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相互扶持 (第8/15页)

的新sE块，微微一笑：「你又画到天亮？」

    「只是铺了一点底，」江知远接过咖啡，「谢谢。」

    陈亦然坐到沙发上，随手翻看桌上的文件。那是募款会的初步统计，数字在短短一夜之间攀升，已经超过基金会原本的第一阶段目标。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惊喜：「看来，昨天的选择很有力量。」

    江知远没有直接回应，只是将手机递给他：「画廊邀请我去做电台访谈，主题是艺术疗癒。」

    2

    陈亦然读完讯息，眉头轻轻一挑：「这是好事，但也是挑战。」

    「我知道。」江知远的声音低沉却清晰，「我想答应，但前提是——我只谈作品和计画，不谈私人。」

    「这就是我们的共识。」陈亦然点头，语气笃定，「如果你决定去，我可以一起拟稿，也可以陪你去现场。」

    江知远微微一笑，那笑容里有一丝放松的光。「昨晚我在想，沉默如果没有边界，就会变成他们的武器。既然如此，不如由我们自己决定要说什麽、怎麽说。」

    陈亦然望着他，眼底有一瞬的柔软。这个男人，曾经把沉默当作唯一的防卫，如今却能主动选择站上话语的舞台——这不是一夜之间的转变，而是长年伤口被耐心温柔抚平後的结果。

    两人一边喝着咖啡，一边讨论访谈的可能内容。从「艺术如何帮助病童减轻痛苦」到「医疗与艺术的交会」，陈亦然提出了几个专业角度，江知远则补充了创作过程的细节。他们没有谈及任何与两人关系有关的话题，却在每一次的眼神交换中，默默确认着彼此的立场——这是一场合作，也是一种守护。

    讨论告一段落後，江知远忽然从cH0U屉里拿出一个牛皮纸袋，递给陈亦然。

    「这是什麽？」陈亦然疑惑地接过。

    「昨天孩子们的速写。」江知远的语气带着少见的温柔，「基金会把他们的作品扫描了一份给我。小祺画了一个巨大的气球，说那是可以带痛飞走的东西。」

    陈亦然打开纸袋，一张张鲜YAn的sE彩映入眼帘：粗犷的线条、明亮的颜sE，像是把病房里的痛苦全部转化成奔放的想像。他看着那些画，心里有一GU热流缓缓涌起——那不是单纯的感动，而是一种更深的理解：真正值得被看见的，永远是这些生命自己说出的语言，而不是外界对两人关系的猜测。

    2

    「这些作品，」江知远继续说，「我打算挑几幅印在捐款明信片上，拍卖会上也会带过去。这样，孩子们的名字就不会只出现在医院病历里。」

    陈亦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里多了一层敬意。「你在教大家，艺术不是逃避，而是一种参与。」

    江知远没有回话，只是淡淡一笑，像是将这句评价收进心底。

    下午时分，江知远回覆了画廊的讯息：

    【可以接受访谈，但请提前提供问题范围。私人话题不回应，感谢理解。】

    对方很快回覆，语气礼貌而积极：【完全尊重。节目会以艺术与公益为核心，问题单我们会在两天内寄出。】

    传讯後，江知远望着手机萤幕良久，心中那GU长久的紧绷渐渐松开。他忽然明白，真正的选择从来不是躲避，而是设定界线後的在场。

    傍晚，两人一同前往医院探望病童。这一次，他们没有刻意避开记者，而是从正门步入。院内的走廊依旧明亮，但与昨日不同的是，守候的媒T人数明显减少，剩下的几位也只是远远拍摄，没有再靠近。

