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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耽误皇弟带走可怜的大皇子 (第1/1页)
项泯才进深林便有人一直鬼鬼祟祟的跟着他,不近不远,不急不慢,显然有鬼。 他命人向后撤退,听他命令行事。然后将计就计,反追此人,等待他来到深山幽谷,一干身穿黑色夜行衣的士卒将他团团围住。在不远的前方看见若隐若现的火光,项泯走近,背后多出一排黑衣士卒。 “绥王终于来了。”纪衡商抬头望望天,打着哈欠:“看来,我能在日出之前赶回去,向父皇赴命了。” 此话一出,四周的皆举剑攻向前来。 项泯坐于马上,一扫在场的众人,尤其是见小人得志的纪衡商,面上夸赞实则讽刺:“二殿下长大了,幼时还穿着开裆裤,一脸天真无邪,如今也懂得蝇营狗苟,使尽手段了。果然岁月变迁,物是人非了。” “你!呵……事已至此,你还是自求多福吧。”他说完隐退于众士卒后,那些士卒得令提剑一拥而上,又听见他高声宣告,“绥王失手杀了两位皇子,本宫正巧赶上,特地抓绥王前去领罪。” “谁抓到凶手和找到两位皇子的尸体,本宫重重有赏!” 话音刚落,刀光剑影直戳门面,突来的剑风连落下的树叶也斩成两半。 竟是先要冲着纪岑眠而来! 眼看剑距离要害只差分毫,纪岑眠头皮发麻。不曾直面过刀光的他像被脚下的泥泞定住了身形,慌乱间,只能投去求助的目光,给离他最近的纪衡元。 纪衡元击退一人,掷出剑鞘打偏剑刃,平移凌厉扎眼的剑光一闪,锋利的剑虽偏,但寒气四射,容不得纪岑眠喘口气,那士卒不依不饶的又挽剑重袭。 才拔出刺在另外士卒体内的剑,炸开的血雾未来得及消散,纪衡元反举玄铁剑,决绝划开了那士卒的脖子。 背腹受敌的纪岑眠被温热鲜血溅到面上,他藏在袖口下的双手紧握着拳,强迫自己镇定,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 纪衡元因此有数秒分神,也仅仅是一下的疏忽,被士卒斜刀深划了一下背! 天牢被父皇罚的鞭伤裂开,旧伤加新伤叠加,饶是一向忍痛力极佳的他,逼出冷汗,顿感骤冷骤热。 一抬头,眼尖的发现在不远处的纪衡商已经抬起弓箭,向他们这边准备射杀纪岑眠。 “你们这群废物!看来还得我亲自出手!” 箭矢会插入肺腑,打入胸腔…… 纪岑眠会死的! 一窝蜂冲上来的士卒太多,他与纪岑眠距离不远,但箭在距纪岑眠咫尺,他再赶去,已是强弩之末…… 来不及了…… 箭矢最前的锋锐铁角,纪岑眠眼睁睁地看着它冲自己来。 仿佛时间放慢,千百种情绪释放,压抑对父皇的怨恨,这一刻火山喷涌般烧灼他本就疲惫不堪的心,怨恨之余,却惋惜未能与母妃最后说一声再见…… 但他还是害怕的,像跌落冰窟窿,鼻腔灌入冷意凛然的冰水,快要坠入死亡的深渊。 直到…… 直到浓重的血腥味铺天盖地将他淹没,正当他还发愣,腰腹一紧,眼前天翻地覆。幻想被箭射中的剧痛并没有发生,而是变成头顶上一声隐忍的闷哼。 “纪岑眠,你愣着不躲,想找死么?” 此人的呼吸声很重,呼出的气杂乱无序,纪岑眠能在散布的血腥味中能分辨出寒夜清冽的气味。向下看,粘有血迹的手握缰绳,一手顾着扶稳他驾马冲出士卒。 偏过头来,却被血的腥气呛到喉肺。那肩头突出的箭矢,历历呈现在眼前,被箭戳穿的主人,下颚落下冷汗,纪岑眠鼻头发酸,明白是此人帮他挡了一箭。 “皇叔……”纪岑眠心关切的看着项泯。 马背剧烈的震颤崩开项泯的伤口,纪岑眠忽而发觉项泯脸上血色全无,嘴唇惨白发紫。 他红了眼眶,慌张地欲抬手小心翼翼碰那伤口。