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源就是你 (第1/1页)

    乌斯伯西披着熟悉的蓝滚边白袍出现在此处。

    「乌斯伯西，你怎麽在这里？」我惊愕问。「你不是在谈判吗？」

    「谈判破裂罗！」乌斯伯西摊了摊手。「毕竟现在人族也传出被陛下治疗的病患Si亡的消息，所以我们原本说要协助人族治疗，现在他们觉得，这根本就是至他们於Si，是我们的恶意。」

    「但我们这边也有人Si亡啊！」

    「他们不会想那麽多，反而还觉得我们自作自受吧。」

    的确，在人族的眼中，牙病从魔族传入人界感染，现在说要帮忙治疗，结果是会导致Si亡，怎麽看都不会原谅这样的魔族。

    在他们眼中，我们应该就是大反派的存在吧。

    「所以现在怎麽办？」

    「就……暂时维持一个微妙的状况？」乌斯伯西抬眉。「我们边境和他们边境各有守卫，两边对峙，随时防止对方攻击，但都没主动出击。」

    「那你来这边是……」

    「我想说，谈判好累，来放个假，就一路晃过来了──」

    「我在这边找病人Si亡的原因，你在放假？」

    「陛下，如果你不开心，可以用力惩罚我。」乌斯伯西又露出那种抖M渴望表情，眼神飘向我腰上的黑鞭。

    这家伙分明是想念我的鞭打而来。

    「不要，我宁愿惩罚镇长，也不惩罚你。」我看了一眼刚才说话吞吐的帆吉斯，後者马上缩了起来。

    「陛下，对不起，我不是刻意……」

    「对啊，陛下，我可以代替镇长接受惩罚……」

    「够了，你这个乱源。」我瞪了乌斯伯西一眼，他似乎很满意。「你刚刚最後说，镇长下令将旧市集封锁，是怎麽一回事？」

    「这个嘛……我也想要请帆吉斯镇长好好说明。」乌斯伯西把目光定在帆吉斯身上。「关於牙病起源。」

    我听到这样的关键字，缓缓地看向乌斯伯西，再看向帆吉斯。

    镇长的脸十分惨白，眉头紧缩，不发一语，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

    牙病的起源，是这里？

    「你怎麽知道？之前都没有听你说。」

    「是在跟人族谈判的时候，他们的代表说的。」乌斯伯西说。「人族就是在这里，和魔族做交易之後，开始感染巴克特利牙疾，进而开始在人界扩散。」

    「我听到之後，还特别回去翻了一下当初吉凡的城镇纪录，发现的确原本和人族的交易场所有变动。不过当时的缘由是城镇更新。」

    「这只是我的猜测──吉凡是个不管和人族或魔族都有活络交易的地方，牙病从这里发散，向四周传播。这位镇长把这样的消息压下来，等到其他地方开始有病情产生，再和王g0ng这边一起通报，表示自己也是受害者之一。」

    「我说的有错吗？帆吉斯镇长。」

    原来，乌斯伯西并不是去乱晃，而是找出当初牙病发生的情况。看着脸sE越来越差的镇长，应该是被说中了。

    「我不想要我的镇民被歧视。」帆吉斯低着头说。「我愿意受任何惩罚，陛下，乌斯伯西大人。」

    「那你知道为什麽会从旧市集那里出状况？」我问。

    「我不清楚，当有人开始觉得牙齿有异状的时候，就发现其他人也开始有牙齿变sE的情况。」帆吉斯说。「我有私下找了医疗巫师来，想说是不是什麽魔法，但他也找不出原因。」

    「是吗。但如果以前都没有这样的病，这种病菌会突然产生，应该是有某个契机。」我低头思索。病菌会在一瞬间突变、侵袭牙齿，这样的状况，如果是在这个世界，应该就是魔法才有这种可能。不过镇长刚才说到，并没有魔法反应。

    「旧市集那边现在是荒芜一片吗？」

    「不……还是有些居民住在那附近，只不过大部分的人都搬到新市集这里了。」

    「他们不会害怕被传染？」我纳闷，尽管牙齿的病菌不是靠空气传染。

    「因为有些人住在那里习惯了，也有些原料在那边b较适合生产，所以就继续留在当地。」

    「那麽，」我看梨荷丝已经回来便道：「既然这边问不到，我们就过去那边打听看看，也许两者有相关。」

    帆吉斯帮我们叫了辆四人马车，前往山丘後的那侧。一路上商家、住处逐渐稀少，路也有些颠簸，最後风景只剩下草原及稀疏的几棵树，旁边有些房子十分斑驳，似乎已经没有人居住在里面。

    「陛下，可以看到旧市集了。」

    我顺着帆吉斯手指的方向望去，原本一处环形区域，中间搭着许多棚子，现在变得凌乱不堪、整个塌了下来。一阵风吹过，卷起阵阵h沙。

    棚子外围还是有不少房子，不过路上的行人几乎可以说是没有。牙病带来的影响，似乎有点类似中古世纪黑Si病或天花那样，把曾经的美好化为乌有。

    马车在环形的中央停下，我脚一落地，就差点踩到藏在沙土下的搭棚用木杆。

    「镇长在那之後还有来过这里吗？」我问。

    「……有，因为我还是对他们有些过意不去。」帆吉斯说。「其实这里剩下的居民，也能理解当初那麽做的原因，只是对他们来说，生计受到很大影响，我只能尽可能给予帮助。」

    「之前和人族的交易就是在这边吗？他们从哪里过来？」

    「在这条一路延伸到尽头的闸口。」帆吉斯手b向散乱棚子後方一处。「其实他们很喜欢我们这边出产的东西，所以当初我说要封锁的时候，还有点不高兴。」

    「不过後来他们听到魔界这边有牙病，自己也被感染後，交易就渐渐减少了。我们没有特别拒绝他们过来，封锁也只是想私下调查原因……」

    「老帆！好久不见啊！」

    一名壮硕的独角族打断我们的对话。他手上抱着像是从其他地方采买的各式物品，一手一大包。在他旁边的小男孩，也是抱着一包看似不好拿的重物。

    「克尔！你需要帮忙吗？」

    「不用啦！我们就住在前面啊！」被叫克尔的壮硕男子说。「老帆，这几位是？」

    「这位是……魔王陛下，还有旁边是乌斯伯西大人。」帆吉斯在介绍时小心翼翼地说，却让克尔手中的东西掉了满地。

    「对不起！陛下！大人！」他立刻双膝跪地、脸也直接面朝下吃土。「我刚才没有注意，打断了对话，请原谅我的无礼！」

    啊，跟莉兹一样的姿势呢，这应该就是独角族拜见魔王的特有行为吧？

    「你也要向魔王陛下行礼！」

    「哇！」

    克尔大手一把按下旁边男孩的头，原本一脸好奇的男孩也被迫成同样姿势吃土，手中物品散落。

    果然是从小就这样教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