    在儿童病房里，小祺正坐在病床边，用蜡笔描绘一个巨大的气球。他看见江知远走进来，眼睛一亮，挥着画笔喊道：「江老师！我画的气球今天变成蓝sE的了！」

    江知远笑着走到他身边，蹲下身仔细看那张纸。「蓝sE很好，像天空一样，可以飞得更高。」

    2

    「那你会帮我把它画进大画里吗？」小祺期待地抬头问。

    「当然，」江知远认真地回答，「你的气球会在画的正中央，带着大家一起飞。」

    病房里响起一阵轻轻的笑声，护士也跟着微笑。这一刻，外界的舆论、媒T的镜头都显得无关紧要，唯有孩子们专注的神情，像最纯粹的光，照亮了整个空间。

    陈亦然站在一旁，看着江知远耐心指导孩子们混sE的手势，心中一阵暖意涌动。他忽然想到，这才是他当初选择成为医师的初衷——不仅仅是治疗疾病，更是守护一种生命的可能。而如今，这个初衷在江知远的画笔下，有了另一种延伸。

    探访结束後，两人并肩走出医院。夕yAn将天空染成橘红，远处的云像被风拉长的画布。江知远忽然停下脚步，侧过身对陈亦然说：「我想在电台访谈时，带上孩子们的画。」

    「好。」陈亦然毫不犹豫地应下，「那会是最有力的回应。」

    「也是最温柔的。」江知远补充。

    他们相视一笑，没有再多说话。风从街角吹来，带走一天的喧嚣，也带来未来的气息。

    夜里，江知远回到画室，将白天收集的孩子画作一一摆放在桌上。他轻轻打开窗，让夜风带进一点cHa0Sh的气息。窗外的城市仍然灯火闪烁，但那喧嚣已经与他无关。他拿起画笔，在那幅未完成的作品上轻轻加上一笔蓝sE的弧线，像是小祺的气球，也像是他与陈亦然共同划下的选择——一条属於自己的轨迹，向着更广阔的天空延伸。

    笔尖落下的瞬间，他忽然想起昨夜两人握手时的那句低语：「我们选择在场，而不是被定义。」

    2

    此刻，他终於真正明白，这句话并不只是对媒T的回应，更是对生命的回答。风暴或许还会来，但他们已学会在风暴中心彼此靠近，并且用行动把故事交还给自己。

    画室的灯光在夜sE中静静亮着，映照着一幅仍在延展的画布，也映照着两个人共同书写的未来。

    夜sE渐深，城市的霓虹在秋风里一盏盏亮起，像无数眼睛在暗处闪烁。画室的窗子半掩，江知远靠在窗边，静静地望着楼下稀疏的车流。隔着玻璃，他能感觉到街道上仍有零星的相机镜头在搜寻，但那种曾经让他窒息的压迫感，已经不像几天前那样刺痛。他的世界，似乎在无声中完成了一次转向。

    桌上的笔电亮着，萤幕上是今日各大媒T的最新更新。主版面不再是他和陈亦然的「关系猜测」，取而代之的是「流动画室」的募款进度和孩子们的作品照片：那个戴着纸皇冠的小祺、那个在输Ye架下专注画画的nV孩、还有几张sE彩斑斓却线条稚nEnG的画作。留言区的字句虽然依旧参差，有人真心支持，也有人冷言旁观，但多数讨论都开始围绕着募款进度和志工报名。

    江知远滑动着页面，目光在那些孩子的画作间停留。他看到一张留言被顶到了前排——

    【如果你们非得报导，就多报导这些画吧。这些小小的颜sE，b任何绯闻都重要。】

    他看着这句话，嘴角轻轻动了一下，像是笑，又像是一种无声的叹息。

    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江知远走过去，打开门，陈亦然站在那里，手里提着一袋简单的晚餐，脸上带着被夜风稍稍吹红的微光。

    「今天的急诊？」江知远侧身让他进门。

    「刚下班。」陈亦然放下袋子，脱下外套，目光迅速扫过桌上的萤幕。「媒T的标题开始变乾净了。」

    2

    「嗯。」江知远关掉萤幕，顺势拉上窗帘，隔绝外面的光影。屋内顿时只剩下台灯的暖h，一如前几个夜晚那样安静。

    两人一边吃着简单的晚餐，一边随口聊着医院的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