定是箭头渗了毒,不然岂会叫项泯脸色如此难看! 自知君要臣死,不得不死,亦知圣命难违,下令既是被判了死罪。那二十载的凄苦,他却存有对父亲念想,但再次听见父皇对他下杀意,教他断了妄想。他被困于一方天地,一向认为自己福浅命薄,死了便死了,哪值得别人为他搭上性命。 但倘若项泯因他而丧命,他这辈子都怀揣愧疚于心,不能原谅自己。 想到这里,纪岑眠哽咽,声音嘶哑:“对不起皇叔……是我连累了你……” 纵使伤口如千万只蚂蚁啃食,紧急关头无暇顾及伤势,项泯只能平复气息,强忍着痛吐出二字:“……无碍。” 可毕竟是凡胎rou体,淬毒的铁器还嵌在他体内,蚀骨痛令喉间血气翻涌。越是危急关头,越不能露出破绽,项泯硬生生把这口血咽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真是疯了,明知纪衡商有备而来,箭上抹的毒定是烈性毒药,还以身挡箭。如此莽撞行事,落得一个不小心,就是轻易给纪衡商逮住把柄。要是被带到那狗皇帝面前,那可真是中了他们的圈套了。 兵器打斗的声音逐渐离他们远去。 殊不知他们二人骑马驰骋离去的背影,死死的印到纪衡元的瞳孔里。 他们不能走! 纪岑眠不能走! 谁允许他走的? 抽出杀进士卒心口的剑,纪衡元脸上衣襟全是血,滔天怒意扭曲他俊朗的面容。一脚踢飞一人,他扔不解气,刺入另外一人胸口,近似虐杀剜人心脏,士卒受不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叫。 纪衡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若非是他瞎了眼对准皇兄射箭,项泯怎能有可趁之机带走皇兄? 带来的士卒根本打不过纪衡元,近几十号人,尸体在他脚下层层叠叠,他杀的人太多,速度太快,纪衡商嘴唇蠕动,白花花的剑影晃到眼前,逐渐面露恐惧,双腿不由自主的软绵。 纪衡元以手背擦去被溅到脸上的鲜血,宛如阎罗,长剑直指士卒护在背后的纪衡商。 “你,你,你最好想清楚!” 纪衡商盯着指向他颈部的剑,不由思忖该如何制衡他。 纪衡元这小子自小性情乖戾,奈何天资聪颖,见解独到,被父皇青睐有加,他们一干平庸之辈,不能与他匹敌。却正因如此锋芒毕露,父皇对他母族忌惮颇多,迟迟空缺储君之位,是心中疑惧纪衡元存有谋反之心。 真好笑,本是最看重的儿子,却是最警惕提防的人选。 想到这里,纪衡商定了定神,拿重这致命的一点威胁他道:“三皇弟,你若动我半根毫毛,你难到不惧父皇疑心你有不臣之心吗?” “呵……”纪衡元冷笑一声,无瑕理会这急功近利的蠢货,自知要先带回纪岑眠才心安。 向后下了一个手势,树林间霎时跳下鸦黑的一片人,他头也不回,保持剑架在纪衡商颈部上的姿势,扬声对为首的禄妍道:“活捉他们。” “倘若抓不到人——唯你们是问!” 纪衡商见到这些藏匿在暗处的人,瞬间虚汗狂出,原来他就像一个笑话,自以为略胜一筹,万万没想到纪衡元早有准备,现下更是狠狠地反将他一军! “你真是无用,净坏我好事。”纪衡元用剑面拍拍他的脸,眼神骤然阴毒狠辣,很快,他应该是想到什么,勾起一丝笑意:“不过,你也不是全然无用。我还可以利用你……除掉一个碍眼的人。” “你……你要干什么!” 纪衡元眯笑,故作和善道:“原本我带走纪岑眠即可,你非要从中插一脚,这下你坏了事,那我只好借二皇兄的兵卒一用,为你收拾烂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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