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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门之都.哈图沙 (第2/2页)
收缴以后敬献给国王。”女官回复道。 最后一次见到这条项链,是在猫神芭丝特的身上,对此,我的内心隐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大王子发起叛变,拉神沉默,宫廷制品被当成战利品流向西台,古王国时期的埃及,仿佛在消亡的道路上疾驰。 我知道古王国时期终将有结束的一天,却怕这个时代的内弗尔卡拉死去,而我可能终其一生都只能留在哈图沙,没有见到他的一天。 我并没有选择那条项链,而是随便挑了别的。 宫女们替我涂抹乳液时,我问道:“陛下命我在今晚的夜宴暂代王后之职,我重病昏迷了很久,不知道王后是因为什么原因而不方便出席。” 两人面面相觑,貌似是有什么不好讲的。对着铜镜,我叹了一口气。身为男宠,在宫里就这么不好使? “尊敬的王妃殿下,玛尔尼加尔王后她,由于向巴比伦通风报信的缘故,被陛下永久地流放了。”其中一名女官说道。 来自巴比伦的玛尔尼加尔王后……我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凯尔洛斯的真实身份,到底是西台的哪一任国王?这里没有手机,也没有维基百科,我得想想才行。 “也有可能是与近侍偷情,被陛下发现的缘故,总之王后她曾一度想联合禁卫,发动政变。留在宫中的大王子及时制止了她。” “倘若不是心怀不轨的话,诞下五名王子的王后,如何会被驱逐出境呢?她是有功于西台的。” 另一名宫女说道:“自前任王后被流放以后,陛下再也没有接受他国的公主,就是米坦尼王国的都不允许。这还是十年来,第一次有人接触王后的位子,看来殿下您是很有机会的。” 前任王后不知道被流放到哪去,不觉得这听起来很不吉祥吗? 倘若不是因为我有机会成为王后,我想这两名宫女也不会告诉我这些事。她们想先混个脸熟,以后跟着我吃香喝辣。 我顺着话头,跟她们继续套了套这十年来西台帝国发生了什么事,已知的有:二王子出家作了祭司,确定没有继承权;三王子已经被凯尔洛斯打发去哈尼加巴特当总督,四王子不知道;五王子貌似是被拿来和亲,入赘到其他国家去了。 西台帝国在铁列平大帝确立长子继承法以后,通常大王子会是最有可能继位的王储。 大王子还留在宫中,如果凯尔洛斯不幸有个万一的话,继位者就会是他,我想这也是凯尔洛斯在战争期间为自己留的一个保险。前提是年轻的王子对他没有二心。 假如埃及能有个稳定的继承法,或者老国王能事先把萨胡拉阉掉出家,也不至于让他在那里带兵作乱。假如西台军队从卡叠石往前推进战线,到时候真的得叛军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想着想着,我逐渐理出头绪。 四国围师,五个王储,迎娶巴比伦公主──苏庇路里乌玛一世。 不会错的,凯尔洛斯就是西台帝国的奠基者,继铁列平大帝以后建功最伟的优秀国王,在那之后西台诸王中,没有人能超越他。 凯尔洛斯,他的庙号是“苏庇路里乌玛一世”。竟然有幸能让我侍奉这样雄才大略的君主,何等光荣。他比内弗尔卡拉不知道强了多少。内弗尔卡拉怕是现在连红海的港口都还没建完。 然而凯尔洛斯已经三十多岁,距离他的统治结束仅剩下二十年,他与他的军队将死于埃及带来的天花。 自此,西台由盛转衰,继任的阿努万达二世虽然依循父亲的方向开疆辟土,却远远没能达到其父亲的成就,最后只好去参演了《赤河恋影》天是红河岸,帮西台从日本赚取外汇并不是。 然而我并不是赤河恋影的女主角,就像凯尔洛斯不是他儿子。我是来西台做什么的?是谁把我重新召唤回这个时代,想要我去做什么? 千门之都哈图沙,今夜注定会是个不眠的夜晚。 这座恢弘的城市,规模并不输给尼尼微、巴比伦、开罗等帝都,是西台的行政、军事中心。 尽管在征服两河流域的各个王国以后,境内已经杂揉不少埃及、巴比伦、苏美尔人的宗教,这点从凯尔洛斯提到“内尔加勒”的神名就能知道,可是哈图沙依然保留着原始的安那托利亚信仰。 “风暴神,虽然我不认识祢,但是祢认识哈图沙,认识凯尔洛斯。请让沙姆希国王在此次会晤后,断绝趁机攻打西台帝国的想法,因为西台还不到亡国的时候。” 长跪在特舒布的神像前,我口中念道。 烛火摇曳,四下无人,神庙里是那么地寂静。 我总觉得我拜错了神,可是哈图沙没有太阳神拉的神庙,四处都是风暴神龛,偌大的皇宫里也不例外。或许身处西台,便应该求助于西台人的神明。 我向特舒布祈祷:“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置身于三千年前的古西台帝国,我这次回来是为了谁?为了什么使命?我觉得我拯救不了任何人,因为我连自己都救不了。” “我想回到现代,假如能让我回现代,我绝对不会在期中考的时候恶整我的学生。内弗尔卡拉想抱我的时候,我不会再以‘我真的好累’这个理由拒绝他……” 说到这里,我竟喉头发酸,有些哽咽起来。 “这里没有手机,没有网络,没有抽水马桶,尿尿只能拿来浇花,大家都用重金属化妆,在我昏迷的时候,凯尔洛斯没有找医生给我治病,而是让祭司去祷告,而且所有人的衣服都爱穿不穿的,我不喜欢古代。” “我想,凯尔洛斯他值得更好的王后。我这种平凡人,还是回到平凡的学校去,教平凡的书吧。” 特舒布神仿佛在耐心倾听,并没有回应我。 我朝祂磕了一个响头,抹了抹脸上的泪。殿内焚烧着乳香和没药,薰久了以后让我感觉有些昏沉。 我解下脖子上的翡翠项链,缠绕在特舒布的脖子上,亲吻祂穿着编织凉鞋的脚。主神似乎在向我微笑,祂的神像看上去是那么地静谧,和蔼。 我向风暴与战争之神告辞以后,走出帷帐,却听有个男人说:“你真是那么想的?” 只见凯尔洛斯已经描好深黑色的眼线,他换了一套衣服,戴着金耳环、项链与臂钏,金臂钏牢牢箍住他的上臂,突显出他强而有力的肌rou。年轻俊美的国王,在精心打扮以后,看上去更加魅惑。 嘴上说着不待见亚述国王,实际上却准备要盛装出席。 绿荧荧如同猫般的眼眸子,在昏暗的环境里闪动幽微的光芒。及胸的金色长发略为凌乱地披垂在身上,他双手抱胸,背靠圣殿的墙壁,不怒自威,隐然散发出一股无形的压力,逼迫着我。 “你听了多久?”我感到恼怒,都已经是个国王了,还在外头听墙角,丢不丢人。只是他名义上算我的上司,我不该开口顶撞他,否则等等可能会进地牢。 “你说内弗尔卡拉会抱你。”他的大手一把攫住我的腰肢,“如何抱你?像本王那样抱你吗?”话里带有几分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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