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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节2:1个月前

    标题:第二章

    概要:然后我就在后校门被陆昊笙堵了个正着。

    我刚放下书包,宋敏敏就急不可待地凑过来跟我说:“保送的公告出了!”

    我挑眉看了她一眼:“你在跟我说?”

    “为啥不能跟你说?”宋敏敏揪着我的衣服急切地摇晃:“今年隔壁名额被削了,我们多给了仨!你往上冲一冲,不就能走了吗!”

    我叹了口气:“宋大小姐,我们对口保送的是N大,N大在八个小时的高铁之外,安夫人不可能放我去上学的。”

    宋敏敏的脸突然就垮了,她特别不高兴的白了我一眼:“你自己有机会离开却不走,薄公馆有什么好的,你在这里难道过得很开心吗?”

    是啊,薄公馆有什么好的?我爸的遗骨冷冷清清躺在快两千公里之外,薄魁之和安之岚伉俪情深、举案齐眉,薄灯那双冷冷淡淡的眼睛时时刻刻提醒我是个外来人,同龄人视我为无物,提起时总是以“安少爷”称呼。

    没有什么好的。

    但是我不能走。

    “我知道你为我好,但是你别管了。”我拍了拍宋敏敏的头,自顾自收拾起桌子。小丫头炸毛一样狠狠地“哼”了一声,把脑袋坚决又迅速地扭过去,摆出一副不理我的架势。但是我知道过不了三分钟她又会扭回来,因为她实在很喜欢我的长相,这幅遗传自安之岚的眉眼轮廓。

    我是想过要走的。十二岁处理完我爸的后事,两个小时飞机踏入薄公馆,大片大片的紫藤花刺伤了我的眼睛。处处雕廊画栋、飞甍碧瓦,绮丽的紫藤萝缠绕着JiNg致的木雕纸灯笼,像一个美好的陈年旧梦。

    我在安之岚的画里见过这幅景象,这是她长大的安家旧宅,后来在巨大的风波中被夷为平地。薄魁之为她重建了一个安宅,这只骄傲的凤凰才在新的梧桐木上栖息下来。

    但是她和我爸从前居住的房子,是我爸参加工作后分下来的教师小区。一百平不到,带露台,种满了白茉莉和金银花,风吹香动,草木叶深。她在那里过了七八年,最后还是选了她的紫藤萝。我知道她心里是真的有过我爸,但是她也是真的过不下去。没关系,她不喜欢,但我喜欢,我在夜sE里流过多少眼泪,暗暗想过等我成年了一定要考回老家,守住我和我爸的家。

    这些愿景在十五岁一个雨夜被无限推迟。那天雷雨阵阵,薄魁之和薄灯都没有回来,安之岚早早回家,到了晚饭点却迟迟没有下楼。因为台风预警,佣人们g完活儿都回了山下的住处,我迟疑了许久,还是轻轻推开了她的房门。她蜷缩在露台上,深sE厚重的锦缎快要将她整个人埋没,她从头到脚一身冷汗淋漓,整个人孱弱得快化成被面上的一抹颜sE。我真心实意的慌了,抓住她的手喊她,她的额发全腻在脸上,往日鲜妍的唇sE不见一点血气。

    “我去给方医生打电话,你坚持一下。”我握紧了她的手说。

    “别打。”安之岚已经发不出太大的声音了,她低声说:“你薄叔叔这几天回不来,方医生来了会惊动他,不要打......”

    “你怎么了?”我想擦g她的冷汗,却怎么也擦不g。

    她抬起另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推了推我:“你出去,带上门,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管。不要惊动别人。”

    “可是你——”

    “解星然。”安之岚打断我,声音不高,但是我倏然噤声:“不要再给我添乱了,我做事有我的道理。”

    弥留之际,我爸牵着我的手,嘴唇嗫喏却发不出声。我知道他想说什么,边哭边点头,承诺我一定会听我妈的话,好好孝顺她,我爸这才放心离去。我不轻易许诺,但说出口的话从来不反悔。安之岚让我出去,那我就出去。

    她后来疼到昏迷过去,她最信任的助理、王妈的nV儿林清进来,低声请我出去,她要为夫人清理。我把从安之岚被子里滚落的包装攥在手里,默默回到自己房间,打开了电脑。

    米非司酮和米索前列醇,最常见的早期妊娠终止药物。

    薄魁之想和她孕育一个共同的孩子不是一年两年,薄公馆是她的天下,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冒这么大风险瞒着薄魁之堕胎。不,我应该是明白的。薄家唯一的合法继承人是薄灯,现任的nV主人是安之岚,两方达到一个微妙的平衡,但是一个新生儿会打破这种平衡。

    最重要的是,薄魁之Ai屋及乌,暂且让我的身份放在明面上,底下人叫一声“二少爷”。如果再来一个姓薄的孩子,我将日渐尴尬,无从容身。

    这其中的道理,那一年我并没有想明白。但是人总是会长大,我慢慢会想明白。在想清楚这些之后,我就打消了回到南方的念头。安之岚也许不会再有其他孩子了,不管怎么样,我是她唯一的儿子。她现在风光也好,将来富贵也罢,我在病床前答应了我爸要照顾她、听她的话,就不会食言。

    我爸一辈子与人为善,心如明镜,虽然飞蛾扑火一般投入了一段婚姻,但他的选择其实没那么差。

    宋敏敏后来又纠缠了我几次,我Si活不松口。我们高中对口保送N大,恰恰离我的家乡不到两百公里,每年大概是三个名额,今年多给了三个名额,我成绩排在年级前五,不出意外争取一把是能有机会的。宋敏敏不清楚我对于南方的执念,但是她清楚我这几年在薄公馆的处境,她一门心思想让我远走高飞,但我的画地为牢、作茧自缚让她十分恼火。

    她最后可能也是无计可施,竟然叫了个外援来劝说我。我午休时间被她拖出去,迷迷瞪瞪眼睛都睁不开,但是我在看到燕鸿雪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sE若春晓之花,说的可能就是燕鸿雪这类人。我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微笑以外的表情,说话声音永远不高不低,语气永远不急不缓,话头点到为止。高居学生会主席之位,常年在成绩榜上遥遥领先第二名十几分,甩我一截尾巴。和陆昊笙不一样,这是个实打实的“上流人士”。

    他笑意YY的看着我,十分自觉地凑过来:“然然不愿意去N大吗?”

    我一把拍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

    这是燕鸿雪另外一个成迷的地方——特别喜欢和我挨挨挤挤。我们公开场合见面次数不多,主要是宋敏敏攒局,她和燕鸿雪有七拐八弯的亲戚关系,总之但凡我去次次必有他在场,但凡他在场次次必挤着我。我实在不明白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好挨挨蹭蹭的,我下手很不轻,几次三番肘顶、拍手,把他那张JiNg致的脸疼变形了,但是他次次认错、从来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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