个过于强大的种族是靠着内部的消耗，才维持了生态的平衡。然而最终雄性胜利了，不愿投降的雌性选择了自我毁灭，于是雄性在肃清宿敌后，也迎来了自己的终点。只是在彻底灭绝前，还是被他们找到了些替代品。”

    两人都明白这个“替代品”指的是什么，肖恩疑惑道：“波罗星人已经被勒令不能踏足地球，是不是意味着格兰特他们就是最后一代了？”

    裘安缓缓摇头，“据我们所知，不少人类组织都在主动接触波罗星人，总有人类想做人上人，欲望无止尽，不仅是进化派势力在死灰复燃，和平派也被逐渐渗透了。”

    肯达尔皱起眉，“怎么会这样？好不容易解救了第四区的人类，他们想要重蹈覆辙吗？”

    裘安垂目看着仍然昏迷不醒的裘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