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一幕椎心的结局(1) (第1/1页)

    大三那年，我很常拖着一个小行李箱北上，住在台北两天一夜。

    那310多公里，是我们之前无法跨越的距离。

    但每次踏上的那段路程，却是我最珍惜的一段日子。

    「你来啦。」

    「g麽不转头？」

    在台北转运站，我轻点温允橙的肩，食指就晾在他的颊边，他的头连转都不转。

    「想也知道是你。」他没有笑，但眼里尽是笑意，伸手拉过我的行李箱。

    因为那段路程的终点，是你。

    搭上捷运，人满为患，他将我带到门边的角落，保持着一个拳头的距离，用高大的身躯抵挡後面涌上的人cHa0，淡淡的花香味扑面而来，我扬起了笑。

    「笑什麽？」他低沉的声嗓像抖落的盛夏，撒了满眼的光。

    我抬起头仰望，「好香。」

    是思念的味道。

    他低头凝望着我，眼眸一瞬就变了神sE，看起来不动声sE的冷峻脸庞，全被他不经意滚动的喉结给出卖。

    我知道他忍不住了，因为那个眼神，那个扒开他身上层层包袱，展现了只有我能看到的眼神。

    那是只属於我一个人的，是我想要一辈子拥有的。

    搭上电梯到他套房的楼层，我们并肩走着，走廊上只剩下行李箱的滚轮声响。

    哔、哔、哔、哔，0、9、1、7，我按下他的房门密码，机器才刚发出「滴哩哩」的声响不到一秒，身後的人就将我拉进屋内，退去我的上衣。

    只有关上门的我们，才能跨越画在彼此之间的界线。

    他俯身想吻我，我下意识别开了头。

    我们不是能亲吻的关系。

    吻落在我的眼角、我的额头，然後一路从耳窝吻到锁骨。

    他的喘息声很淡却急促，蹲下身亲吻我我身下的唇瓣，指节深陷在他的黑发之中，温顺的发丝全都飞舞搔痒着我的掌心。

    他将我翻身按在墙上，沉重的呼x1声俯在耳边，已经戴上套子的炙热，就抵在我的腿缝之间。

    「芝，想我吗？」

    他总是知道说什麽样的话、碰什麽样的位置，能够让我直达云端。

    「嗯！」我Jiao一声，感受着他闯进我身T里的形状。

    「我也是。」

    那一房一厅的套房，是我们唯一能让慾望放肆的地方。

    洗好澡，我们像平常一样换好轻便的衣服，到附近的韩式料理吃晚餐。

    每次都是这样，我搭中午时段的客运，他来接我回他在台北租的套房，做完一场xa後再一起吃个晚餐，回去以後又是交缠直到睡着；隔天起床再做最後一次，然後一起吃个午餐，他送我到车站，目送我搭上客运。

    我们所拥有的时间，就是xa。

    「要不要去酒吧？」吃完晚餐经过一处巷子，他指了指里头一个不起眼的霓虹灯招牌，「我刚查了一下评价，感觉还不错。」

    「好啊，我好像还没喝过调酒。」

    酒吧空间不大，光是L型的吧台就占了快一半，我们在靠墙的吧台角落并肩坐下，店内流连着慵懒的爵士乐。

    酒保亲切地为我们介绍，我随意点了他推荐的调酒，温允橙则是直接就来一杯伏特加。

    过没多久，酒保送来用碟型香槟杯盛装的调酒，上层像N盖浮着一层细致的泡沫，中间点缀着一小株薄荷叶。

    抿了一口我细细品尝，咸咸甜甜的，酒JiNg味不太重，还满喜欢的。

    「你的嘴。」温允橙伸过来的手托着我的下巴，大拇指轻柔扫过我的唇瓣，淡淡的花香味拂来，脑海闪过稍早前春光旖旎的画面，我呼x1一窒，不自觉夹紧了双腿。

    一连串细微的动作似是被他看在眼里，他轻笑一声，在我的注视下将他大拇指沾染的雪白泡沫含进嘴里，极具sE情，让我整个脸都热了。

    我们之间没有太多的交谈，他似乎对酒很有兴趣，跟酒保聊得非常热络，我就这样喝着调酒、品着他的侧颜。

    「醉了吗？」走出酒吧，他回头看我一眼。

    「没醉，你看我还能走直线。」我当场表演给他看，他一阵笑，「倒是你，脸红成这样。」

    「我本来喝酒就会脸红，但我没醉。」

    远方的路灯划开了黑夜，我跟在他的身後，温允橙修长的黑影就落在我的脚边，视线紧盯着他晃在大腿侧边的手，我却只敢牵住他的Y影。

    回到他的套房，我们的身T又是一阵交缠，我的身後又是他的形状，直到我们都累到睡着了。

    我们之间的距离，也是xa。

    「下次见。」分离的时刻，在台北转运站客运的入口，他每次都这麽说。

    下次。下次。可是我每次都不知道我们还会不会有下次。

    这两个字沉载的重量让人喘不过气，所以我每次都没有回应。

    我们的关系，如履薄冰。

    坐上客运，滑开手机，我和他的Line视窗没有任何的甜言蜜语和日常聊天，只有我帮你买好车票了、我几点会到转运站、你这周会上来吗、我下周不会去……等等的这类讯息。

    我们之间的联系，仅有xa。

    FB动态墙最新的贴文跳到眼前，是温允橙发的文，内文一个字都没有，仅有一张照片，是昨晚在酒吧时拍的调酒照片。

    他的伏特加配上我的调酒，就像是一对似的，就好像照片里没出现的我跟他是一对似的。

    车子越开越远，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就又开始急遽增加，每增加一公里，他在我脑海里的身影就会越来越清晰，关於想念的味道也越来越鲜明。

    可是我无能为力。

    到了台南，太yAn已经西下，我一下车就看见显眼的褐发等在那。

    「想我吗？」我飞扑到程闵佑的怀里，开心地仰头。

    「嗯，好想你喔，我的淇。」他捧起我的脸，在我唇上啄了又啄。

    「我好饿喔。」我在他怀里蹭了蹭，鼻腔盈满属於他沉稳的木质香味。

    「想吃什麽？」他把我的行李搬上後车箱，牵着我到副驾驶座，替我系上安全带。

    「我要吃臭豆腐。」

    「臭豆腐？你是不想跟我亲亲了吗？」他上车，发动引擎。

    「我就算直接吃大蒜，你还不是亲得很开心。」

    程闵佑大笑，「说的也是。」他打开广播，转着方向盘，「跟国中同学玩得开心吗？」

    「嗯！我们去了酒吧，我第一次去耶！一直以为是充满菸味的地方，但b想像中的还要舒适，调酒也b想像中的还要好喝。」

    「真的？那下次我们找个隔天早上没课的时间，晚上去酒吧喝怎麽样？」

    「好啊，你之前有去过吗？」

    「嗯，雪儿跟元亨他们有约了几次。」

    「又是雪儿。」我撇了撇嘴，「我不要去她去过的。」

    程闵佑伸手m0了m0我的头，「吃醋了吗？」

    我故意唧一声，他笑开了脸。

    「那你们有吃什麽好吃的吗？」

    我又换回笑嘻嘻的脸，「喔！我们这次去吃一间韩式料理……」

    他仔细聆听着，总说着也要带我去台南相似的景点。

    他，从来都没过问我那位国中同学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