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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4章 我守着你  (第1/1页)
    马车外,张太守看到街道上混乱的场景,脸色一阵尴尬。    天知道这位新科状元郎为什么突然来了云京!    他一开始还挺高兴,虽然他身为太守,正三品官,用不着自降身份去讨好一个六品修撰。    可这位状元郎不一样啊!    人家年纪轻轻就入了翰林,将来必定前途无量。    而他再怎么政绩突出,这辈子也就是个太守,再无往上升迁的可能了,在这种情况下选择和这位新科状元交好,绝对是十分明智的举动!    他刚才还在和人家吹嘘,云京在他的治理下多么繁荣昌盛,治安多么好,转眼一个纵马犯便冲了出来,啪啪打他的脸!    那新科状元见到这一幕,面色冷淡,深深看了他一眼,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他盯着那明显吃醉了酒的纨绔子弟,眼眸讥讽,语调森凉:“当街纵马,按律鞭笞五十。”    若是在他当年治理下的盛京,敢在闹市纵马,五十板子都是轻了。    张太守脸皮发烫,心里一阵窝火,朝着旁边的护卫呵斥道:“还愣着做什么,没听见容大人的话吗?还不快去把那个蠢货给本官拿下!”    他话音刚落下,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骇了他一跳——    “夫人,您撑住啊!奴婢给您寻大夫来!”    容玠也被这道声音惊扰,皱着眉望过去,一个哭的满脸是泪的丫头急匆匆冲了出来,他微眯着眼正思忖着这丫头仿佛有些眼熟,就见她抬眼望过来,瞪着眼睛脱口而出:    “登徒子?!”    “……”    容玠脸色陡然漆黑,瞬间想起了这人在哪儿见过。    毕竟那是他生平头一回被人骂登徒浪子,很难不让他印象深刻。    登徒子?    容修撰?    好大一口瓜!    张太守傻眼了,很快反应过来,斥了一句:“放肆!此乃新科状元郎,也是你能肆意诋毁的?!”    不小心得知了这么大个惊天秘密,万一这容玠小心眼,回头升迁了给他穿小鞋怎么办?    谷雨顾不了那么多,猛地朝地上一跪,眼泪朦胧满是恳切:“大人,求求您救救我家夫人吧!她动了胎气,要生产了!”    容玠下意识看了眼马车的方向,眼前浮现过一张带笑的脸,他平日并非是喜欢多管闲事的性子,不知为何今日心下却有些古怪地不安。    许是因为冬日里那碗腊八粥,是他接受到的为数不多的善意。    容相大人百年难得一遇的恻隐之心发作。    没犹豫太久,他当机立断道:“我来驾车,你指路去最近的医馆!”    张太守愣在原地茫然地眨了眨眼:“……”    不是,怎么搞得好像是他的孩子要出生一样?    这个容大人,看着面冷,心肠还怪好的嘞。    容玠让谷雨上马车,自己也翻身上去,将原本的车夫撵了下来,一边挥动马鞭赶马,偏头问道:“夫人可还撑得住?”    隔了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尚可,多谢……大人。”    她的嗓音带着隐忍的颤意,必定是痛到了极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的极为艰难。    不知为何,容玠听着这声音,心里莫名竟有些窒闷。    他加快了驾车的速度,又力求跑的稳些,沉着嗓子出声:“夫人再坚持一下。”    “……好。”    宋窈睁着涣散的眼眸,额角布满细密冷汗,茫然地想:    竟然真的是容玠?    他怎么会突然来云京?    她来不及深思,阵痛卷土重来,很快侵占了她的思绪。    很快到了医馆,马车停下来。    谷雨正犹豫着怎么把宋窈抬出去,她一个人的力气到底有限,车夫又被那人给赶跑了。    就在这时,车帘猛地被从外掀开,她吓了一跳,下意识挡在宋窈身前:“你干什么?!”    容玠脸色冰冷,睨了她一眼:“不想你家夫人出事就让开!”    谷雨洞悉了他的意图,到底知道轻重缓急,忙让了开,露出她身后的人。    容玠抬眼瞧过去,那女子和上次相比丰腴了些,肚子大的吓人,最令人揪心的还是她惨白的脸,明明痛的都意识不清了,还死死咬着唇没有吭声。    这副倔强的模样无端让他想起另一个人。    女子睁眼看过来,眼眸闪过恍惚,额发都被冷汗浸湿,唇角无声张阖两下,容玠俯身上前,道了一声“得罪”,小心翼翼将人抱了起来。    他下了马车,抬脚往医馆走。    大夫也是有经验的,见到这一幕连忙将人往里面引:“哎哟,快快,这边来。”    容玠把宋窈放到榻上,正欲直起身子,衣角被一只柔若无骨的手紧紧攥住。    “……”    他愣了一下,抬眼望去,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静静看着他,眼里有痛楚,有隐忍,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情绪,交织成一片,很是复杂。    他一向冷硬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不经意碰撞了一下。    喉尖轻轻滚了滚,容玠鬼使神差安抚似的瞧了她一眼:“放心,我……在外面守着。”    宋窈骤然松了手,有些尴尬地别开眼,事实上她只是下意识想抓住什么东西缓解一下疼痛,没想到容玠会这么说。    毕竟他从来不是热心肠的人,能送她来医馆已是不易,如今还要……守着她生产?    宋窈觉得她可能是疼痛过度产生了幻听。    等到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口,她终于没忍住,一声痛呼从嘴里溢出。    生孩子可比挨板子疼太多了!    容玠脚步微顿,眼里闪过复杂之色,默默走远了些。    这妇人,还挺要面子。    他想起自己之前的反应,脸色隐隐发沉,今日这是怎么了?    屡屡在一个陌生女子身上破例,他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还会在产房外守着妇人生产!    而且这人,还和他半分关系都没有。    心口忽地传来一阵疼痛,容玠眉头紧蹙,面色有些难看。    心疾竟然在这时候发作了?    龙二刚忙完生意,得知了消息匆匆寻了过来,刚到门口,就看见一尊煞神站在那儿,顿时心下大骇!    容玠?    他怎么在这儿?!    他已经发现宋窈了?    龙二脸色凝重上前,容玠阴郁地抬眼看过来,谨慎的他脚步立马顿在原地。    却听容玠语气阴沉:“你就是那妇人的丈夫?”    啊?    龙二懵了懵,立时反应过来,看来宋窈的身份还未暴露。    他顿时放了心,理直气壮地嗯了一声:“没错,就是……”    “我”字还没出口,生风的拳头迎面朝他脸上砸了过来。    “……”    龙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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